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顧木卻沒有要賣那些一捧一捧的花枝的打算,一方面是手中拮據,原主今年才畢業的,隻攢下了一萬塊錢,顧木手裡現在剩下的只有三千來塊了,要省著花,沒那麽多錢進貨。
另一方面則是顧木並不想賣那些過不幾天就會死掉的花枝,那能算植物麽?他喜歡整個的活著的植物。
顧木的小花店一轉眼就已經開了十多天了,他也將這小巷子裡的十來家小吃店給吃了個遍,但是這十多天他的花店愣是還沒賣出一盆盆栽。
當他又坐進那家砂鍋店的時候,砂鍋店的老板娘都替他著急擔憂了起來。
“之前張惠弄了個清倉大處理,半賣半送賣出去了不少,想買花的都已經買過了,可能是因為這生意不好。”
顧木附和道:“可能吧。”
老板娘向顧木提建議,讓他也搞個開店促銷,多添點人氣,不過顧木並不讚同。
他堂堂青禾基地的植物異能第一人,就現在那和別人一樣的價格已經算是白送了,還要怎麽降價?
而且他心中有規劃的。
他在養蘭花,他在網上看過了,好的蘭花價格可高了。
現在不開張沒關系,等他開張了,能頂別人開張三年。
至於能不能養的出那樣的蘭花?
廢話。
堂堂青禾基地的植物異能第一人當然有這個自信。
第2章
顧木瞄準的是曾拍出天價的素冠荷鼎蘭。顧木沒看出那素冠荷鼎蘭美在何處,也搞不太懂所謂的“蘭界荷聖”怎麽就那麽大的魅力。
不過他只需要知道此種蘭花聲名顯赫,能賣出價就夠了。
沒辦法,誰叫他現在窮呢?在掏出一千塊買了一株素冠荷鼎蘭的小小苗之後,他現在身上就剩下將將一千來塊了,再不開張,他就要連手抓餅都吃不起了!
顧木的眼睛從那屏幕上的蘭花掃過之後,就盯著1500萬的拍賣價,還有“兩套海景房換得一苗蘭”眼睛放光了。
顧木對海景房沒興趣,但是他腦子裡閃過鐵鍋燉大鵝,炭燒羊肉串,麻辣小龍蝦,口水都要留下來了。
顧木吃飽喝足回到自己的花店,穿過前面的店鋪回到後面的小院,先去看了看能換好多好多的鐵鍋燉大鵝的蘭花。
買回來時只是一株小芽芽的蘭花,在顧木的特殊照顧下,現在已經葉長10cm,長出小花苞了,顧木看著它一臉喜愛,手尖伸出,一點綠色熒光籠罩在這種蘭花上。
被綠色熒光籠罩著的蘭花花葉伸展擺動,似是在對顧木訴說喜歡和感謝,顧木也眉目舒展地笑了一下,一人一草都分外美好和諧的樣子。
五天后,他們這個縣城所屬的中省的省會費市將有一場蘭花世博會,到時候就是這盆小家夥亮相的最佳時機了。
成竹在胸的顧木訂了酒店,包了輛去往費市的車,然後手裡便只剩下了可憐的兩百塊。
手裡沒錢也不心慌的顧木心中很篤定自己的窘境很快就能解決——那被誇上天的素冠荷鼎蘭在顧木看來並無什麽難度,一不需要它能消化鋼筋鐵骨般的異獸,二不需要它能崩碎鑽石般的喪屍晶核,只需要一個徒有其表的外形而已。
這又何難?
在顧木的這種自信篤定中,在蘭花世博會的當天,在出發的那日清晨,在顧木的特意把控之下,這種素冠荷鼎蘭終於開了。
此為顧木為了達到更好的效果,才控制在此時蘭花綻開的。
緊閉的花苞在顧木的注視下緩緩舒展,顧木眼前仿佛看到了佛跳牆,和牛燒肉,白松露煎餅,龍蝦魚子醬煎蛋餅……,都是他在網上看到的說很好吃但他沒有吃過的菜,顧木的唇角緩緩往上揚。
就連顧木精神核裡的噬鋼藤,化骨草,食人花都感覺到了主人的愉悅,似是察覺到了主人對其他小花小草的喜愛,心生嫉妒,躁動著要往外出來,又被顧木給壓了回去,還委屈地在顧木的精神核裡扭了扭葉子。
這種蘭花終於完全盛放,而顧木也從那些菜肴中定睛將視線集中在眼前綻放金錢氣息的蘭花身上。
但是當視線一集中,顧木淺笑的嘴角微僵。
顧木定定看著眼前的蘭花,目光閃過猶豫,就連心中的篤定自信都開始搖曳出現裂痕。
一陣微風吹來,這一株盛開的蘭花晃了晃葉子,扭了扭花瓣,甚至歡喜地向培育出它的人打招呼,蘭葉花瓣搖頭擺腦間發出悉悉索索的聲音。
而顧木那雙棕色漂亮的眼睛遲疑地移開了,他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不多了,要出發了。
從顧木所在的渭縣到費市要兩三個多小時,司機便和後座的顧木聊了開來。
“你抱的是蘭花吧?怎麽還罩著?別悶壞了。”
顧木在這盆蘭花上面罩了一個黑色的塑料袋,但從塑料袋沒罩住的地方支棱出來了幾根蘭葉,碧綠如墨,煞是好看。
顧木目光憂鬱,也不太願意說話了,說道:“不怕悶壞,罩住低調,不沾灰。”
司機卻是個善談的,他沒感覺到顧木的低落,“小兄弟去費市是去做什麽的?”
“去參加蘭花博覽會。”
司機大叔哦了一聲,他沒聽過什麽蘭花博覽會,但是很快順著道:“對,小兄弟開花店的,怎麽就帶著這一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