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多點,本著照顧女同學的原則,都是男生輪著烤的,他也沒想裴越動手,自薦道,“我手藝還不錯。”
多做點事,人就多念你點情分。
裴越不挑:“都行。”
環境是不錯,臨著河畔,地上都是砂石。河上有人在劃船,彩燈很亮,一圈圈的折射在湖面上,斑斕清幽。
池小天有點喜歡這裡,玩了會,他也有了些精神。
他坐直了些,盯著炭火,期待著要熟的烤雞翅,刷辣醬、刷麻醬,醃一醃烤一烤,毫不誇張,真的外焦裡嫩、好吃到流口水。
周暉的手藝真的不錯,他也以為池小天高冷,但接觸下來,發現這人除了不太喜歡說話、不太理人、有點潔癖、有點龜毛,還是挺好相處的:“池神吃雞翅嗎?”
池小天矜持點頭。
吃,要大串的。
周暉烤,池小天吃。
裴越覺得不太順眼了,他強勢插進去:“我來烤。”
周暉以為裴越是想他休息會,他受寵若驚:“我來就行。”
他想多了,裴越沒理他。
裴越問池小天:“還想吃什麽?”
池小天跟裴越熟一點,他湊近了點,開始報自己想吃的:“豆腐。”
灑一點蔥花的烤豆腐和烤茄子都是一絕。
裴越不是嬌生慣養的富二代,他喜歡玩,喜歡接觸新事物,上手也快:“多辣還是少辣?”
“多一點。”
池小天,“還要蔥花。”
兩人也沒說什麽私密的話,但莫名給人插不進去的感覺。周暉看了會,摸了摸鼻子去另一處了,反正也用不上他,自己玩去了。
飲料有酒,但池小天喝的可樂,他抱著杯子盯烤爐,也不嫌熱了,裴越給池小天遞了一串烤土豆片,池小天去接,裴越沒松手。
池小天看向裴越。
裴越有點較勁:“誰烤得好吃?”
池小天想了想:“周暉。”
裴越不服:“明明是我烤的好吃。”
池小天又想了想:“周暉。”
裴越:“……”
他問池小天,“你還想不想吃了?”
池小天點頭。
裴越又問:“誰烤的好吃?”
池小天這才知道裴越不是真的再問他誰烤的好吃:“你。”
裴越很滿意:“你記住了,無論什麽時候都要支持你的好兄弟。”
池小天咬了口土豆片,不是很讚同,所以他適當的保持了下沉默。
裴越沒覺得自己獨佔欲有什麽,友情就沒有獨佔欲了嗎?
有的。
這多正常。
吃完又玩劃船。
他們是踩著點回寢室的。
裴越也吃了不少烤串,他還喝了點酒,當然,都是啤酒。他沒喝醉,就是有點燥,玩到最後他們又都餓了,老板又給他們上了些羊排。
有一說一,這是內蒙空運過來的羊,挺好吃的。
兩人回去開始洗漱。
池小天先進的浴室,他洗的比較慢,出來的時候裴越趴在桌子上,似乎是睡著了。要是擱在以前,他大概率不會管。
這次他猶豫了下,碰了下裴越的肩:“裴越。”
裴越閉著眼,半睡半醒,有人喊他,聲音還挺好聽的。他抓住了那人的手,那人掙扎了下,但力度不大,他摸了兩下。
挺滑的。
他有點上癮。
池小天沒掙開。
他已經不太舒服了,加重聲音:“裴越。”
裴越這次醒了,他臉皮不薄,但這會著實有些尷尬,他訕訕的松開手:“你生氣了?我也不是故意的啊。”
他瞥了眼池小天的手,已經有些紅了,“……疼嗎?”
可能是有點沒輕沒重了。
不疼,只是不太舒服。裴越的手很大,很乾燥,手既不柔軟也不會太粗造,是屬於年輕男性特有的觸感。池小天不是太討厭,他看了下愧疚的裴越,瞥下眼:“沒事。”
手上似乎還殘留著另一個人的體溫。
很奇怪。
池小天把毛巾晾回去,裴越還垂著腦袋坐著,好半晌他才抬頭:“我要不要給你塗一點紅花油?”
池小天不知道為什麽裴越這麽照顧他。
他在整理被子,聲音很清晰:“裴越。”
“我也是男生。”
裴越知道了池小天的意思。
他抓了下頭髮,有些懊惱:“我就是覺得、覺得你要柔弱一點……也不是柔弱,就是沒我糙你懂嗎?我磕磕碰碰的還好,我以前學體育就經常受傷,你不一樣吧?你要做科研,得保護好自己的手吧?”
池小天看向裴越:“就這樣嗎?”
裴越對他好的有點過分,可裴越說他們只是朋友。
裴越斬釘截鐵:“就這樣。”
他又不是同性戀,池小天也不是同性戀,還能怎麽樣?
池小天躺著。
也懶得再去想:“行。”
可能是天太燥,也可能是晚上吃的羊肉有點多,後半夜才睡著的裴越做了場春夢,他看不到夢裡人的臉,隻記得那人很白,身上很好聞。
涼涼的,像是夏夜的薄荷。
春夢無痕。
池小天已經起來了。
他開著電腦正在敲代碼,裴越動了下,明明很正常的事,他卻莫名感覺羞恥,更羞恥的是他一激動又有反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