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就好。顛簸了一日,季羽也累了,趴在安四的懷裡,很快睡了過去。
翌日一大早,一行人又要出發了。季羽打起十二分精神,盯著三皇子的馬車。
可這一日,直到青城,也不見三皇子下馬車。
不過,雖然沒觀察到三皇子如何,卻也看了一路的四哥。
四哥今日沒有同他一道坐馬車,而是騎著他買的那匹西域馬追風,一路背脊筆挺、英姿勃發、賞心悅目。
季羽此時終於能體會那些霸總文裡的霸總,一擲千金給小嬌妻買各種天價奢侈品,隻為博美人一笑的狗血橋段了。
看到四哥這麽喜歡他送的東西,他感覺心頭爽快極了。
只要四哥高興,花再多銀子也值得。
待到了青城,蔣校尉領著學子去衙門向魏大人交差,安家兄弟則回平安巷。
可那三皇子竟然又道:“承嗣,我能去你家住嗎?”
人家都開口了,安四又如何拒絕得了?
隻得領著人回了平安巷。
來了客人,自然得帶去見安母。
可不知為何,明明三皇子隨和親和,對安母很是有禮,可安母卻十分不喜三皇子。
安四介紹時,安母先是詫異地盯著三皇子看了片刻,然後,像個刺蝟一般,處處看三皇子不順眼。
三皇子說起當年的救命之恩,安母就說:“你一個夫郎大雪天去深山作甚?”
三皇子說這回來青城,一是見故人,二是看看安家兄弟,安母就說:“我家承嗣小五好得很,不用看。”
三皇子說想住在安家,安母就說:“我家廟小,貴人還是移駕別處。”
三皇子說想住在東跨院,安母就說:“東跨院太小,貴人還是另覓佳處吧!”
安母這般刺頭,三皇子竟然也不在意,仍是一臉從容淡定的笑。
他不走,安四也不能趕他,隻得將東跨院正房收拾出來,和季羽搬去了小五的西跨院。
氣得安母咬牙切齒,大罵兩個兒子吃裡扒外。
季羽忍不住問安四:“四哥,母親為何這般抗拒三皇子?莫不是當年生了齷齪?”
安四搖頭道:“沒有。當年被辛氏趕出來,母親一直病著,三皇子來家裡住的那晚,母親隻大概知道這事,連人都未見過。”
季羽又問:“或是母親知道三皇子拿走你劍的事?四哥,你的劍是你父親留下的嗎?”
安四仍是搖頭:“母親並不知此事。那劍和我父親也無關。我父親向來不喜歡我們兄弟練武,又怎會給我們買劍?”
倒也是。季羽不再問了,隻當安母刻薄的老毛病又犯了。
三皇子說來青城是為了見故人。可又並未見他去見過什麽故人,每日裡不是找安家兄弟說話,就是讓安家兄弟帶他去安家老宅或桃花村轉轉。
還說什麽,想見見他們兄弟成長的地方。
季羽忙著莊姑娘和雲哥兒的事,忙著火炮鍛造之事,也沒空去過多關注三皇子的事。
反正,四哥心裡有數。
他和童景元去了莊家,將梅秀才的事告知了莊先生。
可莊先生竟然不信此事,尤其在知道是蔣校尉去青樓找到的梅秀才後,竟然還吹胡子瞪眼,訓斥了季羽童景元一頓:“當我老頭子不知道?你們說這些還不是和我家如佩茹串通起來想退婚?我告訴你們,沒門。用如此卑劣的手段栽贓陷害,無恥。”
罵得季羽童景元是啞口無言。
最後,童景元忍無可忍,反駁道:“先生,您不信我沒關系,你難道也不信子硯?不信跟著一塊去的衙役?這事鬧得滿城風雨,您還要讓莊姑娘嫁過去?這樣的人品,您覺得莊姑娘嫁過去,會幸福嗎?”
莊先生頑固得很,竟然指著季羽怒斥道:“我信子硯,但我不信他。佩茹和那姓蔣的就是他在中間撮合的。”
童景元目瞪口呆地看一眼莊先生,又看一眼季羽。
先生的意思……莊姑娘和蔣校尉……
他還在發愣,就和季羽一同被莊先生轟了出去。
季羽很是無奈,莊先生怎這般頑固呢?
好在他和童景元皆不是缺銀子的,硬是買通了莊姑娘身邊的人,將梅秀才的消息遞給了莊姑娘。
之後要如何,就只能看莊姑娘自己的了。
若是莊姑娘需要他們的幫忙,他們必定全力以赴。
莊姑娘這邊遞完消息。柳夫郎又讓楊婆子送來信,說是不知出了何事,雲哥兒一直哭個不停。
季羽急匆匆地趕到小院,只見雲哥兒躺在床上,哭得眼睛腫成了桃子,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
連忙問道:“雲哥兒,你怎麽啦?誰欺負你了?”
可雲哥兒只知道哭,就是不說話。
也不知哄了多久,他才停了哭,捂著臉,抽抽搭搭地道:“哥,我喜歡五哥……”
原來是為了這事。季羽點了點頭:“我知道。”
雲哥兒一愣,詫異地看著他:“五哥跟你說的?”
季羽搖頭道:“不是。之前在桃花村時,我就知道你喜歡小五了。你不知道自己看小五的模樣,只要小五出現,你眼睛就沒挪開過。”
“我知道你喜歡小五。所以小六的事,才沒有強求過你。”
說完這話,季羽突然反應過來:“小五知道你喜歡他這事了?怎麽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