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銘笑道:“你放心吧,他可以辦到的。論煩人,沒人能比得過他。”
“可如果凶手是那位表哥呢?方夫人和她的表哥關系很親近。”白向墨斟酌用詞。
“為了自證清白,更得答應了。我們現在掌握的證據,足以證明方秋水是有人想要將他殺害並嫁禍於人。這涉及刑事案件,他們沒法不答應。”
這件事就算鬧到輿論上,也會支持這個做法,以便能查明真相。
齊銘笑著看向白向墨,“我還以為你對這種事不開竅,沒想到一眼就看出問題。”
“方夫人明顯對她的表哥很信任,她表哥也知道很多他們家裡的事。不是說他們肯定有什麽苟且,兄弟姐妹之間的感情也會非常深。”
“你覺得他們是兄妹之情?”
白向墨頓了頓:“我認為沒有確鑿證據之前,需要謹慎發言。”
“在我面前也需要這麽小心?”
“在誰面前都該這樣,把謹慎的習慣刻入靈魂,就不會輕易被人抓了辮子。”
互聯網的發達帶給大家便利的同時,也會帶來一些麻煩。
如果一個公職人員在公開場合說錯話,那麽很可能會受到嚴厲抨擊,甚至大領導也因此被下馬。
有的人還特別壞,會故意下圈套讓你回答,然後再掐頭掐尾地剪輯,由此掀起罵戰熱度。
公職人員必須要警惕,否則很可能憑一己之力毀了政府形象。
白向墨就看到有同行被斷章取義汙蔑過,所以他說話一直非常謹慎,有時候乾脆不說。
兩人回到殯儀館,就看到孟明銳坐在門口,手裡還捏著一張紙。
一看到兩人回來,連忙從地上蹦了起來。
“白哥,齊哥,我拿到了!這是同意書!”
“你真是太厲害了!竟然用這麽短的時間就讓方太太同意,你的表現真是特別的棒。”白向墨不吝自己的誇獎,好話不停地砸。
他一邊用鑰匙開門,一邊問:“你為什麽不進屋?找我娘要鑰匙就行。”
“伯母還在忙我不好打擾。”
“那可以找個地方休息,傻坐在這幹什麽。”
孟明銳嘿嘿傻笑,揚著手上的同意書:“我想讓你們第一時間拿到通知書。”
白向墨無奈,趕緊將人放進去。
方夫人雖然同意了解剖,但是現場還得有警局的人才合規矩。
要是放平常還罷了,這次牽扯了自己人,死者又是個名人,必須按照規章制度辦事,以免落人口實。
齊銘進屋也沒坐下,向白向墨征求意見。
“警察局這些天都很忙,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會派人過來,屍檢時間又很長我先去調查方秋水的社會關系。”
事關侯三,而且越早調查清楚,就更容易脫身,不會陷入輿論之中。
屍檢一般至少需要幾個小時,齊銘雖然在這過程中也發揮作用,可這個案子重點還是得放在調查上。
“我也去!”孟明銳連忙舉手。
白向墨點點頭,齊銘給他當助手是大材小用了,這個案子拖不得。
“你去調查吧,我這邊沒問題。”
他現在身體沒有那麽虛了,一個人也可以搞定,實在不行一會還有警察局派來的人。
齊銘這才望向孟明銳,“兩個選擇,要麽留在這裡跟你白哥一起解剖屍檢,要麽跟我分頭去調查。”
孟明銳頓時糾結了,這太能乾也很難啊,哪邊都需要他!
“白哥,齊哥,你們覺得我去哪邊合適啊?”
白向墨笑道:“看你自己喜歡哪邊。”
“我肯定喜歡在外頭跑,可看你屍檢又挺刺激的……”
“你還是跟你齊哥去調查吧。”
熊孩子,把屍檢當恐怖片看了。
孟明銳最終跟著齊銘走了。
兩人走了沒多久,馮大頭和一位年輕的女孩子走了進來。
女孩的年紀比白喜兒大不了多少,身材高挑,看著跟白向墨差不多,穿著工裝褲打扮得像個男孩子。
要不是白向墨對人體很了解,不注意的話很可能以為她是個男孩。
馮大頭一來就表達了自己的歉意,“白先生,真是抱歉,最近過年特別地忙,所有人手不是維持秩序就去調查案子了。逢年過節光失蹤案就不少,我們人手實在不夠,只能派我和這位……過來了。”
女孩肅著一張臉,聲音刻意壓低,就像變聲期的那孩子一樣粗糲。
“我從小就生長在義莊,看著我爹檢查屍體,我可以做好!”
馮大頭小心翼翼地觀察白向墨的表情,“您要是不同意,我可以讓她離開,再等兩個小時,檢驗官那邊應該就忙完了。”
“不用了,她就可以。”
白向墨從來不小看女法醫,性別並不能決定能力的高低,他師父就是非常優秀的資深女法醫。
說完這話,白向墨明顯感受到那女孩舒了一口氣。
“你叫什麽名字?”
三人走進停屍間,將屍體拉出來準備運往解剖室。
女孩表現非常積極,不需要白向墨出聲,就協助他將屍體從冰庫裡搬到推車上。
而且動作非常小心,沒有磕碰到。
“呃……那個……”
“我叫勝男,玉勝男!”
“玉勝男,做好防護,那邊有乾淨的衣服。你會寫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