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她今年已經二十二歲了, 在四年前結的婚, 孩子兩歲多了。她失蹤的那天,保姆說她一大早就出門了, 然後一直就再也沒有回來。
她失蹤第三天, 她嫂子過來送自己孩子的舊衣服, 才發現人不見了, 這才報了警。”
“第三天才報警?”白向墨擰眉, “她丈夫哪裡去了?”
“她丈夫是個不成器的,成天泡在賭坊裡, 只有沒錢才會從裡面出來。還是娘家人發現高瑩失蹤了,才把他從賭坊裡拉出來。”
“保姆沒有去找過他嗎?人不見了為什麽不立刻報警?”
“保姆以為她負氣回了娘家, 高瑩和丈夫梁滿橋自從結婚以後就經常吵架。高瑩動不動就回娘家, 保姆已經習慣了。失蹤頭一晚,兩口子又吵了架,梁滿橋當晚就直接摔門離家, 第二天天沒亮, 高瑩也丟下孩子出門了。”
李宏生說這話的時候,面露鄙夷和厭憎。
“沒見過哪個女人這麽狠心的, 孩子也不要了就跑出門了, 也不知道是怎麽當媽的。”
高瑩的丈夫和娘家人都以為高瑩離家出走了, 她從前就是這樣大膽的人。
當初她要跟梁滿橋結婚家裡就不同意,她就各種要挾非要嫁,家裡不同意乾脆生米煮成熟飯。
她的父母無法,只能同意,但表示今後再也不會理她的事。
兩人結婚之後,梁滿橋跟婚前完全不同,就是個沒臉沒皮的爛賭鬼,成天打高瑩嫁妝的主意。
從前甜言蜜語哄著,結婚之後就露出了本性。
兩人成天吵架,夫妻感情非常糟糕,可婚都已經結了,還懷了孩子,這一切還都是高瑩自己求來的,只能捏鼻子認了。
高瑩生下孩子之後,因為厭惡梁滿橋對孩子也不怎麽好,還是娘家實在是看不過去出錢請保姆幫忙養的。
高瑩婚前硬氣,非卿不嫁,婚後經常氣得跑回娘家。
“隻可憐了孩子啊。”李宏生歎道。
“現在還不能確定她是不是八號死者,她的家人和丈夫看到了那雙腿,覺得很像但是不敢確定。我認為就是高瑩,不會有錯。 ”
高瑩的相片雖多,但是沒有整條腿的。
現在的旗袍開叉也不高,只能看到一小節小腿。
目前露出的部分對比,確實是極為相似的。
白向墨對於高瑩本人到底如何不做評價,隻問:“她的用品沒有丟棄吧?比如鞋子。”
“哪能啊,才失蹤了幾天,東西都好好放在家裡呢。”
白向墨、齊銘跟著李宏生前往高瑩家中,高瑩和梁滿橋住在一個小四合院裡,除了他們一家院子裡還有住著另外兩家人。
一個三十多歲的婦人牽著一個膝蓋高的小孩子從屋子裡走出來,小孩看到三人非常害怕地縮在婦人身後,時不時露出小腦袋偷瞄。
這就是高瑩的兒子,被養得瘦瘦的,跟隻小貓崽一樣。
“梁滿橋呢?”李宏生望屋子裡,並沒有發現梁滿橋。
“梁先生又去賭了。”
“不是跟他說了,這幾天不能出門嗎!老婆都被害死了,還離不開賭桌!”
李宏生的聲音微微拔高,就嚇得小孩子縮在保姆身後尿了褲子,地上落了一攤水,看著特別的可憐。
齊銘輕輕拍了拍李宏生,李宏生也反應了過來,喃喃道:“這孩子怎麽這麽膽小啊?”
“你進去拿乾淨的衣服,帶著孩子去隔壁換,我們進去看看。”齊銘道。
保姆連忙應下,一把抱起孩子,並沒有進屋,而是從院子裡拿了曬乾的衣服,敲門進了隔壁屋。
隔壁似乎早就已經習慣,並不意外地將他們領進門。
白向墨戴著手套進了屋子,屋子還算寬敞,中間有個廳房,兩側是房間。東側是主臥,白向墨直接走了進去。
臥室裡擺著一張和房屋風格不符的歐式床,裡面擺的不少家具也都是歐式的,明顯臥室不夠大擺放之後顯得空間很局促。
李宏生道:“這些應該都是高瑩的嫁妝,高家當時雖然不同意女兒嫁給梁滿橋,還說了特別狠的話,嫁妝卻很闊綽,只是一分現錢都不給。”
白向墨蹲下身從床底下找到了高瑩的鞋子,高瑩的鞋子基本都是高跟鞋。
白向墨拿了她在家裡穿的拖鞋和一雙看著磨損比較厲害的高跟鞋,他將那雙高跟鞋遞給齊銘。
“你去問問保姆,這雙是不是高瑩經常穿的。”
齊銘拿著鞋子出門,很快就回來了。
“這雙是高瑩最喜歡的,只是有些舊了,最近才換了新的。”
白向墨點點頭,他先觀察高瑩拖鞋上的留下的痕跡,拖鞋也並不新了,留下了頗為明顯的壓根。
“你幫我把這雙鞋的鞋面去掉。”
白向墨仔細查看高跟鞋內部,並讓齊銘從各個角度拍下,這才讓齊銘去拆鞋。
齊銘找來工具,非常利落地把鞋面給拆了。
白向墨觀察了高跟鞋磨損的部位,以及內部鞋墊的壓痕,一直不停地擺弄著兩雙鞋子。
其他鞋子也沒有放過,一一拿到眼前觀察。
齊銘則在四處察看,李宏生完全看不出什麽門道,乾脆到門口抽煙。
因為他想在屋子裡抽煙的時候,被齊銘趕了出去。
李宏生看了好幾次表,第五次時,白向墨那裡有了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