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問我。”
“我倒是想問你來著,不過你晚自習基本都不在啊。怎麽的,吃醋了啊?”
“嗯。”
跟喬安年不一樣,賀南樓很少會參加晚自習,有時候上課也未必會去。
班上有其他同學曾經好奇地問過喬安年,賀南樓是不是身體不好,所以經常需要在寢室學習。也有的同學覺得他可能不是身體不好,就是純粹不想來上課。不過天才嘛,總是享有特權的。
在嘉南,學生們對於遵守紀律這件事,並不是很看中,成績才是王道。
要是他們不天天來上課,也回回年級第一,他們也不會費這勁,每天就跟工作打卡似的來學校報到。
也有人來問喬安年的,問賀南樓為什麽不來上課成績還能這麽好,問他是不是在寢室裡每天都學到很晚。聽喬安年說賀南樓初三開始就沒怎麽看過書,同學們果斷不再問了。何苦打擊自己破碎的自信心來著。
打菜這事基本都是喬安年負責,賀南樓只要端飯就可以。
一點也沒把賀南樓的那一句“嗯”當真,喬安年找了個位置坐下,“你剛剛都還沒回答我呢。怎麽人家給你的水不喝?”
“因為我吃醋。”
喬安年;“……”
這心眼小的。
…
喬安年打球的時候還覺得陽光有點曬,等到他們從食堂出來,就起風了。
嘉南的校服一年有三套,春秋、夏、冬分別各兩套。
賀南樓穿的就是秋天的校服,是一件白襯衫,天冷一點,外面就會有一件馬甲。
賀南樓也是開學才知道,這個時候的嘉南,竟然還有規定學生穿校服的這個校規,在他們那個時候,崇尚性格跟自由的嘉南早就沒有強製性穿校服這一說。
喬安年舍不得買球服,回回都是穿著校服打籃球。
風一吹,身上冷颼颼的,喬安年就特別羨慕穿長袖的賀南樓。
他們秋天的校服是上個星期才剛剛發下來,喬安年也是第一次見賀南樓穿。
他本來就是羨慕賀南樓穿長袖,多看了幾眼之後就有點移不開眼。
小樓穿白襯衫也太好看了一點吧?
肩膀很寬,襯衫整齊地扎在褲腿裡,看上去怎麽說呢……有一種高冷范兒。
也就是這個時候不流行禁欲這個詞,要不然喬安年一定會第一時間聯想到這兩個字。
“在看什麽?”
要是平時,喬安年會可能會大大方方回一句,“看你啊!”然後再誇賀南樓穿這一身秋季校服可真好看。
今天不知道怎麽回事,莫名有點兒心虛。
“羨慕你穿這一身長袖、長褲呢。這風吹過來也太冷了!”
喬安年說著移開了視線,他把手裡的礦泉水瓶給擰開,仰頭要喝的時候,才發現水裡的瓶子已經空了,而他之所以還把喝空的瓶子給拿手裡,就是因為他出來的時候沒看見垃圾桶,打算找個垃圾桶。
“犯傻?”賀南樓在喬安年的腦袋上輕敲了下。
這種動作,賀南樓之前也常做,喬安年有時候還能預判他的動作,把他的手給攔下來。
摸了摸腦袋上被觸碰過的頭髮,喬安年嘀咕了一句,“忘了麽。”
見賀南樓朝他看了過來,剛好經過垃圾箱,為了掩飾自己的心虛,喬安年把瓶蓋捏扁,以投籃的姿勢投向垃圾箱,“咚”地一聲,精準投入。
食堂往宿舍方向走,經過小樹林,風更大了。
肩膀上多出一隻手,身體也被摟進一個胸膛,喬安年有點懵,“你幹嘛?”
賀南樓瞥了他一眼,似乎在奇怪他的反應為什麽這麽大,“不是說冷?”
喬安年:“……”
兩個人一起走,確實比一個人要暖和一點。
喬安年忽然想到,“我還沒洗澡!”
“沒關系。”
喬安年正要感動呢,聽見賀南樓來了一句,“有兩套校服。”
喬安年:“……至不至於?就這麽被我碰一下,你就要回去換衣服了啊?”
“開玩笑的。”
喬安年“呵呵”笑了兩聲,還真好笑呢。
…
喬安年回寢室洗了個澡,也換了秋季的校服出門。
“我去上晚自習了啊。”
喬安年在寢室門口換鞋,對正坐在他位置上看書的賀南樓道。
賀南樓從位置上起身,“我跟你一起去。”
喬安年換鞋的動作一頓:“哎?你今天要去上晚自習嗎?是最近學習遇到什麽難題了?”
開學到現在,小樓上晚自習的次數屈指可數。這要是在他們縣中肯定不行,不過嘉南的學校風氣是真挺好的,挺尊重學生意見。只要學生成績發揮穩定,老師們基本上不會強製性要求學生強製性參加晚自習。
不過大部分同學都會想著參加晚自習就是了。一個是有學習氛圍,另一個坐班老師在,也方便隨時提問。
所以喬安年才問賀南樓是不是學習上遇上什麽難題了。
賀南樓走到門口,跟喬安年一起並列換鞋:“暫時沒有。”
“……我怎麽覺得你語氣略帶囂張呢?”喬安年蹲身,把另一隻鞋給穿上。
賀南樓已經穿好鞋子。
喬安年的腳好像又長長了,鞋子有點短,套得他有點費勁,穿的時間也就有點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