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身處光鮮亮麗的環境,認識的也是各界名流,往往會割舍自己過去所處的世界。
現在胡蕊死了,突然冒出這麽一個人在他面前,是幹什麽來的?
“你找我有什麽事?”
“胡蕊是不會自殺的,她還有很多很多錢,就算虧了那些股票,也不會自殺的。白先生,我知道你很厲害,你能不能幫我查她到底是怎麽死的,是誰害死了她!我有錢,我可以付很多錢!”
田大剛連忙從兜裡掏出了一遝鈔票,還是非常值錢的美金。
要是光看外表,完全想象不出田大剛會有這麽多的錢。
“你這是幹什麽,先收回去。”白向墨下意識道。
他以前是司法機構的工作人員是不能收錢的,來到這裡也沒有收過,都是從公司那裡領的獎金。
田大剛卻以為他是不想管這事,連忙撲通跪下來:
“白先生,我求求你幫我這個忙,小蕊不能死得這麽冤啊!她是個好姑娘,不該就這麽死了,我必須替她討回公道!”
白向墨連忙將他扶起來:“你這是做什麽,趕緊起來!”
田大剛五大三粗的力氣賊大,他不想站起來白向墨根本拽不動。
“你是要以此要挾我嗎?”白向墨怒道。
田大剛連忙擺手:“不是不是,白先生,俺,俺只是想讓你幫我查明真相。你只需要偷偷查,不用公開不會給你帶來麻煩的。”
“那你還不快起來。”
“您是答應了?”
田大剛連忙站了起來,眼睛亮亮的,跟一隻憨厚忠實的大狗似的。
“我是法醫,雖然我能通過屍體可以知道很多死者生前發生的事,但破案僅僅靠驗屍是不夠的,我並不是刑偵人員。”
田大剛的臉一下子垮了下來,依然不甘心道:“可是你明明就很厲害啊。”
“你哪裡聽說我的?”
白向墨很是好奇,他一直很低調,不是專業人士一般是不知道他的。
“是小蕊說的,她說你特別的厲害,查了好多案子,是個特聰明的人。”田大剛說著臉色黯然。
“小蕊說的肯定沒錯,她走了之後我就開始找你,我有錢,能辦很多事。”
“我就算要驗屍,也需要家屬的同意,她有家屬在上海嗎?”
“俺、俺不行嗎?”
“你只是老鄉,不是家屬,不具有法律效力。胡蕊還是個名人,會被各界關注更是得遵守規章制度。”
“俺不是老鄉,俺、俺是她男人!”田大剛臉色漲紅,仿佛剛才說的話用盡了自己所有勇氣。
白向墨驚訝,不是他搞歧視,只是依照現在的環境來說,胡蕊這樣的人實在不像是會跟田大剛在一起的。
她平常的緋聞不是哪個有錢公子,就是導演明星之類的圈內人,和田大剛這種底層人民是完全不搭邊的。
兩人是夫妻,只有一種可能。
“你是她老家的丈夫?”
田大剛卻搖了搖頭,我們是剛打算在一起的。
白向墨更是詫異,在思考他的話是真是假。
“俺是跟小蕊一起長大的,俺家就在她家隔壁,那時候俺們那鬧饑荒,她就被家裡人給賣了。俺來上海的時候,她已經在上海成名了。俺是拉黃包車的,有一次無意中載了她,她把我給認出來了。
她沒有嫌棄俺,包了我的車一直跟我聯系著。後來她說她厭倦了上海,也不想再演戲唱歌,想要跟俺一起回鄉下,問我願不願意。
俺當時沒答應,俺覺得她是喝多了說胡話。雖說俺們以前確實關系好,可現在她跟仙女似的,俺就是一個拉黃包車的,要啥沒啥,這樣的人怎跟俺在一起。”
田大剛說到這裡,眼睛又紅了起來。
“可小蕊一點沒有嫌棄俺,也從來不會嘲笑俺老忍不住說‘俺’,她說她就喜歡聽。她說俺比那些有錢人好得多,至少俺有良心,是個老實可靠的。
那些好日子她不稀罕過,就想跟俺跟普通小夫妻一樣,置辦點田地,然後生兒育女過簡單的日子。”
“這些錢都是她給俺的,說是讓俺收好。除了這些錢還有很多大洋,你說她怎麽可能跟他們說的那樣,炒什麽給沒錢了所以跳樓了。”
白向墨相信面前的這個漢子所說的一切,雖然對於很多人來說這樣的組合太過不可思議。
一個巨星,一個底層糙漢子,怎麽想都搭不到一起。
哪怕以前青梅竹馬,可已經過了這麽久,人早就已經變了,那點情誼會珍惜,可能去爭取的卻很少。
不過事無絕對,興許胡蕊厭倦了浮華,想要過平常人的日子也不一定。
短暫的接觸,白向墨能感受到田大剛是個忠實可靠,沒有什麽花花心思的。
否則的話,他拿到這麽多錢,完全可以帶著錢重新找一個姑娘,過上非常好的日子。
可他卻要把這些錢拿出來,隻為求一個真相。
胡蕊並沒有看錯人。
“你先在這裡等等我,我去打個電話。”
田大剛老實的應下,拘謹地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白向墨回到家中,給齊銘打了個電話,將這件事告訴他。
如果要插手胡蕊的事,那麽光靠他是不行的。
接觸胡蕊這種名人的案子,都是有風險的,很可能牽扯的人非富即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