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這是不是巧合,再仔細查查這對姐弟的底細,看能不能查到什麽。”
“他們是從徽省那邊過來的,那幾年徽省受災,十室九空,因此並不好查。現在還在找當時的其他難民,看是否有什麽發現。 ”
這無疑是大海撈針,一時半會兒是很難查清楚的。
正當兩人想著從其他地方入手時,桂省那邊的資料寄到了。
當二人看到那張畫像時,異口同聲道:“阿香!”
畫像上的人和阿香幾乎一模一樣,甚至連年紀看著都差不多。
“阿香竟然就是張子明的姐姐。”白向墨感歎,有些意外又覺得理所當然。
“畫師還真是厲害,還能預測到現在阿香的長相。”
阿香離開家的時候也才剛二十歲出頭,現在已經是三十歲的婦人了,容貌還是有很大改變的。
畫像上的人,明顯快三十歲的樣子,畫師並不是按照當時年紀畫的。
齊銘看完了信,卻不這麽認為。
“恐怕並不是畫師有這本事,阿香從前日子太苦,才會顯老。”
白向墨看了信才長歎了一聲,“哎,又一個命苦的女人。”
張子明家境雖不好,可因為張子明聰明有才學,因此被很多人所看好。
覺得他以後肯定有出息,張家會因為他而改換門楣。
也正是抱著這種期待,那位鄉紳才願意花這麽多錢培養他。
張子明的姐姐阿香,也因為弟弟的聰慧沾了光,被當地一個還算殷實的人家娶走了。
依照張家的境況,阿香是很難嫁入這樣人家的,能被瞧上是因為張子明很爭氣。
這樣的婚姻關系注定是脆弱的,張子明一出事,阿香在婆家的處境就變得艱難起來。
再加上張家二老病倒離世,婆家看阿香越看越不順眼。
大家都覺得阿香是個克星,將家裡人都給克死了。
尤其那段時間阿香一直忙著娘家的事,還想跑上海去接回弟弟,不能讓弟弟在外頭流浪。
種種事情,讓婆家越發不滿。
沒過多久,阿香就被夫家隨便找了個理由給休了。
阿香也非常的乾脆,離婚之後就拍拍屁股走了,沒有一點眷戀和掙扎。
白向墨對阿香很是佩服,她一個孤女被趕出來,身無分文,是怎麽千裡迢迢跑到了上海?
“她弟弟是哪裡來的?”白向墨目前更好奇這一點,“張家不就張子明和阿香兩個兒女嗎?”
齊銘站了起來,將架子上的外套拿下來,一件扔給白向墨一件穿在身上。
“我們去看看就知道了。”
齊銘和白向墨來到阿香居住的弄堂,這裡人員混雜,環境非常的差,依照阿香的待遇其實已經不需要租住在這樣的地方。
齊銘走了幾步突然停住,目光投向前面不遠處正在一邊曬太陽一邊洗衣服的女人。
“阿香?”
白向墨順眼望去,不由脫口而出,很快又察覺到自己弄錯了。
“不對,不是她。”
那個女人跟阿香很相像,個頭容貌都很接近。
那個女人聽到了白向墨的話,朝著他們揚起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兩位先生也認識阿香?好多人都說我和她長得可像了。我跟阿香一樣手腳特別利落,你們要是請傭人,也可以找我啊。”
女人非常熱情地自我介紹,仔細一看其實她和阿香並不像。
阿香更加內斂,平常都喜歡低著頭不說話,眼前這個女人明顯外向得多。
說她們像更多是兩人是同一類型的長相,個頭瘦小,濃眉大眼,嘴有點骨骼型凸嘴,鼻子有些塌,膚色也有點偏黑。
乍一看有些相似,可至少稍微仔細就知道完全是兩個人。
“請問阿香家在哪裡?”白向墨問道。
“還真的是來找阿香的啊?她今天正好沒去上供,她就在最裡面那間屋子裡,你們過去就看到了。”
兩人轉身離開時,還能聽到背後女人議論他們的聲音,連連感歎阿香命好。
明明兩人長得差不多,可運氣卻是差遠了。
阿香租住的房子跟白向墨之前租住的倉庫很像,不過是有窗戶的。
齊銘敲了敲門,很快就有人應聲打開。
開門的人是一個二十歲出頭的男人,看到兩人帶著詫異,卻並沒有見到陌生人的戒備,仿佛早就認識他們。
“齊先生,白先生。”男人只是微愣,很快就自然地打起了招呼。
齊銘:“你認識我們?”
男人笑笑:“我是阿香的弟弟阿偉,楊先生家出事,有時候我也會去搭把手,當時就看到過你們。”
阿偉看到齊銘和白向墨很是從容,也並不意外,還非常熱情地邀請他們進屋。
屋子裡被收拾得很乾淨,只是一進來就能聞到一股濃重的中藥味。
“有人生病了?”白向墨道。
阿赧蒶偉面色黯然,“恩,是我姐。”
齊銘:“阿香現在在哪裡?”
“她出去買菜了,要是知道你們過來,我們就多買點好東西了。”
齊銘望了一眼四周,“你應該知道我們為了什麽而來的吧? ”
“知道,是關於楊先生的死吧?”
“我們剛才在外面遇到了和你姐姐長得很像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