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銘察覺到異樣:“你沒事吧?”
白向墨搖頭,望向那張已經被燒毀的床。
床身是木頭做的,已經被燒塌,一片狼藉。
“我們把床那塊地方清理了吧。”
說著,白向墨就要彎下腰繼續乾,被齊銘一把抓了回去。
這次手勁小了很多,穩穩地把白向墨控制在身旁。
“你先歇著吧,我清理之後你再過來。”
齊銘松開手,將自己的外套脫下直接扔到了屋子外面,被守在門口的管家一把接住。
他又將襯衫的扣子解開上面幾顆,擼起袖子開始清理。
“你小心仔細一點啊,這裡很可能藏著有用的東西。”
齊銘輕蔑一笑:“我打掃戰場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裡玩泥巴呢。”
齊銘的動作利落又有條理,沒有造成一點破壞。
“咦,這是什麽?”
快清理完畢時,白向墨看到床底下藏著一個黑乎乎的東西。
那東西已經被燒焦,不過拿出來還是能看出是什麽——一個大皮箱。
齊銘手上黑乎乎的,他抬著手遠離自己的衣服,生怕給弄髒了。
“沒手套還真不好辦。”
白向墨將皮箱打開,裡面受損程度明顯比外面好很多,有的地方並沒有被燒毀。
“這裡好像是血跡。”
齊銘連忙湊了上去,盯了半天什麽也沒看出來:“哪裡啊?”
“就是這裡,這個縫隙裡。”
白向墨想說拿自己的檢驗箱子過來,一看到齊銘湊過來的俊臉,才反應過來這裡啥都沒有。
“有沒有棉簽,想要確定是不是血跡,帶回去化驗就行。”
說完這話,白向墨又卡殼了,這要拿去哪裡化驗啊?
學校倒是有這個條件,可想要動用那些器具可不容易。
“你應該有門路吧?”
齊銘一臉為難。
白向墨正想說他回學校想想辦法,就聽齊銘歎氣:“又是一筆錢。”
“……”
白向墨和齊銘把那個大箱子抬出了房間,管家看到‘咦’了一聲。
“小姐什麽時候買了這麽大的箱子。”
“你以前沒有見過嗎?”
管家搖了搖頭:“沒有,可能是小姐買回來的時候,我正在做別的,所以沒看見吧。”
齊銘將其他人都叫了過來:“你們誰見過這個箱子?”
大家都搖頭說沒見過,只有那位年輕司機目光躲閃。
齊銘敏銳地捕捉到了,肯定地說:“你見過這個箱子。”
司機搓著手,一臉為難。
管家用腳踢他的腿肚子:“還不快說!”
“這個箱子是我幫小姐扛回來的,小姐讓我不要告訴別人,她說裡面裝的都是重要秘密資料,她負責帶回家銷毀。如果被別人知道了,她就會跟那些鬧運動的學生一樣遭殃。”
現在國家內憂外患,學生經常因為社會不公不平而組織或者參與各種愛國反抗運動。
這些運動往往都是被禁止的,主要成員很容易受到迫害。
齊銘:“你是什麽時候幫她扛回來的?”
“就在出事的那天中午,小姐把人給叫了出去,我就趕緊扛上樓。”
司機說完臉色一變:“是不是這些資料害死了小姐?我,我聽小姐說只要毀掉就沒事,我才幫她的忙的!”
死者並不是張書寧的事並沒有宣揚出去,因此大家都還不知道真相。
“你扛這個箱子的時候,感覺有什麽特別的地方嗎?”白向墨問。
“我就記得特別沉了。”司機想了想,“哦,還冒著股血腥和腐臭味。小姐說是為了掩人耳目,她塞了一些肉在裡面。要是被人查,就不會被發現了。”
管家的表情頓時變得難看起來:“有多沉?”
“至少能有七八十斤吧,我當時腰都快閃了。”
這也是他坦然接受張書寧送的酒菜的原因,覺得自己幫小姐辦了一件大事。
管家氣得臉色發青,想要動手扇司機又顧及齊銘和白向墨還在場,硬生生地忍了下來。
白向墨壓抑著複雜情緒,不想讓這種情緒影響自己的工作,這樣很容易影響自己的判斷。
這種情緒不是來自他,而是來自於靈魂深處一個快要消失的靈魂,強烈又沉痛。
齊銘望了過來,一臉探究。
白向墨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心情。
“你帶我去看看那個狗洞吧。”
白向墨用胳膊肘推了推齊銘,正好碰到了他的腰。
齊銘腰一縮,手慌亂地推開白向墨的胳膊,他的動作太大,不小心蹭到了自己的襯衫。
齊銘的臉色就跟他的手一樣黑了下來,眼珠子都快要瞪地盯著那片黑漬:
“艸,我的二十塊大洋!”
*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07-11 00:43:34~2021-07-12 01:09:4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小月飛霜 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7章 熏碘法
“呃……”
白向墨為了保持手不觸碰到人,習慣性用胳膊肘示意。
沒想到齊銘一個大老爺們這麽敏感,為了一件衣服還那麽激動,跟之前形象完全不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