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柏寒問他:“師兄,你說那個鑄魂師身上有什麽特征,我們到時候如何尋他?”
夜凡塵:“與靈魂打交道者,常徘徊於六道輪回外,身上煞氣要比一般人……”
“砰!”
兩人正路過轉角處,沒注意看路,恰巧這時一形色匆匆的女子驀地從兩人看不見的角落跑出來,與夜凡塵撞了個滿懷。
兩人撞在一塊,手背處傳來溫熱的觸感,那女子飄來披帛遮住了夜凡塵的眼睛,他看不清對方的容貌,隻依稀感覺到對方的個子很高,好像比自己還要高些。
那姑娘的反應比他要快,對方在夜凡塵失去重心的時候主動拉了他一把。
夜凡塵勉強穩住身形:“抱歉,姑娘你沒……”
只是他剛一開口,卻見那姑娘像遇見了什麽洪水猛獸一般,驀地松開了他的手,隨後抬起一隻胳膊,用薄紗廣袖遮住臉,背過身子縮到了牆角處。
夜凡塵望著對方把臉埋進袖子的背影,他整個人在原地,莫非……
她這是在哭?
難道自己方才把人給撞哭了?
折風渡伸手揉著自己的額頭,因為緊張心臟砰砰砰得跳個不停……
救命……
誰能告訴他為什麽夜凡塵也在這啊?
折風渡剛才因為用手擋著臉沒能看清路,結果直接撞牆角上了,額頭還很疼。
“你沒事吧?” 夜凡塵思忖再三,還是向對方走去,“我方才並不是故意的。”
然而他剛一走過去,折風渡就像躲著他似的又轉了個方向,總之永遠拿後背對著他。
夜凡塵一時僵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尊……”
就在這時,沈玉槐為了尋折風渡也從偏門跑了出來,在瞧見折風渡身邊的兩個人後,他立馬改口道:
“妹妹,你怎麽跑這來了?我找你了你好半天。”
折風渡宛若找到了救星一般,當即拽過沈玉槐的袖口,整個人躲到了對方背後。
但他個子高,所以整個人不得不半蹲下去,這姿勢看起來要多詭異有多詭異。
一旁的夜凡塵與尹柏寒兩個人見狀都愣住了……他們有那麽嚇人嗎?
但畢竟是自己把人家嚇成這樣的,夜凡塵心懷愧疚,他問眼前的白衫女子:“你妹妹她沒事吧?”
沈玉槐衝兩人笑了一下:“兩位公子不必介意,我妹妹自幼養在深閨,這是他第一次出家門,所以比較害羞。”
聞言,“第一次出家門的蒼玄宗宗主”又把臉埋得低了一些。
反正只要夜凡塵沒認出他,丟人的就不是自己。
聽完眼前白衫女子的解釋之後,夜凡塵大概懂了,他再次向對方表示了歉意,準備與尹柏寒一道離開。
然而他轉過頭之際,卻見尹柏寒正直勾勾地盯那白衫女子看。
沈玉槐被尹柏寒瞧得有些不自在,笑著問:“這位公子怎麽了?可是我臉上有什麽東西?”
他心想,這呆子可千萬別瞧出什麽來了。
不過就算認出來了也沒事,自己抵死不認就是了。
“啊……不是” 尹柏寒意識到了自己的失禮,他慌忙別開臉,吱吱唔唔道,“我只是覺得姑娘瞧著有些面熟,不知以前有沒有見過?”
躲在沈玉槐背後的折風渡聽得有些無語:“……”
誰能想到這三清門的二師兄平時看上去挺正經的,一遇到貌美女子就隨意搭訕,偏偏搭訕的方式還這麽老土。
沈玉槐搖頭:“應該是公子記錯了,若是我見過公子這般人物肯定是不會忘的……”
見尹柏寒還僵在原地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他拉過折風渡的手,“我與妹妹還有事,便先走了。”
說罷,兩人轉身離去。
折風渡跟在他身後像做賊似的慢慢挪動步子,一經過轉角處又快步跑了起來。
“尊上,” 沈玉槐提醒他,“宴會馬上就要開始了,第一個便是我們上去獻舞。”
“知道了。”
確認夜凡塵看不到了之後,折風渡立馬放下袖子,挺直腰板,氣勢豪邁地往台基的方向走去。
沈玉槐又道:“尊上,待會獻舞的時候您若是不會跳,就跟著我們的動作做。”
被他這麽一提醒,折風渡才猛然意識到,待會獻舞的時候夜凡塵定然也會在
這特麽的要怎麽辦啊?
……
絲竹之聲奏響,
鼓樂聲中,舞台基地蕩開一抹綠色,光影從上方打下來,製造出一副水波蕩漾的特效,十八個身著粉白交織儒裙的舞姬身姿輕盈地踏著燕步躍上舞台,宛若一朵盛開的青蓮。
除了她們當中極個別人顯得有些僵硬。
二樓的暗閣處,鳳綏籠在一片陰影之中,屋內布了禁製,旁人不得入內。
徐娘子站在鳳綏的廂房門口,指著下方的基台,殷勤介紹道:
“閣主,我的這些個姑娘們啊個個都能歌善舞,她們今日跳的是‘春鶯舞’,舞蹈想要展現的便是靈巧的春鶯在蓮花池上翩翩起舞的場景。”
“哦……” 鳳綏手中拿著個望遠鏡,饒有興致地看向舞台中央。
十八個舞姬當中有人很快便吸引了他的注意。
鳳綏盯著“蓮花”中下不去腰、只會甩手的某片“花瓣”端詳片刻,笑道,“她這是在練習拉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