未曾想,他還未得意多久,就被趕過來的太子妃扯著發髻打罵:“定是你個黑心肝的給太子下的毒……”
七皇子拚命護著自己的頭髮,罵道:“你個潑婦……”
季羽冷眼看他們扯皮辱罵,可心裡忐忑不已。
太子那模樣,就算今夜能救活,也活不過幾日了吧?
這還能繼位嗎?
就在太子妃和七皇子吵架當中,梁王竟然將下毒之人找到了。
是個小內侍。
梁王命侍衛將小內侍拖去院子裡,嚴刑逼問幕後主使。
沒打多久,小內侍便招了:“是……是七皇子指使奴婢毒害的太子……”
他話音一落,靈堂裡的眾人皆是一愣。
真是七皇子?
七皇子也是一臉的震驚,指著院子裡的小內侍怒斥道:“你……你胡說八道。本皇子何時指使你了?本皇子連你是何人都不認識……”
又指著梁王道:“定是你,是你指使他栽贓本皇子的……”
他話還未說完,又被剛拉扯開的太子妃撲了上來,又打又罵:“就是你個黑心肝乾的,你一直想讓父皇改立你為儲君,太子不出事,你怎可能有希望?”
七皇子一把推開她,怒聲罵道:“瘋婦!”
又理了理頭冠,不屑地道:“本皇子不知他是何人指使,反正不關本皇子的事。”
梁王臉色平靜地看向院子裡小內侍,問道:“你說是七皇子指使的你,可有證據?”
小內侍哭得抽抽搭搭:“是……七……七皇子……身邊的……趙公公,他……他是奴婢的……同鄉,傍……傍晚時分,趙公公……給奴婢……一包東西,囑咐……奴婢,放……放在袖子裡,靠近……太子殿下時,揮一下……袖子就行,等事後……七皇子繼位,就……就讓奴婢……做禦膳房……總管。”
他話音還未落,七皇子便臉色大變,怒斥道:“你……你胡說,本皇子沒有……”
這時,一位個子不高,但長得不錯的年輕漢子出聲道:“七哥,趙公公不是你府裡的嗎?”
七皇子否認不了,只能狡辯道:“趙公公是本皇子府裡的沒錯,可這又能說明什麽?就憑他一個小內侍隨口汙蔑,你們就信?”
梁王冷哼一聲:“是不浴鹽讀加是汙蔑,將趙公公帶來一問便知。”
趁他們扯皮爭論,安四走近季羽,緊緊摟著他:“羽哥兒,你先回那邊吧!”
懷著孩子不適合看這種事。
可季羽還挺喜歡看這種事的。他雖然討厭爭鬥,但觀摩觀摩總是沒錯的,防止以後被人算計。
何況,這七皇子竟敢給四哥送美人,他很想看看這人會有何下場?
“四哥,就讓我再看會嘛!”
就在他們說話間,侍衛又帶來個年齡三十多歲的內侍。
這內侍沒打幾下就招了:“是奴婢給三寶藥粉的……殿下說,只要太子死了,皇位就是他的了……”
“你……”七皇子衝上去,對著這內侍就是一頓拳打腳踢:“你個狗奴才,竟敢汙蔑本皇子?”
侍衛將他們拉開,內侍從袖袋裡掏出一小包東西,瑟瑟發抖地道:“梁王殿下,奴婢沒有撒謊,這真的是七皇子逼奴婢做的,這藥粉,奴婢還留了一點點呢!”
“你個狗奴才,竟敢汙蔑本皇子?待本皇子登基,定讓你碎屍萬段……”
梁王充耳不聞七皇子的謾罵之聲,冷著臉看了眼麻公公。
麻公公上前接過紙包,打開瞧了瞧。
梁王問道:“如何?”
麻公公一臉的為難:“稟殿下,還是讓禦醫看看吧!奴婢也不是很懂……”
待禦醫來了,看過藥粉後,頓時臉色大變:“稟梁王殿下,這藥粉是刺曼陀羅粉。”
梁王眉頭一皺:“刺曼陀羅粉?這名字聽著怎麽這般熟悉?”
禦醫提醒道:“殿下,您難道忘了?當年元後就是中的此毒才薨了的……”
他話音一落,頓時,方才還吵吵鬧鬧的七皇子不鬧了,愣愣地看著禦醫手中的紙包。
梁王怒目看著他:“殿前司、皇城司,帶人去七皇子府搜!”
一聽要去府裡搜,七皇子頓時急了,呵斥道:“梁王,你一個哥兒,敢派人去本皇子府上搜?大膽?”
梁王冷笑道:“本王雖是哥兒,卻是父皇親封的唯一親王。你只是個皇子,如今又是謀害太子殿下的嫌疑人,本王為何不敢?”
這話自然沒錯。七皇子被懟得啞口無言,絕望不已。
一個時辰之後,前去搜府的人回來了,不僅帶來了人,也帶來了一罐子藥粉。
藥粉是在暗室裡找到的,人是看守藥粉的。
有認得此人的,指著老內侍道:“這不是當年服侍孫貴妃的張公公嗎?”
“就是他。當年仗著孫貴妃的勢,還訓斥過本皇子呢!”
“他不是已經死了嗎?我可記得,當年元後中毒,有人檢舉是孫貴妃身邊的張公公所為,可找遍了宮裡也不見這人。沒想到竟然被七皇子藏在府裡的暗室裡。”
又有人紛紛道:“當年元後之死不會真是孫貴妃下的手吧?”
“應該就是,當年不就有這樣的猜測嗎?只是皇上寵愛孫貴妃,將這事才壓了下去。”
“沒想到,母妃下毒毒殺元後,兒子下毒毒殺太子,他們母子專門盯著元後母子加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