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等小財迷準備割肉似的心痛買單時,卻見這個負責結帳的服務生表現就沒這麽好了:
“先生,因為黎總是......是我們的高級VIP!所以咱們今天的菜都打、打......”
夏星池疑惑看著他,心想這是招了個結巴服務員,或者說看起來不太聰明的樣子?
一旁的黎乘淵見狀逐漸皺起眉,不得不無聲示意了一個“五”的手勢。
“對!咱們今天的菜打五折!”緊張到像是卡帶了的服務生終於艱難完成任務。
提到錢時的小財迷還是很機靈敏銳的,尤其是面對熟悉的服務生“同行”。
夏星池意識到不對,隨即敏銳問對方:“你是不是在背稿?所以是誰讓你這麽說的?”
他一邊說著,一邊迅速轉頭去瞪某個嫌疑人,並且驟然察覺方才的什麽“99”活動也十分刻意。
黎乘淵卻還是一如既往冷著臉,平靜地抿了一口溫水,像是絲毫不關心這種“小事”,更不可能如此的樣子。
“黎乘淵,你是不......”夏星池話沒說完,就發覺那服務生已經快緊張哭了。
為了不為難同樣的辛苦打工人,他隻好先刷卡付錢——刷的是他拍廣告賺的工資,心疼但又充滿成就感。
等到服務生離開、包廂內又安靜下來,夏星池才重新轉過頭去,試圖從某人的表情中找出些端倪。
但黎乘淵卻轉移話題似的率先沉下臉問:“你為什麽不戴戒指?”
在夏星池刷卡時,他發現了夏星池的右手中指上乾乾淨淨,什麽也沒有。
“怕被人看到嘛,”夏星池從領口拎出一根繩穿著的戒指,“我好歹也是個小藝人。”
想想又覺得不對,連忙學著黎乘淵,也惡人先告狀:“都怪你太火了,你的粉絲要是知道你英年早婚,大家會殺了我的!”
瞬間從“隻想賺錢強行隱婚的小渣男”轉換身份成了“另一半太火所以不得不隱婚的小可憐”。
黎乘淵:“.........”
夏星池說完又覺得愧對工資,因藝人身份而讓這層買來的關系不見光的話,萬一被金主扣工資怎麽辦?
於是他隻好拿出緩兵之計:“公開也行,可是你得給你的粉絲一個鋪墊和緩衝的時間,一點點讓他們接受,對吧?”
這也算實話,要是突然公開的話,夏星池懷疑自己會直接被給宰了,更不必說星途和在娛樂圈撈金大業了。
反正黎乘淵向來低調不在乎,再加上一天到晚日理萬機,他哪有閑心在眾人面前經營和鋪墊,肯定就不了了之。
但夏星池並不知道的是,這話讓某大反派不動聲色地思忖了一陣。
最終在兩人離開餐廳上車之後,黎乘淵垂眸,無聲給屏幕那邊發了幾條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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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夜晴朗,別墅上空依稀可見繁星閃爍。
作為信守諾言的打工人,雖然老板下午就去公司了,一直到現在也沒回來,但夏星池乖乖搬來了自己的枕頭和被子。
他實在不知道黎乘淵在發哪門子瘋,才非要讓他**,思來想去許久總算找了個差不多的理由——黎乘淵想找人給他暖被窩。
畢竟這人免疫力差又一向畏寒,想暖暖和和的睡覺,暖水袋和電熱毯當然沒有恆溫的人形大加熱器舒服。
如此一想的話,夏星池猶豫片刻,最終把自己抱來的被子抱了回去,床上隻留下黎乘淵的被。
一直等到晚上十點多,卻始終再沒看見黎乘淵的人影。
“李姨,他怎麽這麽晚還沒回來?”夏星池逐漸擔心,“今晚有應酬?那他該不會喝酒吧,他那嬌貴胃可不能喝酒。”
李姨見小兩口“恩愛”,於是笑著回答:“您放心吧,先生心裡有數,何況也沒人敢讓他喝酒的——估計是這幾天工作積攢太多,還沒處理完。”
自從幾天前夏星池突然出現在黎乘淵的浴缸裡又倉皇逃竄,他先是掘地三尺的找人、緊接著又是如臨時起意似的著手訂婚,事務的確是積攢了不少。
夏星池隻好點頭。
一面擔心他沒吃晚飯,一面又心想這樣其實也好,免得旁邊躺著個喪心病狂的大反派的話,自己會被嚇得睡不著。
趁黎乘淵沒回來,他迅速把自己泡在浴缸裡洗的乾乾淨淨,然後主動用吹風機吹乾頭髮、
甚至連睡衣都拿出一套新的換上。
在沐浴更衣、確保自己可以爬上潔癖又暴躁的陛下的龍床、且不會被暴打之後,他這才關上燈,拱進被窩躺好。
被子上有些許黎乘淵身上的洗發露和淡香水味,裹挾著清冽的氣息,十分好聞。
夏星池埋頭嗅了嗅,最終把自己完全裹緊,十分好養活而不認床的一沾枕頭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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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乎,凌晨時分黎乘淵回來後,一進房間就看到床上有個圓圓的、鼓起的輪廓,似乎還動了一下
他不由得怔愣片刻,一時沒明白這是什麽東西。
或許是“幸福”來的太突然,片刻後他才想起自己已經把某小騙子給騙到手了。
一潭死水般的心臟瞬間鮮活跳躍,黎乘淵的眸中流露出些許暖意,如拆禮物似的輕輕掀開被子——
夏星池正抱著枕頭睡得無知無覺,白皙纖細的小腿從寬松的睡褲中露出,搭在枕頭上,像隻抱住樹的小考拉。
睡衣也因為不老實而掀開衣角,纖細而少年感十足的腰乍隱乍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