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星池登時內疚無比, 連忙道:
“不是!我相信你!我是說......其實我......呃,我其實整過容!所以你當時沒認出我!”
黎乘淵:“.........?”
實際上他沒這麽脆弱又玻璃心,更也不至於為了這點不起眼的小事就難過成這樣。
本想借此試探一下夏星池,卻好像表演過頭,加上咳得厲害不小心真咳出一點血,竟然逼著這隻小刺蝟不惜自黑,說出這種不靠譜謊言來。
夏星池心虛的小聲繼續說謊:“整、整容這種事情當然要保密啊!我怕你嫌棄,所以想隱瞞一下很正常——對吧!”
黎乘淵無奈,估計再把人逼急了眼就要咬人了,於是伸手捏了一下夏星池的鼻尖:
“別編了,怎麽現在連個囫圇謊話也說不出來。”
還不如小時候。
雖然暫時不清楚來龍去脈,但黎乘淵已經得到了一個想要的答案:
相當標準的欲蓋彌彰,如果夏星池真的什麽都不知道那也自然不必說謊,更不會自己稍一做戲,他就這麽內疚。
看樣子這小騙子必然知道些什麽,只是不肯說而已。
“扶我起來。”黎乘淵暫時放過他,轉而伸出手臂說。
“怎麽了?”夏星池見他像是自己站不起身,立刻緊張問,“是不是頭暈不舒服了?”
黎乘淵不說話,像是真的突然眩暈似的,任由夏星池把他扶起來。
而這位小打工人很有服務精神,順手抄起一條浴巾給他擦乾身體。
其實夏星池擦的時候是本著給濕漉漉的貓貓洗澡擦毛的態度,並不覺得如何,正要低頭擦,卻忽然聽到低沉的聲音他耳邊道:
“你不是不敢看我麽?”
夏星池:“......”
這麽一提醒,好像突然發現自己已經不小心看到了什麽。
此時他恰好隨手擦完黎乘淵的上身,正要俯身一路擦下去,位置非常尷尬不湊巧,某部位看得清晰而細致。
畫面震撼,以前沒盯著看過,第一次發現居然那麽......尺寸驚人。
“我靠!”
夏星池立刻炸起一身刺,一蹦三尺高的同時直接把浴巾砸在黎乘淵身上:“你趕緊自己擦!”
這人碰瓷的演技過於登峰造極,夏星池一走神就總把他劃入柔弱不能自理的人設,又是想把他從輪椅上抱下來,又是給他擦乾水披上浴袍。
。
畫面衝擊力太大,夏星池晚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總算想起自己除了喜歡錢之外其實也有別的愛好,比如說喜歡男人。
平時和黎乘淵同床睡覺也不覺得如何,即便是摟腰貼貼也如同小動物抱團取暖,並沒有別的念頭。
但今晚橫豎覺得不對勁,大反派一貫偏涼的體溫就仿佛能烤人似的,讓夏星池悄悄縮到床邊,盡量離他十萬八千裡遠。
但即便再遠也到底是一張床上,鼻尖縈繞的也滿是某人身上熟悉的淡香,如同一隻小爪子似的輕輕撓著他的心尖。
見他如一張小烙餅似的滾來滾去不睡覺,還離得這麽遠,黎乘淵無奈道:“你這是在幹什麽?”
“我熱。你別離我這麽近。”
黎乘淵更無奈了。
好在夏星池一沾枕頭就睡得沒心沒肺的,等了一會見小烙餅翻不動了,還趴在枕頭上舒服滿足的輕哼了一聲,黎乘淵這才伸出手把人攬在懷裡摟住。
。
翌日清晨醫生敲門來查房時,夏星池已經改換姿勢為主動緊緊掛在黎乘淵身上睡得香了。
聽到耳邊有很小聲的交談聲響起:“黎先生,您的檢查結果......”
夏星池立即豎起耳朵,睜開眼睛從被窩裡鑽出腦袋,睡眼惺忪聽著醫生要說什麽。
醫生方才進門時就發現被窩裡鼓鼓的像是有什麽藏在下面,正思考是抱枕還是什麽別的,就見一個長相明豔俊俏的青年鑽了出來。
黎乘淵隨手把夏星池塞回去:“你好好睡覺。”
夏星池不肯,打著哈欠毫不客氣的在黎乘淵衣服上蹭了蹭腦袋,摟著他的腰不松手。
或許是從小到大極少有表示情感的肢體接觸,夏星池迷迷糊糊的時候本能的很願意這樣貼在熟悉又喜歡的人身上。
醫生猝然被塞了一嘴狗糧,半天才回神繼續道:
“整體上問題不大,但肺部和心肌損傷還需要治療和靜養一段時間,以及低血壓貧血問題也得吃一段時間的藥。”
“想養好胃病的話平時就不要熬夜,工作上也要勞逸結合,思慮太多也會傷身體。”
夏星池歪頭,忽然又想起他要錢不要命的拚命賺錢竟然都是為了他的財迷白月光,就突然覺得抱在手裡的人不香了。
而且也終於想起明明昨晚還努力和他拉開距離,今天怎麽一睜開眼就又抱上了?
黎乘淵感覺自己腰間的手松開,剛睡醒的小刺蝟又無緣無故的情緒低落了似的,緩緩把腦袋縮回被窩裡翻身遠離他,默默把自己卷成刺蝟球。
黎乘淵:?
這事即便是料事如神的商界傳奇也想不通了,思忖許久沒發覺哪句話惹到夏星池。
。
黎乘淵隻住了幾天院、把該打完的吊針打完就決定辦手續出院,反正在哪裡靜養也一樣是養。
他的這個決定非常堅定,而且絲毫不考慮身體狀況,就連醫生勸他再觀察靜養幾天他也不聽,剩下的吊針和藥也要拿回家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