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真好。”白喜兒開心道。
白向墨笑:“這裡哪裡好了?”
連一個人一個房間都不能滿足,他還得當‘廳長’,但是為了省錢,只能先湊合了。
對比他們之前自己的房子,那是完全沒得比。
可就這麽一處房子,一個月的房租就要五塊大洋。
這片弄堂地界房租都是比較貴的,因為在華界裡是比較安全的區域,也是他們一家呆慣了的地方。
這裡還有熟悉的街坊鄰居,互相也能有個照應。
“我就覺得特別好。”白喜兒開心極了,從定下來之後就一直忍不住在笑,“這裡讓我感到踏實。”
白向墨和林宛如聞言都感到很心酸,白喜兒是小妾生的,一直不被老太太待見。
如果不是林宛如養著,現在恐怕人早就沒了。
後來家裡敗落,每天又戰戰兢兢擔心被白爹賣掉。
而那個小倉庫實在談不上是家,不過是湊合落腳的地方,這裡對於白喜兒來說才算是真正意義上的家。
東西收拾得差不多,林宛如才問:
“石頭,你剛才說你找了工作,找了什麽工作?”
白向墨將那一大袋子打開,裡面是一捆捆的信封和一本冊子。
“我需要把冊子裡的地址都寫到信封上,只要完成得足夠快和好,一個月能有二十多塊銀元。”
“這麽多!”白喜兒瞪大眼,“這可比去工廠好賺多了。”
林宛如很是自豪:“讀書人乾的活是跟乾勞力的待遇是完全不同的。 ”
“讀書真好啊。”白喜兒羨慕不已。
“娘,小姑,你們不是都會寫字嗎,你們在家如果不忙可以幫我抄。”
林宛如和白喜兒震驚。
林宛如雖是舊式女子,可因為祖上是書香門第,自己又天生聰慧跟在哥哥們身邊也學了一些字。
加上從小就被當作未來的當家主母培養,要學習管帳以及各種禮儀等,也借此認識更多的字。
白喜兒是被林宛如帶大的,原身非常支持女孩子讀書認字,把自己的課本交給林宛如,讓她教導白喜兒,因此白喜兒也是識字且會書寫的。
她們都沒有正經好好學過,並沒有當做一種技能。
林宛如連忙擺手:“這不是胡鬧嗎!我們都是婦道人家,我們那字哪裡是能給人看的,到時候別耽誤正事。”
白喜兒很是心動,但嫂子這麽說,她也不好反駁。
“娘,你的字我又不是沒見過,你那一手字比我爹的都要好,怎麽做不來?”
白向墨望向白喜兒:“小姑,你也一樣,你是我娘親手教的,雖然後來不怎麽練了,可多寫寫就能找回手感的。”
林宛如依然不同意:“不行,不行,信封是門面,字不好怎麽行。”
“娘,小姑,就算你幫幫我好嗎?如果完不成,還要被扣工錢的,我也會被人恥笑,堂堂大學生連這點活都乾不好。”
林宛如一聽頓時不敢再拒絕,隻擔憂的問:“我們幫你抄真的沒事?”
“沒事,並沒規定讓誰寫,完成任務就行。”
白向墨將筆墨放到桌上,讓林宛如試試。
林宛如一開始還有點露怯,自從家裡敗落,她就再也沒有握過筆了。
可畢竟功底在那,練了幾個字以後,林宛如就能寫得很不錯了。
“娘,你的字可真漂亮。”白向墨由衷誇道。
林宛如從前還在閨中的時候,為了討好長輩,經常抄寫佛經。
這一手字,也就是那時候練出來的。
林宛如擺擺手:“我這字不被人嘲笑是狗爬字就阿彌陀佛了。”
白喜兒:“嫂子,你這麽好的字要是狗爬字,那我就是沒眼看了。”
“小姑,你的也不錯,抄寫信封足夠了。”白向墨鼓勵道。
白喜兒的字明顯稚嫩很多,但是非常的工整,也是能用的。
林宛如還是有些擔憂:“石頭,我們的字真的能行嗎?”
白喜兒也一臉怯怯。
白向墨非常肯定地說:“這簡直太行了!”
得到白向墨的肯定,林宛如和白喜兒開始積極地抄信封,一開始速度很慢,生怕自己寫不好。
漸漸地越來越快,越來越熟悉,沒有一個錯漏。
林宛如和白喜兒非常珍惜這份工作,她們一直想要找活掙錢,可這個社會提供給女性的就業崗位並不多。
紡織廠等地方倒是招女工,但是非常的辛苦。
有些工廠一天只能睡五個小時,其他時間都在拚命地乾活,壓榨得非常厲害。
如果是在繅絲廠工作,還得用手放到熱水裡抽絲。
白向墨不想讓她們受這樣的苦,直接拒絕了這個提議。
現在這份工作三人都很滿意,不僅不用離家還能練字,工錢還不低!
姚家內部很快分出勝負,齊銘叫上白向墨前往姚家。
“博弈結束了?”
齊銘一臉嚴肅:“人命關天,查明真相是必須的。”
白向墨嗤笑,我信了你的邪。
“給你。”
上了車,齊銘給白向墨遞了個皮箱。
“這是……法醫箱?”白向墨連忙將箱子打開,入眼的都是他熟悉的器具。
“這麽快?你不是說得等到解剖室裝修完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