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你們喝。”
鬱子航拿上外套。
駱傑不滿地道:“還是不是兄弟了?錢飛還失著戀呢!”
林樂樂和錢飛兩人也跟著起哄:“就是!坐下!繼續,喝!”
喬安年拿過桌上的紙巾擦手:“不是不陪你喝酒就不是兄弟。知道什麽是兄弟麽,兄弟就是不勉強兄弟做讓他為難的事情。雲溪跟依依晚上也喝了點酒,有子航陪著,安全點。”
轉過身,對鬱子航道:“去吧。”
鬱子航那個感激啊:“謝謝大喬!”
抱了抱喬安年,陪著兩個女生一塊出去。
蔣若依挽著程雲溪的手臂,走到門口,朝眾人揮了揮手,“你們慢慢喝呀。”
程雲溪也朝大家揮了揮。
聚會這件事,通常,只要有一、兩個人提出要先走,座位一旦空出了位置,就很難再有之前的熱烈氣氛。
他們出來的時間也挺長的了,駱初提議今天就先到這裡。
他們這屋子的人,駱初最大,他身上也有那種令人信服的氣場。
於是,一幫人也就陸陸續續地起身。
最後單是駱初買的,沒讓這幫小孩兒請。
錢飛喝得太醉,必須得有人送他回家。
本來喬安年是打算由他送錢飛回家,陸澤晗不放心:“我看你晚上也喝了不少。錢飛家離我跟駱初的住處不遠,我們送他回去吧。”
喬安年晚上確實喝了不少,不過他好歹意識是清醒的,不像錢飛跟駱傑、林樂樂這三隻醉鬼,直接醉得癱椅子上了。
“這樣,會不會太麻煩你們了?”
駱傑肯定也是要跟駱初還有陸澤晗兩個人走的,照顧兩個醉鬼,喬安年擔心會太麻
煩這對情侶。
駱初替陸澤晗把外套給穿上:“順路的事。”
許明朗晚上喝得也少,他主動道:“那我送樂樂回去吧。”
於是,駱傑跟錢飛跟著駱初跟陸澤晗走,許明朗則帶著林樂樂一起打車。
一行人在商場樓下分了手。
…
外頭天色早就已經黑了。
喬安年晚上喝了酒,不能開車。
他點開手機軟件,打算叫代駕送他們回去。
眼睛有點花,被風吹得手也有點僵,喬安年眯著眼,困難地戳著手機。
手上的手機被拿走,喬安年:“寶,你乾……”
賀南樓:“車鑰匙給我。”
喬安年大腦有點遲緩,好半天沒動靜,“啊?”
賀南樓把手伸進他褲子的口袋。
喬安年怕癢,扭著身子,躲著他,“哈哈哈,寶,好癢。”
邊上有幾個人經過,奇怪地看了他們一眼。
賀南樓對他人的目光毫不在意,他摟住喬安年的腰身,不讓他亂動,成功地從他褲子口袋裡拿到了車鑰匙。
喬安年靠在他肩上,還在那兒笑,“寶,真的太,太癢了。哈哈哈。”
賀南樓轉過臉,盯著他:“喬安年,你是不是醉了?”
喬安年眼露茫然:“我頭好像有點暈,路燈也有點晃。”
說罷,他神神秘秘地湊近賀南樓:“你猜,我這樣,是醉了,還是沒醉?”
酷蓋從來不做猜測題,賀南樓把問題給拋了回去:“……你覺得呢?”
喬安年搖晃著手指:“當然是,沒有醉啦!”
說完,他雙手捧住賀南樓的臉,一副我要揭曉謎底的鄭重架勢——
“蹬蹬蹬,揭曉謎底,是路燈醉啦,哈哈哈!”
賀南樓:“……你醉了,我先扶你上車。”
喬安年哼了哼,把人給推開:“瞧不起誰呢!我沒醉!我可以一個人走得可好了!你看著,看著啊!”
喬安年自己站直身體,飛快地往前走。
還沒走出去幾步,身體搖搖晃晃,雙膝一軟。
賀南樓疾步走上前,一隻手攬在他的腰間。
喬安年仰起臉,跟賀南樓認真地控訴,“這地面,欺負我。”
言外之意就是,不是他不能走,是這地,不太配合。
賀南樓不是沒有見喬安年喝醉過,但是沒有見對方醉得這麽厲害過。
這個人太過克制。
哪怕是在醉酒的狀態,也不會允許自己給他人添麻煩。
除非……真的醉得厲害,意識已經完全由不得理智去支配。
腰身被人攬著,行動就受限,喬安年委屈地道:“寶,我不能走了。”
賀南樓蹲下身:“上來。”
…
賀南樓背著喬安年,往兩人停車的地方走去。
喬安年雙手摟住小孩兒的脖頸,因為酒精而發燙的臉貼著小孩兒的後脖頸,“寶,你真好。”
緊接著,又嘀咕了一句:“我爸都沒背過我。“
賀南樓語氣嘲弄:“……那你喊我一聲爸爸。”
“爸爸。”
賀南樓摟著喬安年雙膝的手臂倏地收攏。
喬安年又喊了一聲:“爸爸。”
片刻,他自己嘻嘻地笑了:“你比我爸好多了。”
賀南樓:“是麽?”
小
孩兒的肩很寬,背著他的手臂也很有力氣的樣子,步伐邁得也特別穩。
他舒服了。
喬安年趴小孩兒肩上,像是說給小孩兒聽,又像是自言自語:“這個世界,如果不是因為有你,我可能一開始就沒法撐下去。太漫長了,你能想象嗎?從十二歲,到現在二十五歲,在這個世界,我竟然,真的一天天,過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