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有預謀建造起來的囚籠。按照那些厚重的地毯和壁畫們來看,恐怕是在建造的時候,魔法陣就已經刻在了牆壁和地面上。
“為……為什麽……?!”文森特因為身體驟然沉重而不適,他的嘴角同樣因為呼吸不暢而溢出了一些銀絲,看上去有幾分狼狽。
不過文森特畢竟是經歷過不少的法師,即便他沒有意識到自己竟然會被好友用這種方式暗算,但很快文森特便通過調整呼吸,讓自己重新可以站直身體。
文森特惡狠狠地甩開路德維希握住自己手腕的手,臉上閃現著不解和痛苦。
原本一直陪伴著文森特的元素精靈們想要幫助文森特把這個可惡的人類卷入到颶風中,讓他飛得遠遠的不再出現在文森特的眼前。
但是這個房間的魔法陣似乎對這些存在於大自然和城市各地的元素精靈們也有影響,它們像是喝醉了酒一樣跌跌撞撞地想要來到文森特的身邊,結果卻是撞到了一旁的沙發上。
路德維希在文森特掙開他的手腕時,便隻站定在一旁,看著文森特自己掙扎著站直身體。
盡管文森特因為驟然失去充沛的魔力導致身體變得虛弱,但他還是竭力停止背脊,看著面無表情到冷酷的路德維希再一次發問,帶著文塞特自己發自內心的不解:“你到底為什麽要這麽做?”
“如果是為了權利,我早就已經離開了王都。都這麽久了,你早就將所有的勢力握在手中了。”文森特盯著路德維希。
哪怕現在的文森特隨便一個侍女可能輕輕一推,就能把他推倒在地,但文森特就是強撐著,不肯在路德維希的面前露出破綻和弱態。
“我和你沒有利益的衝突,你應該很清楚我的性格才對……”文森特的喉嚨乾澀,吐出的話語也十分沙啞。
他至今還對路德維希抱著希望,哪怕文森特知曉,路德維希將隻擅長魔法自己關進這個囚籠裡。
但不到最後撕破臉皮,文森特依然不願相信,路德維希背叛了他。
“你說得對。”路德維希回答得很平靜。
他上前幾步,逼近文森特,而隨著路德維希的前進,文森特下意識地為了拉開距離,而往後退著。
直到他的身後就是屬於帝王的那張大床,退無可退了。
路德維希卻依然步步緊逼,他站在文森特的面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曾經以一擋萬、銳不可當的海伯利安**師。
曾經路德維希追尋著的背影,此刻已經完全地籠罩在了自己的陰影之下。
有什麽比此刻更甜美了嗎?
路德維希明明沒有喝酒,卻感覺到了雙目在微微發熱,而大腦也感受到了一陣微醺。
更別提路德維希的嘴中了,他已經很久都品位不出佳肴和美酒的味道了,此刻卻難得地嘗到了醇厚濃鬱的酒香。
一切都是因為文森特。
這個路德維希從遇到他的那一刻開始,就一直追逐、仰望、渴求著的法師。
“我不是為了你方才說的那些,才這麽做的。”路德維希將手撫摸上了文森特的面頰,聲音一如方才見到文森特、還沒有撕開臉時那樣的輕柔溫和。
“文森特,你一直很聰明,而且很強大。”路德維希的手逐漸地滑向了文森特的衣襟:“那你為什麽不猜猜看,既然不是那些理由,我到底是為了什麽才這麽做的?”
“嗯?為什麽不回答我?還是說,文森特,你其實早就知道了我的心思,但就是一直不回復我,對?”路德維希忽然猛地握住文森特的肩膀,將他推倒在柔軟的床上。
驟然被施加了兩個成年男性重量的床鋪開始搖晃起來。
床顫了顫,反而讓文森特在被褥中陷得更深了。
路德維希握著文森特肩膀的力道,已經大到了文森特以為他想要掐死自己的地步了。
“聰慧偉大的海伯利安閣下,被上天眷顧寵愛著的法師閣下,心思敏銳的文森特啊!——你為什麽不看著我,然後說出你的猜想呢!”路德維希蒼白的面龐露出了一絲病態的紅暈,他低吼著,紫色的眼睛緊緊地盯著文森特。
文森特則將眼睛瞥向一邊,不管路德維希怎麽低吼怎麽激動,都沒有看向路德維希。
“……”文森特抿緊了蒼白的嘴唇,不肯泄露隻字片語。
然而路德維希卻強製地扭住文森特的下巴,迫使著文森特看向自己。
文森特迅速閉上了眼睛,他不想看到曾經的摯友那扭曲的臉龐,更不想讓自己已經不適的身體因為胃部的作嘔而更加難受。
文森特的心臟就像是被一隻手毫不憐惜用力摔到地上的水晶,龜裂出了蜘蛛網一般的紋路,不能碰、不能觸,就連胸膛起伏進行呼吸時,都帶上了心裂的疼痛。
路德維希卻因為揭開了最後的遮羞布,他緊緊捏著文森特削瘦的下巴尖,逐漸狂笑起來,聲音尖利粗糲得如同夜梟:“哈哈哈哈……就算這樣也沒有關系,文森特。恨我也可以——但我不會再讓你離開我的身邊了。”
路德維希原本捏著文森特下巴的手往上移動,落在了文森特的臉頰上。
路德維希帶著繭的指腹摩挲著文森特光滑的肌膚,紫色的眼瞳因為背對著燈光,顯得暗淡而冰冷。
文森特因為路德維希冰冷的手指抹上了自己的臉頰,就像是黏膩的爬行動物鱗足滑行在他的身體上,那種雞皮疙瘩都要起來的反胃感,讓文森特開始掙扎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