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只有你和馮夫人知道這件事。”
吳文抬眸,這意味著連馮廳長都懷疑上了。
吳文並未詢問,依舊同意了。
“除了馮大少還有誰有公寓鑰匙?”齊銘問。
“沒了,之前夫人拿過,後來少爺嫌夫人拿了鑰匙就喜歡干涉自己生活,就把鎖頭給換了。平日去打掃的傭人,都是敲門進去的。”
馮夫人總擔心馮輝在外頭喝酒不知道好好照顧自己,一旦馮輝不回家留宿在公寓,就會一大早過來幫他煲湯做飯,生怕他身體給弄壞了。
馮輝回這個公寓居住,就是為了風流快活。
每天早上摟著女人還想做些什麽的時候,自己母親突然進門直接嚇軟了。
而且他怎麽說馮夫人也不聽,依然我行我素,於是他乾脆就換了鎖頭。
“門鎖沒有損壞,唯一的鑰匙又在馮輝手裡,那凶手是怎麽進去的?”孟明銳摸著下巴思考,“會不會是江湖人乾的?我聽說有那厲害的,用兩根鐵絲就能撬開門。”
“那鎖是洋人造的,很難不留痕跡地撬開,上海能做到這一點的人屈指可數,不超過三個。”
齊銘認為不太可能,那幾位隻謀財不要命。而且馮輝的屋子並沒有被翻動過,貴重物品都還在。
不過他卻對著孟明銳道:“我一會把那三個人的名單交給你,你去查一查他們那天晚上在哪裡,正在做什麽?”
孟明銳樂得眼睛都笑成一條線,“行,我一定辦好這件事的!”
白向墨朝著齊銘伸手:“鑰匙拿給我看看。”
齊銘之前就跟吳文拿了公寓鑰匙,打算這邊查完就到公寓那邊再進行現場勘查。
那天他並沒有太多時間勘查,他得回去再仔細勘查一遍,看看有什麽線索。
白向墨拿到鑰匙查看,鑰匙確實比普通鑰匙做得更精巧,齒紋更加複雜。
“這裡好像有東西。”
白向墨拿來放大鏡,果然看到有一粒小小的東西黏在溝紋裡。
白向墨什麽都沒說,一根棉簽遞到他的面前。
不用抬頭就知道是齊銘遞來的,兩人合作這麽長時間已經非常的有默契了。
白向墨將那細如針的東西用棉簽黏下來,放到鏡下查看。
“這是一種黏土。”
齊銘皺眉:“有人曾複製過鑰匙。”
吳文更加肯定自家少爺是被害死的,捏緊拳頭,瞋目裂眥:“一定是那賊人製的鑰匙!”
“馮輝平常都把鑰匙掛在身上?”
“自打被夫人嚇過之後,他的鑰匙都是不離身的。”
齊銘推了推鼻子上的眼鏡:“能神不知鬼不覺做出這樣事的人,肯定是能親近他的人。”
“這件事交給我,我會查出來的!”孟明銳舉手積極攬活。
“那三個開鎖的也還要查。”
雖然很大可能是有人複製了鑰匙偷偷進屋,但是也不能因此放棄調查其他可能。
“我會連著一起查的,能製作出這樣鑰匙的鎖匠並不多,我可以先從這裡入手。”
齊銘看孟明銳很有條理,也就放手讓他去查。
齊銘目光又投向吳文:“那所公寓裡沒有丟什麽重要東西嗎?”
吳文搖頭:“沒有,要是有丟東西,馮家也不會只有夫人覺得少爺是被害死的了。”
“馮大少有沒有得罪過什麽人?”
吳文依然搖頭:“少爺每天就喜歡玩樂,沒有什麽能要人命的仇家。”
“你確定沒有做過什麽強佔或者依靠權勢欺壓別人的事?”
“沒有,絕對沒有!”吳文非常肯定說,“少爺雖然風流可是並不下流。”
“馮廳長呢?”
吳文微怔,思忖片刻道:
“老爺能走到今天,肯定是有對家的。可頂多也就是在下絆子,沒那麽大的深仇大恨。要說恨也是老爺恨,依照老爺的資歷能力,早就該副轉正,可上次又落選了。”
再問不出什麽,屍體也再找不到其他有用的信息,白向墨和齊銘一起來到馮輝死亡的公寓。
“你去看看插頭,如果馮輝真的被電死,應該會留下痕跡。”白向墨一邊戴手套一邊道。
齊銘走到馮輝死亡的地方,“屍體沒有動過,插座應該就在這附近。”
齊銘以沙發為中心一點點往外找,沒一會就發現了:“在這裡。”
白向墨連忙走了過去,靠近地板的一個插座已經被燒黑了。
白向墨將法醫箱放在地上,拿出碳粉和毛刷,跪在地上慢慢沾碳粉圍著插座輕刷。
“這裡沒有指紋。”
白向墨正想從地上爬起來,齊銘一手抓住他的胳膊,直接提了起來。
“呃,謝謝。”
白向墨有些懵,他有那麽輕嗎?怎麽跟拎他跟拎一棵白菜一樣省力?
齊銘很快放開手,白向墨回過神:“我去廚房看看。”
如果煤氣泄漏只是障眼法,那麽煤氣灶上應該就會有凶手的指紋。
不過之前水漫過灶台,白向墨並沒有抱太大希望。
果然,依然沒有收獲。
“凶手策劃已久,心思縝密,手段非常乾脆利落,整個屋子都很乾淨。”齊銘也沒有找到什麽東西。
白向墨眉心微蹙,“既然蓄謀已久,肯定有所圖謀,目前看馮輝離世最大的受益者就是馮廳長外室和那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