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那麽好的孩子就這樣突然沒了,我們也是心急。”趙富貴連忙找補。
白向墨態度強硬,“有話一會請跟律師談。”
趙富貴幾人急得臉上直冒冷汗,一直想要跟白向墨套近乎。
白向墨並不理會,而是去迎進屋好一會的林宛如。
林宛如自從擁有了自己的事業,而且打交道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整個人的氣質也發生了變化。
更加地端莊大氣,溫婉的同時又透著令人放心去信賴和依靠的韌勁。
她本就是世家出身,此時更具有富貴人家出身才有的貴氣。
有了剛才白向墨的震懾,現在再看林宛如,趙富貴幾人更不敢輕視。
林宛如主持葬禮,他們都不敢多說什麽。
一直沒有什麽反應的趙曉寧,被林宛如柔聲細語地安慰時,徹底崩潰了,哭得嘶聲裂肺極為淒慘。
趙富貴幾人撇撇嘴,並不以為然,明顯對這個侄女並不喜歡。
白向墨並不了解趙家的事,不過看這幾位趁著趙曉寧父親沒回來就在這大鬧,就知道不是什麽省油的燈。
他們的穿著打扮,明顯就是普通的小市民,與趙曉寧頗為富裕的家境完全不是一個檔次的。
依照目前掌握的消息,白向墨推斷這是看趙曉明沒了,想要來吃絕戶。
知道趙曉寧是個厲害的,還想把害死趙曉明的罪名安在趙曉寧身上,所以才會這麽激動。
律師到場之後,趙富貴幾人更加安靜了,不敢對趙曉寧再做些什麽。
他們覺得佔不了什麽便宜,直接離開了趙曉寧家,根本不管一個半大孩子能不能操持整個葬禮。
雖說這裡有林宛如,可作為死者的叔叔伯伯嬸嬸,未免太過涼薄。
白向墨看趙曉寧痛苦的樣子,此時也不好提出對趙曉寧進行屍檢,他看這邊自己幫不上什麽忙,就去找了那幾位曾給趙曉寧看過病的大夫。
“他是驚厥引發的高熱,並且伴隨著失眠、喪失胃口,使得身體虛弱直至衰敗。”
白向墨皺眉,“也就是說,他遇到了令他害怕的事,心理影響了生理?”
醫生點了點頭,“我是從患者表現推斷出來的,患者對我極為排斥,根本不讓人靠近。一旦靠近,他的反應會非常的強烈,更不宜於他的病情。所以沒法做仔細檢查,因此也無法給出準確答案。”
大夫給的診斷結果都差不多,都認為他是受到了驚嚇。
由於患者的抵觸,甚至出現了攻擊性行為,他們也不能下結論,更不知道患者身上發生了什麽。
“我當時就讓她姐姐趕緊把家裡的大人叫來,她只是個小孩子,這種情況下難以照顧好更小的孩子。可她的家長實在是不像話,孩子都這個樣子了,還一點都不著急。”醫生憤憤不平道。
“你聯系過趙曉明的父親?”
“那孩子當時情況很糟糕,所以我就讓她姐姐去拍電報給他們的父親,不行也可以叫其他長輩。結果人都死了,也沒見長輩影子。”
趙曉寧雖然是個好姐姐,可她的年齡太小了,現在也不過才十三四歲,再成熟也是有限度的。
孩子恐懼的時候,象征著強大的成人更能給他安全感,趙曉寧瘦弱的肩膀還難以承擔。
趙曉寧的父親是為了這個家奔波,可現在孩子沒了,再努力也無法挽回了。
“趙曉寧有透露過什麽嗎?”白向墨問。
醫生搖了搖頭,“我讓她去學校裡看看是不是有人欺負他趙曉明,他恐懼上學,畏懼別人,很可能是在學校被欺負了。可她去了學校,並沒有調查出什麽。
原本趙曉明在家休養,情況已經開始有好轉,可他不知道哪裡聽說和在學校和他關系很不錯的一位女同學落水沒了,病情變得更加糟糕了。”
“落水沒了?怎麽沒的?”
“他姐姐去打聽了,說是小姑娘跑到河邊去玩,不小心掉水裡淹死了。這件事給趙曉明帶來極大的刺激,原本只是身體比較弱,容易受到驚嚇。
他在家裡休養一段時間之後,其實已經有所好轉。可自從知道自己的同學落水淹死了,情況一下子變得特別糟糕,前後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人就沒了。”
“趙曉寧一直都待在家裡,他是從哪裡知道的?”
“不清楚。”醫生也很納悶,“一開始他突然病情加重,我們都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後來還是他姐姐在他睡夢嚷出的夢話裡得知了原因。”
趙曉寧也問了家中的傭人,她們壓根就不知道這件事,更別提跟趙曉寧說了。
“趙曉明身上有傷嗎?”
“應該是沒有的,他包裹得很嚴實,也不讓姐姐查看。至少表面上看,沒有看到傷痕。”
白向墨離開醫院,更確定趙曉明遇到了什麽事,令他十分恐懼,連最親近的人都不敢說出來。
趙曉明所就讀的學校是上海非常著名的貴族學校,屬於全封閉寄宿式的,一個月只能回家一次。
學校管理很嚴格,白向墨進都進不去,別說去調查,只能先回家。
晚上,齊銘回到家,白向墨跟他提起了這件事。
“我覺得趙曉明在學校肯定出了事,那個小女孩的死我懷疑也有蹊蹺,有必要進入學校去調查。”
齊銘聞言也點了點頭,“聽起來確實不對勁,曉明只是長得秀氣,並不是膽小的孩子。要不是遇到了什麽事,不會有這樣大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