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硯旌笑而不語。
許珝咳了一聲, 故作矜持道:“不是說來不了嗎?”
“騙你的,”祁硯旌唇角微揚:“我看網上說追人需要這種小驚喜, 跟著學了一下。”
高平眼睛刷地睜大, 張暢回以習以為常的眼神。
許珝沒想到祁硯旌會這麽直白, 耳根蹭的紅了。
張暢早就知道了不作數, 但車裡還有高平岑姐司機師傅,這麽多人都聽著呢,祁硯旌能不能要點臉!
許珝抓著安全帶的手指不自覺收緊, 哽著嗓子道:“你正經一點!”
祁硯旌雖然不明白怎麽幾天不見許珝竟然害羞起來了, 但還是笑著應下, 不繼續逗他。
他拿玫瑰掃了掃許珝的臉頰:“說過要經常給你買花, 正好今天的玫瑰很漂亮。”
許珝垂著頭把花束抱進懷裡, 一大捧玫瑰含苞待放沾著露珠,回去插進花瓶裡確實會很美。
陽光下許珝的臉頰幾乎和玫瑰一個顏色,他掩唇咳嗽兩下, 小聲道:“謝謝。”
“你怎麽還在咳嗽?”祁硯旌擰眉, “病還沒好?”
許珝搖頭:“快好了。”
快好了就是差得遠的意思。
他拉過許珝的手攥在掌心, 許珝手背上還是那道拔針留下的長痕,用膠布貼著,傷口恢復也很慢。
祁硯旌歎息,對許珝的體質十分無奈。
許珝指尖冰涼,祁硯旌打量他的著裝,很不滿意:“你穿得太少了。”
“可是這樣很酷,”許珝拍拍自己的大衣領子,“你覺得不好看嗎?”
祁硯旌:“……”
祁硯旌又一次感受到了代溝。
他仔細回想自己的生平,他好像小學後就沒有再為了“酷”,而執著於某種穿搭了。
可許珝正在看著他。
用那雙特別漂亮的大眼睛看著他。
如果不算他身上那套酷炫狂拽的行頭,許珝看他的樣子可以說是乖得要命。
祁硯旌握著許珝的手,鬼使神差說道:“很乖……”
許珝睜大眼,抖抖自己酷蓋套裝:“你再說一次?!”
祁硯旌回神,清了清嗓子,立刻順著他的意:“酷,很酷,偶爾換種風格也很可愛。”
許珝:“……”
他算是明白了,自己在祁硯旌心裡已經逃不開“乖”和“可愛”的形容了。
祁硯旌沒覺得酷蓋和可愛不能並存,自然也不認為自己的話有什麽問題,他撓撓許珝掌心,調轉話頭:“餓不餓,去吃點東西?”
許珝想了想,搖頭:“我得先回趟公司。”
他們出去拍戲,好長時間沒去過公司,現在回來了應該也有一大堆的事要處理,去一趟是正常的。
祁硯旌理解,“好吧,那結束我接你去吃晚飯。”
兩人之間熟稔的氛圍勾得許珝暗暗悸動,他任由祁硯旌拉著自己的手,輕聲道:“嗯。”
保姆車駛入許珝公司大樓的地下停車場,許珝指尖已經被祁硯旌握得徹底暖和過來。
另外幾人用很快的速度下了車,許珝正要開門,忽然被祁硯旌握著手臂摟進懷裡,熟悉的味道撞進鼻尖。
祁硯旌身上竟然還是拍戲時兩人共用的那款沐浴露的味道,許珝訝異,難道他回來之後還特地換了沐浴露嗎?
這種滋味很神奇,兩人明明好幾天都不在一起,身上的味道卻一直都是一樣的,莫名牽扯出一種隱秘的、難以言說的曖昧。
許珝心跳加速,沒怎麽使勁地推了祁硯旌一下:“你幹嘛呢,青天白日的……”
他這種無異於欲拒還迎的嬌氣,撓得祁硯旌心癢癢的,他在許珝耳邊輕聲道:“抱一下,你剛不是也想抱嗎?”
許珝耳根發燙:“別亂說,我什麽時候想你抱了?”
“嗯,沒有,”祁硯旌手指在許珝後頸的小痣上一下一下撫摸:“是我想抱你了,抱一下好不好,珝珝?”
兩人分開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許珝一直覺得自己也沒有很想祁硯旌,可現在真的見面了,許珝才發現他確實很依賴祁硯旌的懷抱。
他放松下來依偎在祁硯旌懷裡,嘴上還是不願意承認,輕哼一聲:“抱都抱了,我說不要你還會放開嗎?”
祁硯旌很輕的笑出聲:“我確實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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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裡午休剛過,大樓空蕩蕩幾乎沒什麽人,許珝和岑槐張暢一起去了頂層。
年底了,團隊要進行工作總結,更重要的也是要為明年的發展路線做出具體規劃。
會議室裡他的藝人團隊已經不是最開始孤零零幾個人了,浩浩蕩蕩坐了二三十個,儼然頂級藝人的標準。
他們老板華自亮,確實很會看人下菜碟,許珝評級還沒結束,就已經見著風向轉變了對許珝的態度。
公司所有資源都先緊著許珝來,一場會下來,團隊就許珝下一年的影視代言綜藝等各個領域做了全方位的規劃,以電影為主,輔以高奢代言,再偶爾來點放松的慢節奏綜藝調整狀態,往頂層高逼格演員發展。
現在的團隊明顯比以前那個專業很多,許珝隻提出拍戲劇本必須自己來選的要求,得到絕對尊重後,沒再提別的意見。
結束會議,許珝準備和祁硯旌吃個飯就去演研所錄三評選劇,走廊裡迎面出現個老面孔。
丁柯穿著休閑外套從另一側過來,身邊跟著個臉生的男人,男人看見許珝,立馬推了推丁柯,兩人交換個眼神,丁柯不太自在地捏捏衣角,朝許珝彎腰問候:“許老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