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裡有些雜物,還有一些破席子。
如果將人藏在這裡,並且掩蓋住,確實很不容易被人發現。
白向墨蹲了下來,仔細勘查地面上的情況,看能不能有什麽發現。
“依據汪厚雄的身高和受傷位置,凶手應該比汪厚雄要矮小,我認為應該在一米七左右。而且想要在黑夜中不容易被發現,身形應該也比較瘦小。但是他的力氣卻很大,才能讓汪厚雄一擊暈倒。
路上並沒有看到拖拽的痕跡,不知道是被清除還是因為凶手的力氣大,又或者壓根沒有這回事。”
齊銘也跟著蹲了下來,道:“犯罪人在犯罪的時候,往往會喜歡在自己熟悉的環境裡進行,這樣更有安全感。”
白向墨指著地上道:“你看這裡的地面,附近是有灰塵的,但是中間這一塊沒有。看樣子,之前是有人曾躺在這裡。不過不知道是乞丐,還是那汪厚雄留下的。”
齊銘則在草席上發現了一根絲線,他用鑷子夾了起來。
“如果這根絲線和汪厚雄那天晚上穿的衣服是同一種材質,那麽至少可以證明他確實在這裡躺過。”
白向墨並未抬頭,而是壓低身體,仔細觀察地面,“這裡有血跡。”
血跡已經乾涸,而且並不多,之前還被人用鞋子踩過,因此更不容易被發現。
“如果這一切都是汪厚雄設計的,那麽他無法提供證人證明清白,太不符合他的行為邏輯。”
這些工作都能做得這麽細致,作案時間卻不岔開,怎麽都覺得不太對勁。
“確實如此。”齊銘摸摸下巴,“如果凶手不是汪厚雄,又會是誰繞這麽一大圈,將王曼妮給害死的呢?”
目前除了汪厚雄,並沒有找到其他可疑的嫌疑人。
王曼妮的社會關系依然還在排查當中,她是個推銷員,因此身邊關系比較複雜。
目前隻排查了王曼妮的同事,其他人的工作目前還在推進中。
王曼妮的客戶眾多,尤其王曼妮是那種努力維護客戶關系的人,不管生意做不做得成,都會用心相處。
至於她的家人,她的身份地位不一般,想要查清楚需要花費更大的功夫和時間。
孟明銳那邊很快查清楚了,“那電話是王曼妮辦公室的電話。”
齊銘微微蹙眉,“如果汪厚雄是無辜的,那麽凶手是在行凶之後,給汪厚雄撥的電話。”
“沒錯。”孟明銳查到這個電話,也開始懷疑自己冤枉了汪厚雄。
那天晚上那個時間點,只有王曼妮留在辦公室裡。
而凶手的電話內容是不能讓王曼妮聽到的,除非王曼妮已經死了,否則不會這麽肆無忌憚。
兩人通話時間不算短,凶手為了取信汪厚雄,還跟他說起了公司和王曼妮的一些事。
汪厚雄因為這個電話,嫌疑一下子降低了許多。
正在大家積極找線索的時候,玉勝男有一項重大發現。
“師父,王曼妮體內分泌物中,並沒有精斑。”
白向墨詫異,“你確定?”
“是的,我怕自己搞錯,已經檢查了好幾次,都是同樣的結果。”
玉勝男現在已經能夠獨當一面,這一類的檢測對她來說已經很純熟了,是不會出錯的。
齊銘摸摸下巴,“可是之前你檢查過,王曼妮是受到過性侵害的。”
“是的,她下體內壁損傷比較嚴重,而且是死後產生的,不可能是跟之前跟丈夫留下的。”
孟明銳聽到這些,耳朵都開始發燙。
玉勝男卻不動聲色,完全沒有因為這些很多人難以啟齒的話題感到尷尬,態度十分的坦然。
孟明銳甚至覺得自己是不是有點齷齪,所以才會那麽大的反應。
其他人也極為淡定,眼睛都不眨一下。
現在可不流行戴套,凶手明明有性侵行為,卻沒有留下精斑,實在不尋常。
“勝男,你把之前的驗屍報告還有死者相片拿給我看一下。”白向墨突然道。
玉勝男連忙應下,從辦公室裡拿出當時的時間報告。
白向墨一直盯著照片上死者的臀部,其他人一聲不吭地等待他的結果。
“死者上臀部有擦傷,下臀卻沒有。”
這一點白向墨之前也感到奇怪,現在發現分泌物中竟然沒有發現精斑,那麽就有另外一種可能。
“那又怎麽樣?這是什麽意思啊?”孟明銳忍不住問道。
白向墨道:“這很可能是由於當時凶手只是將死者的褲子脫到一半,所以才導致這樣的結果。如果是這樣,那麽你凶手和死者的器官是很難碰到一起的。”
孟明銳有些被說糊塗了,“你這意思是,死者沒有被凶手侵犯?可是勝男不是查過了,下體是有損傷的。”
白向墨將報告放在桌面,指著其中一處道:
“勝男,你說內部損傷比較嚴重?”
玉勝男點點頭,“是的,那天馮先生在場,我不好做太過仔細的檢查,後來他走後,我仔細檢查了一遍內部情況,發現比我想的要嚴重。”
白向墨擰眉望著報告,孟明銳是個急性子,最忍受不了這種距離真相只差一步,卻突然不吭聲的場面。
“哎喲喂,你們趕緊說啊,這代表什麽啊!”
齊銘:“凶手並不是用性那個器官進行侵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