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乘淵似乎並不理解:“就為了官宣的事而這麽生氣?”
夏星池聽罷當場震驚,這是什麽不負責任的渣男發言?
就算他“最在乎”他親愛的白月光,也不應該完全無視無辜替身的合理利益訴求、當做一件不起眼的小事吧?
兩相慘烈對比之下,心底某種隱秘的酸澀難過更甚。
夏星池積攢一整天的火氣陡然爆發,頓時如連珠炮似的怒道:
“黎乘淵!你居然為了和你的白月光示愛就犧牲可憐小替身的事業?”
“你這個剝削員工踐踏人權的周扒皮老板!你談戀愛就算了,幹嘛無緣無故耽誤我暴富!這難道不是大事嗎!”
黎乘淵眼看著這隻小刺蝟憤怒地上躥下跳、張牙舞爪的樣子,更覺得莫名其妙:
“我和誰示愛......?什麽白月光什麽替身?”
兩人從最初就不在一個頻道上,黎乘淵完全沒想到夏星池的想象力這麽豐富、是這樣定位自己百萬月薪的工作的。
他犯病意識不清時,似乎的確含糊說漏過幾句兩人原本就認識的話。
但這竟然讓夏星池憑空想象出一個不存在的人,還腦補出這樣的一出大戲?
夏星池隻繼續憤怒瞪視著黎乘淵。
他心想自己現在直接揭開協議結婚與替身的真相,萬一這個大反派惱羞成怒要暴揍他的話,他一定要扛起行李拔腿就跑。
卻見黎乘淵並沒有發怒,反而表情有些怪異、抿唇不語——氣氛沉默許久後,這人竟突然笑了起來。
不是平時那種淡漠的輕笑,倒像是實在太好笑了以至於沒忍住。
夏星池:“.........?”
這位先生,您是不是應該認真一點吵架?
吵著吵著就笑場了是什麽意思?
夏星池張張嘴,本來還想繼續發火,但黎乘淵無緣無故發笑的樣子實在太奇怪太可怕了。
以至於他愣是忘了生氣,一面不爭氣的發現這人笑起來的樣子真好看,一面又驚悚於他為何突然這麽笑。
畢竟大反派徹底瘋批、徹底法外狂徒之後,每當他發笑時可就是要死人的意思。
“你、你,”夏星池張張嘴,底氣不足道,“你笑什麽笑!”
他一猶豫,劍拔弩張的氣氛陡然消失,張牙舞爪的憤怒小刺蝟又變成了抱緊自己的刺蝟球。
黎乘淵半天才總算忍住笑意,重新冷著臉問:“所以你要去哪裡?”
“去參加一個真人秀,”夏星池沒好氣的實話實說,想了想又瞪大眼睛問,“你想扣我多少錢工資?”
雖說這片酬時薪比黎乘淵開的工資還高,但被老板扣錢是很讓人心疼的事,他必須據理力爭:
“你當時也沒說要我一直在家待著。而且你已經睡了我......呸,你已經和我睡了半個月了,剩下的時間先欠著,大不了等我回來補你幾天當利息。”
黎乘淵不置可否,似乎在思考什麽,半晌後直接起身進書房了。
夏星池眨眨眼,隻當他是默許了。
。
作為被臨時硬塞進去的工具人,留給夏星池的準備時間簡直少到離譜。
一天時間內要完成購買必需品、收拾行李、乃至於因為空降而只能自行訂購機票、對接當地節目組的種種工作。
林萌一人又當經紀人又當助理,實在是忙不過來了,隻好先讓夏星池上飛機,自己暫且留在京城辦理各種材料。
對於原主來說這是第一次獨自出遠門,林萌對此相當不放心。
雖說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但原主在來京城之前一直閉塞於窮鄉僻壤之中,導致眾人眼中的部分“常識”對他來說也十分陌生,單單如何坐飛機都是個難題。
不過對於因為窮而三百六十度試圖賺錢、多才多藝的夏星池來說,這點小事倒是不在話下。
直到他取了托運行李、坐上節目組來接他的保姆車,林萌還擔心的一會發一條消息詢問是否順利。
夏星池笑起來,每一條他都騰出手認真回復了,畢竟他相當珍惜來之不易的關心。
坐在車裡回完了林萌的消息,卻發現還有一個未讀消息的標志,是黎乘淵發來的:
“下飛機了告訴我。”
夏星池在心裡“哼”了一聲。
自從前天吵架、某人還突然無故笑場之後,兩人就一直冷戰到了現在。
又或者只是自己單方面冷戰,畢竟黎乘淵一貫冷冰冰的不怎麽說話,又似乎對他要離開京城的事心情不佳。
如果說還有誰比林萌還焦慮,那就是這個控制欲恐怖的大反派了——
黎乘淵居然想讓他下飛機後就一直視頻通話或者語音通話?
被斷然拒絕後,他沉默許久才命令似的說:“那就打開實時定位共享。”
算了,看在百萬月薪的份上還是別把金主氣出毛病了。
這麽個一時沒打通電話都能氣的胃疼的偏執狂,夏星池實在是拿他沒辦法,看他難受自己還忍不住心疼。
夏星池隨手打開位置共享,卻並沒有注意到黎乘淵此時的位置在哪裡。
他只是出神想著得找機會說清楚,自己真不會無緣無故消失,更不會什麽大變活人的魔法,不然早變魔術致富了。
此時林萌又發來消息:
“不用緊張哈星池,咱這麽招人喜歡的性格,就放松隨意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