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還帶著一絲劫後余生的慶幸。
折風渡微微一愣:“……”
他倒也沒想這麽多。
沈玉槐的閱讀理解能力著實優秀。
見一切正順著自己計劃進行,折風渡飄到沈玉槐面前,滿意地衝對方微微頷首:“去吧……”
余光瞟向被綁在柱子上仍在不停掙扎的人:“把右護法一起帶走,記得好好治治他的病。”
待兩人後腳剛離開棲梧殿,折風渡神色當即一變,斂起了那副“主仆情深”的模樣,與曲無應厲聲道:
“我要你跟上這兩人,給我查清楚他們的動向。”
剛才閻魁絕非無故“發癲”,必然是有人在暗中搗鬼。
曲無應:“是。”
言畢,他指尖立時散出幾縷黑霧,那黑霧沿著殿內殘存的靈力波動一路飄向殿外。
曲無應是鬼修,沒有常人的七情六欲,他無法靠觸覺、嗅覺、痛覺等五感來感知周遭的世界,但對修真者運氣時散發出的“炁”,即靈力極為敏感。
每一縷散發出去的黑霧都是他身體的一部分,也是他感知世界的紐帶。
曲無應將他的所見所聞通過傳音符遞送給折風渡。,
閻魁飽含怒氣的聲音立即從符中傳來:“特奶奶的,你居然敢用幻術算計我!”
緊接著是一陣刀光劍影、法器相交的聲音。
片刻的安靜後,那頭傳來沈玉槐的冷笑:“我本來是想借此試探折風渡修為的虛實,可誰知他身邊憑空出現了一道金光罩將我的幻術反彈了出去,閻護法,你當真以為自己感知不到他的修為,他便是走火入魔了嗎?怎麽不想想倒是這‘花癡病’救了你的命,若是你剛才一刀揮出去,現在還能與我在此談笑風聲?”
被沈玉魁這麽一陰陽,閻魁噤了聲,他想起之前自己在殿中的醜態,盛怒之下罵道:
“這小白臉,看現在把他給得意的,走路都要用飄的!遲早有一天,看我不把他給……”
沈玉槐:“或許……你有沒有想過一種可能,是因為他沒穿鞋?所以擔心走路會髒了腳。”
兩人的對話一字不差地傳入了折風渡耳中。
曲無應看不慣他們這副兩面三刀、目中無人的態度,怒道:“尊上!”
折風渡倒是淡然:“他們不懂,這叫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曲無應:“……”
在調侃的同時,折風渡心中早已思考起來兩人剛才的對話,閻魁剛才的異常舉動是因為沈玉槐的幻術沒錯。
可為何合體期的幻術對自己竟是一點作用都無?
對方提及的金光罩又是何物?
此物又為何會憑空出現?
自己剛才甚至完全都沒察覺到對方施展了靈力。
既然單獨的邏輯想不通,折風渡立即就將它與《一劍之成為偏執魔尊的心尖寵BL》的劇情聯系起來。
當沈玉槐提及突然出現的金光時,折風渡的腦海中驀然冒出了四個字,那就是:
主角光環。
莫非這就是自己作為主角攻的光環?
他細細想來,書中的魔尊行事張揚,為人風.流,平均每天嘴角要上揚九十九次,主角受夜凡塵也經常吃他和各種小妖精的醋,每次一吃醋就要鬧脾氣,他一鬧脾氣,魔尊就會哄,然後兩人就又開始不可描述……
但將這本書已翻得滾瓜爛熟的折風渡卻深知,這不過是魔尊的表面人設。
魔尊表面放浪形骸,外表招蜂引蝶,可實際卻是男德班的優秀畢業生,他絕對不會與夜凡塵以外人產生任何越界的舉動,吃醋也只是兩人之間的情.趣。
按照這個作者的思路,顯然自己如果在遇見夜凡塵之前就中了幻術,不僅會崩人設還會崩劇情。
他可以將正道攻打蒼玄宗的劇情提前,卻不能與其他配角產生 “曖.昧”的戲份。
那這樣看來,這個世界的劇情是可以脫離原著產生變動的,但卻被限制在了一定范圍內,就比如當有外力要阻攔自己和夜凡塵在一起時,便會產生bug。
所以剛才沈玉槐對自己施展幻術時便觸發了他的“主角光環”。
這聽起來……
確實合理。
畢竟他現在的人設是表面狂放不羈,實際恪守男德的主角攻。
想通這一切的折風渡覺自己的思路又再次豁然開朗了起來,另一旁的曲無應卻完全被蒙在了鼓裡,忍不住問道:“尊上方才為何要放出自己修為盡失的消息?”
沈玉槐不知道折風渡的真實情況,以為這是挫敗正道勢力的計策,但曲無應卻是清楚的。
這種時候光是應付蒼玄宗的人便已心力憔悴,若再加上正道的圍剿,豈不是讓自己陷入腹背受敵的困境嗎?
折風渡問他:“你說,現在誰是蒼玄宗的宗主?”
曲無應不解:“那自然是尊上您啊!”
折風渡笑著搖了搖頭:“錯了,你剛才沒聽到嗎?現在對外自稱“宗主”的人是棠秋茗。正道要圍剿的是蒼玄宗,操心該如何應對他們自然也是宗主的事,與我又有什麽關系?”
正道圍剿蒼玄宗是必然會發生的劇情,折風渡卻並沒有把握自己能立即恢復修為回到鼎盛時期,那麽這個時候,正邪兩道互相牽製並打壓對方的勢力對他來說有百利而無一害。
而他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接近夜凡塵尋得恢復修為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