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星池下意識心頭一動,忍不住想再摸一下,於是沒過腦子就伸手又去從上到下撫摸過去。
摸完才發覺不妥,而濃烈的心疼感之中混雜著悸動與曖昧,簡直讓他一時間都不知道手往哪放眼往哪看了。
黎乘淵抿唇,顯然也很別扭,一面感受著鑽心的疼,一面卻又被這隻不安分的手摸得一陣陣酥癢熱意。
但他卻並沒有製止夏星池的行為,反而假裝不知道的任由他胡來。
夏星池還自以為自己的小動作瞞天過海沒被人發現,又慶幸於黎乘淵是背對著他,看不到他已經紅透了的臉。
好不容易才在擂鼓般的心跳聲中努力換完了藥,正巧門口的保鏢敲門進來送飯。
他連忙跳起來,總算找理由結束這奇怪氣氛,不必再被大反派的美色吸引得總想做小動作了:
“好了!你自己穿衣服啊,我好餓,先去看看有什麽好吃的。”
李姨做的飯足足幾大飯盒才夠盛下,她大致聽說兩人昨天的遭遇之後心驚膽戰,想到自己做不了別的事情幫忙,隻好努力多做些好吃的。
開飯盒的過程宛如開驚喜禮物,夏星池第一盒就開出了他最愛的排骨面和西紅柿牛腩湯。
還有各種清炒小菜以及補身體的烏雞湯,一時間整個病房裡都是香味。
黎乘淵坐起身,一面系扣子一面發現某隻小刺蝟正悄悄伸手薅下烤雞的雞腿塞進嘴裡,吃的眉眼彎彎幸福極了。
正想讓他慢點吃別噎著,就忽然發現夏星池用的是左手。
而他的右手一直垂在身側沒動——似乎剛剛打開飯盒時用的也是左手。
“夏星池,你的手怎麽了?”黎乘淵當即皺起眉,“過來給我看看。”
夏星池叼著雞腿,聞言露出懵逼的表情,片刻後才想起自己手上的傷,甩甩腦袋道:
“沒事,就是割破了個小口子。”
黎乘淵命令道:“過來。”
夏星池隻好抽紙擦了擦油膩膩的左手,走上前去攤開右手手掌,不在乎道:
“你看,過兩天就長好了。”
手心顯出一道分明的傷口,雖然不算長但卻很深,被白皙的皮膚一襯顯得十分慘烈。
好在夏星池一向長得快,昨晚醫生給他噴塗過生長因子之後就恢復的更快了。
雖然皮肉依舊有些外翻猙獰,但他自己估計要不了多久就會恢復。
黎乘淵見狀臉色一沉,神色中驟然滿是濃鬱怒意,但他捧住夏星池手的動作卻非常輕。
“這叫小口子麽?”黎乘淵沉聲問,“昨天怎麽受的傷?”
本以為自己已經把人保護的很好了,沒想到還是沒能讓夏星池毫發未損,這筆帳必然要黎盛瑞付出更多代價。
“真沒事,你別這樣,我哪有那麽嬌氣。”
夏星池被他這嚴肅態度盯得有點不好意思,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多巨大的傷口。
小打工人這些年沒少吃苦,這種磕磕碰碰太多,早就無所謂了,何況相比之下黎乘淵後背的傷才真的需要好好擔心一下。
黎乘淵見他這幅不在乎的態度,以及這皮肉外翻的猙獰傷口,登時覺得心尖疼的發顫——
不用問也知道,這個小騙子這些年在外面遭了多少罪、吃了多少苦,過得又是什麽日子。
他深吸一口氣:“先去纏好繃帶。”
“不行,我特意不讓他們纏呢。右手纏的和熊掌似的可就連飯都沒法吃了,不方便。”
黎乘淵不聽他的,直接按鈴叫來護士,三下五除二就再塗了一次藥,然後裹得嚴嚴實實。
夏星池:“......”
夏星池舉著自己裹緊的爪子,哀怨的坐在飯桌前和豐盛飯菜大眼瞪小眼,尤其是必須用筷子吃的排骨面。
正想悲傷地繼續啃雞腿充饑,就聽某個始作俑者又道:
“端過來,我喂你吃。”
話音落下,夏星池立即露出一個懷疑的表情——先生,我怎麽突然覺得你是故意的呢?
因為vip房間的病床格外寬,以至於連伸縮桌板都格外大了許多。
因此他乾脆把所有飯菜全擺在了桌板上,又瞪大眼睛盯著黎乘淵,顯然是不相信這人真喂。
沒想到黎乘淵說話算話,先是夾起一口騰騰冒著熱氣的炒雞蛋,細心吹涼後溫和道:“來,張嘴。”
“啊——?”
夏星池的語調上揚,本來只是想表達一下疑惑,結果卻直接被投喂進嘴裡。
這本就是個相當曖昧的行為,何況兩人竟是共用一雙筷子,方才給黎乘淵上藥時的奇怪氣氛剛剛平息就驟然卷土重來。
“哎,那個,”夏星池隻好尷尬道,“你用錯筷子了吧......”
黎乘淵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淡淡道:“親都親了不止一次。”
不說還好,這話一說出口氣氛就更奇怪了,夏星池窘迫低頭,深情凝視著一塊排骨而不敢再看黎乘淵。
吃到一半,又遇上護士小姐因為不放心夏星池學沒學會換藥而來查房。
沒想到一開門就看到兩人滿是彩虹泡泡的喂飯畫面,仿佛被狗糧拍了一臉,拍得她露出磕糖的笑意,飛快說了句“打擾了”就大步離開。
——又有能和好姐妹們一起磕糖的素材了。
留下更加窘迫的夏星池,隻好狠狠去瞪黎乘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