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比其他人,齊銘在上海跟著俞長青,能有更多的掙錢機會,手頭寬裕得多。
白向墨這才安心坐下來,現在的客人並不多,很快就把菜上齊了。
“這裡的飯菜味道確實不錯,就是隱私性差了點。”
白向墨能清楚地聽到隔壁的人在說話,甚至樓下的動靜也能聽到。
酒樓看著很高檔,飯菜的價格也不低,可這一點卻做得很糟糕,與實力不匹配。
“這裡多是文人聚集的地方,要的就是其他人能聽見自己的主張,談私密事的一般不會來這裡。你看著包間只是用屏風作為隔斷,就是為了方便大家互相交流。”
白向墨望向牆壁上掛著一幅字,上面寫著“勿談國事。”
“掩耳盜鈴罷了。”齊銘不屑一顧,“先別管案子的事,好好吃飯,有什麽事一會再說。”
兩人用完餐,齊銘叫來的兄弟們也到了,不少人還拖家帶口,這也是齊銘要求的。
他叫來的都是家裡條件不怎麽樣的,雖說孟爺也沒虧待他們,可想吃這麽好的卻是極少有機會。
大家都是軍武出身,利落乾脆不講那些虛禮,互相在肩膀上捶了一拳,連謝字都不用說就毫不客氣地開始點餐。
來的人不少,齊銘直接將整個二樓都給包下了,還讓店家把屏風都給拆了。
“我好不容易回一趟北平,一直沒來得及跟兄弟們聚一聚,今兒就當時給大家賠不是,我先乾一杯!”
齊銘最後連乾三杯,這才下樓去查案子。
“你這是見縫插針啊。”白向墨笑道。
“都是以前共患難過的兄弟,來到北平不招待實在說不過去。”齊銘說著小心翼翼地望著白向墨。
“你不生氣吧?”
白向墨莫名其妙,“我生什麽氣啊?”
“今天這開銷還挺大的。”
白向墨聽明白了,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回應,最後硬邦邦地說,“趕緊查案!”
“你放心,我心裡有分寸,絕對不是那種委屈家人充大頭的。”齊銘舉三根手指發誓。
白向墨連忙將他的手拉下來,看了看四周,還好沒有人注意他們。
“你在這裡犯什麽渾啊!不會才喝了三杯就醉了吧?”
“我沒醉,只是剛剛才反應過來,這麽大的開銷,應該先跟你商量的。”
“別,別。”白向墨聽得頭皮發麻,“這是你的錢,只要不是吃喝嫖賭,你愛怎麽花怎麽花。”
齊銘臉色變得不好看,原本犀利的雙目可憐巴巴地看著他。
白向墨被看得心裡發虛,只能認真回道:“這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而且這錢我也覺得該花,有什麽好過問的?”
齊銘頓時雨過天晴。
白向墨怕他又在這裡胡扯開,連忙道:“現在是工作時間,我們是專業團隊。”
齊銘看著他笑了笑,理了理領帶這才叫來掌櫃詢問那天晚上的情況。
掌櫃之前就被詢問過,因此並不意外,又將之前的說辭再說了一遍。
“那天來的人有誰,你還記得嗎?”
掌櫃點點頭:“記得,他們都是熟客,所以雖然人多我基本也都記下了。 ”
“那天還有其他客人嗎?”
“有,不過都沒有他們這麽晚。”
“你還記得有誰嗎?”
掌櫃為難道:“我們酒樓別看偏僻,下午開始人很多,翻桌也快,很多人我都不認識。”
“麻煩你把那天出現在這裡的人都寫下來。”
那天跟唐立群一起聚會的人有二十來個,都是志趣相投的守舊派。
他們經常聚在一起高談闊論,一旦發生什麽讓他們瞧不上眼的事,就會聚集在一起批判,並且組織一起寫文章,並發表到報紙上。
唐立群常常就是那個發起人,經常在文壇裡攪和,各種抨擊與自己意見不合的人。
他們是群體性的,力量也更加的強大,一起發聲很容易帶來不小影響。
其他客人掌櫃的也寫了十來位,都是平時的常客。
掌櫃道:“我只能記得這麽多了,事情已經過了很長時間,其實都已經不太記得了。只是這些人基本都是那個時間點來店裡,所以勉強記得一些,可能會有差錯。”
白向墨看著紙張上的幾十號人,再加上唐立群得罪的,這數目可不小,夠這段時間喝一壺的了。
“兩邊人沒有一個是重疊的。”白向墨仔細對比道。
“那些人被打壓得徹底,不少人變得十分落魄,很難出現在唐立群圈子裡。”
兩人沿途進行仔細勘查,看能不能有什麽發現。
“齊哥,你們在找什麽?我們也來幫忙。”
被叫來吃飯的幾個大頭兵走了過來,也想要來幫忙。
齊銘擺擺手:“你們不用管這邊的事,好好跟老婆孩子吃頓好的。”
“我們已經吃好了,是他們讓我們過來幫忙的。”
齊銘還想拒絕,有人又道:
“家裡老人死活不願意來,可我們也想讓他們嘗嘗這樣的好味道。齊哥,我們一會還想打包一點菜回去,你就讓我們幫幫忙,才好厚臉皮乾這樣的缺德事。”
齊銘直接一腳踹了過去,“這是什麽缺德事!我以前吃了多少大叔大娘給你們帶來的吃的,我當時一點也沒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