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刹那之間場面驟然混亂,居然同時有十幾隻大鵝圍攻過來,簡直瞬間鵝毛亂飛。
夏星池想跑已經來不及了,他混亂中不忘再摸走最後一個鵝蛋,繼而連忙雙手抱頭想蹲下躲一躲。
此時手腕卻突然被一隻冰涼的手攥住,緊接著整個人都埋入熟悉的懷抱。
黎乘淵一手護住他的頭,乾脆利落地把人從地上撈起來,甩開身後撲騰起飛且窮追不舍的彪悍大鵝,一路跑出鵝圈。
【!!!!】
【臥槽,鵝鵝果然不可愛,鵝鵝太他媽可怕,能留下心理陰影的那種!】
【嗚嗚嗚黎總好酷啊!帥呆了帥呆了!】
【(小聲)好像有那麽一絲好磕的樣子?】
【天啊,剛剛那隻鵝飛起來的時候,黎總的臉色都變了,想都沒想就衝上來護著夏星池】
【其實我有一個大膽的猜想......】
鵝並不是眾人以為的沒有牙就咬人不疼,實際上它們上下喙邊緣都是令人頭皮發麻、細細密密的鋸齒狀,被啄一下甚至能直接見血。
夏星池一手攥著籃子,一手迅速關上柵欄擋住跳起來飛撲的大鵝,然後連忙轉頭去看黎乘淵的手。
方才果然沒看錯,他的手背正流著血,在冷白色的肌膚上尤其顯眼,殷紅鮮血一路順著修長的手指,從指尖滴落在地上。
“我靠......”
夏星池捧著黎乘淵鮮血直流的右手,頓時感覺心尖都心疼的發顫。
半晌後忍無可忍怒吼道:“夏喻!你他媽在幹什麽!很好玩是嗎?!”
夏喻頓時一副受到驚嚇楚楚可憐的樣子:“我、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星池哥,對不起黎總。”
說著說著,委屈的眼圈都要紅了。
【嗚嗚嗚黎總的手啊手啊!流血了!】
【夏星池有毛病吧,夏喻也不是故意的,他什麽態度?他一個小糊咖怎麽配這麽和夏喻說話】
【不是故意的?我剛剛可看到他踩到鵝的jio了,踩完就跑,恰好把我們家星池落在原地?】
【這關夏星池屁事,他和黎乘淵有什麽關系嗎?再說這還不都是為了他嗎】
【雖然但是,你們不覺得他攥黎總手的姿勢很熟練嗎?他倆之間好像還真有點什麽】
【別逗了,你家這才是登月碰瓷,就憑他也配?十八線窮鬼,疊debuff呢】
黎乘淵抿唇,看著夏星池這麽真情實意替他著急的樣子,忍不住有些愉悅。
但卻也知道當藝人需要維護形象,於是另一隻手在鏡頭看不到的位置,輕輕捏了捏夏星池的後頸。
他低聲安慰道:“沒事,只是一點點小傷口,不要急。”
涼涼的指尖撫摸在後頸上,炸毛的小刺蝟總算逐漸平複。
夏星池憤怒瞪著夏喻看了片刻後,也意識到夏喻或許要的就是自己形象崩塌失態,這樣正和他意。
算了,狗咬人之後人總不能在鏡頭前表演咬狗。
夏星池深吸氣片刻,最終冷冰冰道:“行了,鵝蛋也收集夠了,趕緊回去處理傷口吧。”
。
回去時恰好摘菜組也完成了任務,只有負責采購的安婧還需要多一點時間,在物資匱乏的小賣部裡努力買齊清單上的生活用品。
照理說,這種意外受傷的情況都是要嘉賓自行去采購外傷藥品的,以此做到真正艱苦的體驗生活。
但黎乘淵到底不是普通嘉賓,故意讓資方爸爸吃苦遭罪那簡直是找死,節目組趕緊端上醫藥箱來,迅速塞在夏星池手裡。
黎乘淵空降時他們就知道兩人的關系,更知道誰才是真正的正主,因此這套動作自然而然。
但夏星池這陣火氣消了,別說輕輕捧著他家大貓受傷的爪子了,現在他恨不得離黎乘淵十萬八千裡遠。
方才陡然出現變故時沒偽裝好,現在自己八成也倒霉的被列入“黎夫人”的懷疑清單了。
眼下要是再曖昧十足的給黎乘淵上藥,那簡直就是不打自招。
他迅速把這個炸藥包一樣的醫藥箱放在黎乘淵面前:“黎總,您趕緊上藥吧......我去擇菜準備做飯。”
黎乘淵眉間微擰地看著夏星池,一言不發。
如同任性傲嬌的大貓,非要某人給他處理傷口,否則就絕不自己動手而隻一臉冷漠坐在那裡。
夏星池權當沒看見,走進簡陋的廚房裡,用著原始的水缸舀水洗菜。
同時卻又忍不住豎起耳朵聽黎乘淵有沒有打開藥箱。
卻聽他似乎是剛剛被深秋的冷風吹到了,此時一陣明顯不舒服的咳嗽。
黎乘淵這麽一咳,夏星池就忍不住擔心而想出去看看他。
但廚房外面就有時刻直懟他臉的攝像頭,以及越來越多聞訊來觀賞男神的粉絲。
正想著,就聽夏喻一副他倆很熟的樣子開口問:“沒事吧黎總?我去倒杯溫水,這手上的傷怎麽還沒處理?我以為星池哥會......”
“滾蛋。”黎乘淵慍怒道。
半真半假的咳嗽了半天也沒把他家小刺蝟釣出來,他正煩躁著,夏喻又湊上來礙眼。
那點挑撥的小心思,本意雖然是想說“星池哥一點也不心疼你誒,不像我這麽體貼關照”。
但黎乘淵隻關注到前半句,簡直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的挑釁觸怒。
畢竟無論是鏡頭和夏喻,都在影響他騙夏星池出來心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