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雖然知道這家夥是在故意裝可憐,但是沈輕還是被擊中了,然後不甘地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就知道耍無賴!”
動作看起來惡狠狠的,但其實一點都不疼,顧清羽眨了眨眼,雙手抱著沈輕的腰將人放在自己懷裡,笑著抵上他的額頭:“哥哥喜歡就好。”
沈輕對自己被輕而易舉抱走這件事很是不爽,輕輕撞了下他的頭:“顧小羽同志,你最近實在是有點太囂張了,所以組織決定要懲罰你。”
顧清羽盯著沈輕潤濕的唇。沈輕的唇型很好看,但是唇色往往帶著不健康的白色,而且他不喜歡喝水,所以唇瓣總是很乾,只有在接吻的時候,會呈現出好看的紅色,輕喘的時候會微微張開,卻更方便他為所欲為。
顧清羽單手扶著沈輕的腰,另一隻手拇指指腹壓在他的唇角,眸色深深:“哥哥要怎麽懲罰我?”
“罰你……”沈輕低頭壓上顧清羽的唇,剩下的話在唇齒碰撞間被撞得支離破碎。
卻被顧清羽牢牢記在上,他想告訴沈輕,不止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顧清羽都會最愛沈輕。
可是掌和唇上的溫熱過於誘人,讓他喚不回一絲理智,只能急切地,熱烈地回應著,一點一點加深這個吻。
***
顧清羽最後一場演唱會前,沈輕收到了一封郵件,然後帶著顧清羽一起去見了岑風。
“恭喜。”
見到顧清羽和他同時出現,岑風似乎沒有一點意外,反而很是感歎的樣子:“沒想到兜兜轉轉,你還是和他在一起了。”
沈輕看了顧清羽一眼,然後朝著岑風笑了笑:“謝謝你。”
雖然他並不記得自己跟岑風有什麽交集,但是對於別人身上的善意沈輕一向很珍視。
“沒什麽,雖然你可能不記得,但你確實曾經幫助過我。”
岑風想起十七歲那年的自己,表面上身為岑家少爺風光無限,但因為他的父親沒有聽從家族安排商業聯姻,而是一意孤行娶了出身不高的他的母親,所以在岑家地位很低,連帶著他也不受重視。
被親爺爺厭惡,被堂弟嘲笑,就連家裡的阿姨都知道不必看他臉色,那個時候的他自卑又敏感,無能又懦弱,為了不連累父親母親擔,被弟弟妹妹們堵在牆角欺負的時候也只能忍氣吞聲。
是沈輕向他伸出了援手,告訴他不要一味忍讓,只有自己強硬起來才能保護好在意的人,第二天他在家裡的待遇忽然就好了起來,爺爺會關他的功課和交友,會呵斥嘲笑他的岑朝陽和岑擎,連帶著他父親都開始被重視起來。
很久以後他才知道,是沈輕的父親在一次宴會中提了他一句,說他和沈輕是朋友。
然後岑風就有了一個單方面的好朋友,在沈輕並不知道的情況下。
喜歡上沈輕是一件再自然不過的事情,他那麽好,走到哪裡都是最耀眼的那一個,也讓人不敢接近。
於是岑風隻敢遠遠地看著他,等著等自己優秀了,就勇敢地去到沈輕身邊,反正他走不進沈輕的,其他人也一樣的。
直到沈輕身邊突然出現了一個小狼狗,那個人可以和沈輕並排走在街上,可以肆無忌憚地衝著他撒嬌,可以讓沈輕對著他笑……
後來他去了國外,關於沈輕的消息就只能靠聽說,聽說沈輕和小狼狗鬧掰了,聽說沈輕在高調追求一個小明星,聽說沈輕和小明星決裂了,然後他匆匆忙忙回來,卻又聽說沈輕和小狼狗和好了。
但是母親和梁阿姨聊天的時候他還是故意插了進去,十分誇張地表達了他對沈輕的喜歡,於是梁阿姨很開地說要為他牽線,他滿以為自己至少可以加上沈輕的聯系方式。
但是等來的卻是越來越多的“聽說”,聽說沈輕開始投資綜藝了,聽說沈輕的公司勢如破竹連風尚都開始感到威脅了,聽說沈輕投資的電影順利殺青了,聽說沈輕給小狼狗開了演唱會,聽說……
聽說沈輕為了小狼狗不惜和風尚硬碰硬的時候,岑風也想過,如果他沒有讓沈輕隻活在“聽說”裡,會不會……
但他知道不會的,他不會走出那一步,沈輕也不會為了他破例,他和沈輕,注定只能做兩條相交線。
只在一個點重合,然後越走越遠。
但是岑風還是固執地想,這個交點不能只有他一個人記得,所以他給沈輕發了一個郵件。
“我和父親手裡的股份加起來有5%,”岑風主動開口:“不多,但是希望能對你有所幫助。”
沈輕眸光輕動,他這段時間砸了不少錢進去,手裡風尚的股份已經有百分之四十五了,加上岑風的百分之五,他就可以置於不敗之地。
沈輕猶豫了下:“岑老太爺應該不會同意的。”
“既然是我的東西,那自然就由我自己做主,”岑風笑了笑,淡聲道:“不瞞沈總說,我這些年一直在國外發展的還不錯,這次回來也是為了……為了接我的父母,我對岑家沒什麽感情,對除了我父親之外的岑家人也是。”
“而且剛好我在那邊的公司在做新的研究,也確實需要很大一筆錢,”岑風低著頭:“所以雖然是老同學,但我恐怕不能給沈總友情價了。”
沈輕反而松了口氣:“那是自然,岑先生已經是幫了我很大的忙了。”
顧清羽從頭至尾沒有說話,只是在岑風離開的時候深深地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