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銘這才沒有堅持,讓他注意安全就風風火火地離開了。
白向墨看著一大桌菜,整個人有些懵。
他們點菜從來不浪費,都是按量點的。可齊銘的飯量特別大,所以一點就是一大桌。
菜已經上了,也不好再撤下。
“白向墨!”
白向墨正打算動筷,有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白向墨順聲望去,一個人火急火燎地走了過來,滿臉燦爛:“還真的是你!”
“景崇。”白向墨很快認出了來人,也站了起來。
馮景崇,白向墨以前在聖約翰大學醫學院的同學,跟原身關系還不錯。
馮景崇上下打量白向墨,“一年多沒見,你變化很大啊,我剛才看了半天都不敢確定是不是你,就試著叫一叫,沒想到還真是你!”
以前的白向墨很瘦弱,現在的白向墨經過齊銘的投喂和帶領鍛煉,不僅長高了很多,整個人也壯實了不少,沒有以前一陣風都能吹跑的樣子。
整個人的樣貌也更加俊秀出眾,氣質也更溫和自信。
“你變化也很大。”白向墨看了馮景崇身後,“你是一個人嗎?”
“原本約了人,結果他臨時有事不來了。”
白向墨笑道:“巧了,我也是。你要是不嫌棄跟我一桌吧,這麽多吃的我一點沒動,正好一起。”
馮景崇看了一眼,全都是杏花樓裡的招牌菜,很是不客氣地坐了下來。
“我原先還擔心你,看樣子你過得還不錯。”
白向墨一身西裝價格不菲,還能在杏花樓裡用餐,和從前完全不同了。
原身並沒有隱瞞自己的境況,只是也不會主動說太多。
馮景崇跟原身關系還算不錯,所以知道白向墨的經濟比較困難,後來的休學在意料之外也在意料之中。
白向墨笑道:“我遇上了貴人。”
“是華興保險的齊經理嗎?”
白向墨有些詫異:“你怎麽知道?”
“我知道你休學後,我曾去找過你,可你當時已經搬家了。”
馮景崇表情充滿了歉意,“當初你沒來學校,我還以為你是因為學校發生了太多事,才暫時避開風頭不來的。後來才知道你遇上了那樣的事,你遇到那麽大的困難……”
白向墨笑著打斷,“當時那個案子大家都不想宣揚,你不知道也很正常。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當初張書寧的案子並沒有對外公布太多信息,就算有媒體得知,大型報刊也不敢指名道姓。
況且誰也不知道白向墨被牽扯進去,馮景崇不知道他出事也很正常。
那時候學校情況混亂,班上時不時少一兩個人也不是什麽稀罕事,所以白向墨沒上課也沒什麽奇怪的。
誰也沒想到,白向墨竟然會卷入命案中,還差點被打死——
不,已經被打死了,所以才變成了現在的白向墨。
“哎,你就是太見外了,你為什麽不報上我的名字?我父親在上海還是有幾分薄面的。”
馮景崇的父親是衛生部部長,母親也是名門之後,可謂家世顯赫。
實際上,不只是馮景崇,班裡大部分的學生家世都非常好,否則也上不起那麽昂貴的學校。
白家在從前,也是有錢人家。
原身當時還是太過天真,總想著自己又沒有做過,有什麽害怕的?
而且他面對同學總還是有些自卑心理,且不到萬不得已不想麻煩別人。
隻覺得自己沒有做過,總會還他公道。
哪裡曉得,一念之差,轉進來沒兩天就丟掉了性命。
若他知道警察局比想象的還要黑暗,早早就跟老師同學求救了。
此時同學之間的情誼大多都是非常深厚的,原身成績優異、為人謙遜,雖因為要去掙錢很少參加各類活動,可人緣很好。
若他遇到這樣的事,一定會有人願意幫他。
白向墨穿越過來之後,一開始還沒有徹底融合適應,還沒來得及想這一茬,就上了齊銘的賊船。
“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我現在挺好的,還能請你在杏花樓裡吃一頓。以前都是你們照顧我,我都沒機會回請。”
“你真的就打算一直跟著齊銘做……驗屍官?”馮景崇有些難以啟齒,在他的概念裡,這和醫生相差太大了。
聖約翰大學醫學院出去的學生幾乎個個前途無量,像白向墨這樣的高材生,沒有畢業就會有很多醫院搶著要。
依照以前的慣例,白向墨只要堅持讀下去,完全可以去美利堅做醫生,那裡更加安穩賺得更多,生活也更好。
“是法醫。”白向墨笑道,“我挺喜歡這一行的。”
馮景崇難以理解,勸道:“你如果有經濟困難可以跟我說,我會找到願意支持你的人供你上學。我認為你若能堅持到畢業,一定會有比現在更好的前程。”
聖約翰大學學費對普通人來說是一筆高昂的費用,可對於富豪權貴來說不值一提。
若是能培養出一個醫術高超的醫生,不少人都是願意的。
現在有很多企業家,都願意資助有志青年。只要有門路,即便沒錢也能堅持讀下去。
白向墨早就習慣大眾對他們這個行業的歧視,哪怕在後世也依然存在,更別提現在。
他也知道馮景崇是為了他著想,所以也不會感到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