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銘連忙為王夫人介紹,“這位是白向墨,他曾是聖約翰大學醫學院的學生。”
“一看這孩子就聰明、討人喜歡。”王夫人一臉的慈愛。
王夫人不慌不忙地喝著咖啡,等著齊銘自己開口。
齊銘也沒有繞彎子,將資料袋擺在桌上,直接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王夫人,我們是為了胡蕊小姐死亡一案而來的。”
王夫人微頓,“這件事跟我家有關?”
胡蕊名氣大,又是一棟樓的,王夫人自然很清楚她被人敲暈之後扔下樓的事。
這件事現在還鬧得沸沸揚揚,所有報紙都在追蹤報道。
“王夫人,您是否知道王市長與胡蕊小姐相識?”
話說得委婉,王夫人卻聽出來了,她比齊銘直接得多。
“王鴻之跟那個女明星有一腿,還跟她的死有關?”
王夫人的氣勢一下子就變了,充滿了壓迫感。
齊銘頷首,從證據袋裡抽出幾張相片,在攤開之前道:“相片有些不堪入目……”
王夫人直接一把抓了過去,一張張地翻看,眉頭皺得緊緊的。
“這些相片是什麽意思?怎麽證明我們家老王跟那女明星有關系?”
齊銘指著那張令人尷尬的相片,道:“這個東西在胡蕊小姐隔壁屋子找到的,兩個屋子之間有一條密道。這一張是房間臥室,這些東西都是在臥室裡找到的,而這一個上面的指印與王市長是一致的。”
王夫人捏著那張相片,臉色發黑,白向墨隔著齊銘都感覺聽到了磨牙的聲音。
“好你個王鴻之!”
王夫人雖然惱怒,卻並沒有被怒火衝昏了頭腦。
“他跟那小明星的死有關?”
“不瞞您說,我們並沒有直接證據,我們只能證明那天有人將胡蕊帶到隔壁進行殺害,然後將她從窗戶上扔了下去。
而那天王市長請病假在家中休息,卻又在胡蕊遇害前後一小時左右,將醫生和傭人都遣走了。樓裡其他人家,都是至少兩個人在家的。”
能夠住上這樣公寓的人家,家裡都會配有一兩個傭人。
王夫人的目光直直地盯著那張汙穢相片,眼中仿佛能冒出火來,緊緊地握著拳頭。
“我們還未能查出王市長為何要加害胡蕊小姐,不過我懷疑他很可能也是被人哄騙了。”
王夫人嗤笑一聲,仿佛聽到了什麽大笑話。
“你當他是三歲小孩啊,別人哄著他殺人,他就去了?”
王夫人半點面子不給,倒是讓齊銘有些沒法接。
“繼續。”王夫人道。
齊銘將兩張相片推了過去,一張是夜晚偷拍的碼頭,能看到正在有人在搬運東西;另一張則是箱子被打開,裡面裝著鴉片。
“經過我們這幾天初步調查,這幾天在這個小碼頭,一直有船只在偷偷運輸。”
王夫人的表情頓時嚴肅起來,仔細觀察兩張相片,尤其碼頭那張看得尤為仔細。
“你還查到了什麽?”
王夫人聲音明顯沉下來,沒有像之前一樣充滿怒火,卻令人更加心顫。
“目前隻查到這是胡蕊經紀人陸運恆的船隻,自從胡蕊去世之後,他跟王市長在私下的交往變得十分頻繁。”
“還有嗎?”
齊銘又推出一張相片,上面是個被捅死的男人。
“這是一位名叫黃雲的記者,他最喜歡偷拍明星,報道他們的風流韻事。在胡蕊離世之後沒多久,他被人捅死了。捅死他的人是有人給了他錢,指名捅死的。”
王夫人皺緊眉頭,示意齊銘繼續往下說。
“他經常跟蹤胡蕊,偷拍了不少相片。明面上他的死很可能跟陸運恆有關,實際上據我們的調查,他們其實就是一夥的,很多他爆料出來的明星新聞都是陸運恆給他的一手消息,或是給他提供明星行蹤。”
“黃雲曾經靠著一些私密相片,跟那些明星勒索了不少錢,男女明星都有。”
王夫人冷笑,前後聯系就明白是怎麽回事了。
仙人跳!
可要是自己潔身自好,又怎麽會怕仙人跳?!
齊銘並未就此停下,又道:“前兩天,我找了陸運恆談話,故意泄露了一些案子的事,其中就有對王市長的猜疑,他當天晚上就派人想要將那間屋子給燒了。現在已經被我抓了起來,經過審問他們都是陸運恆派來的。”
王夫人垂眸,難以從表情中看出她是怎樣的情緒。
她利落將桌上的資料收好,面色緩了緩才開口道:
“這件事都交給我,我會處理好給你一個滿意答覆。你們年輕有為,今後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說完就非常瀟灑地離開,步伐比來時更加利落,好似每一步都透著堅定和決絕。
“趙女士會對自己丈夫下手嗎?”
白向墨望著王夫人的背影,百感交集。
王夫人雖然看著還好,並沒有失了體面,放出的話好像也特別地不留情面。
可畢竟是相伴了這麽多年的丈夫,又怎麽會沒有感情,看到這些證據,如何會不痛心。
齊銘頷首:“她說了,就不會食言。”
“她最後那句話,是對我們的認可吧?”
很多人就算知道自己丈夫不是好東西,也會遷怒於揭露的人,認為他們居心叵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