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不繼續看了嗎?”顏凱麟剛剛見識了一波,本來還想去他哥顏凱麒那拿個牌子爽爽,結果沒一會就被轟了回來,“我看後面還有什麽珠寶項鏈的。”
程榮跟劉凱等人也來了。
剛剛一件事後,有不少人的目光就落到陳其昭這邊,似乎對他很好奇,但觀察歸觀察,見到他這邊聚了一群富二代,也就沒上來攀近乎。
聊天的酒喝得快,桌面的幾杯香檳很快空底。
程榮起身打算去酒池拿酒,恰好看見他們桌附近的侍者,招了招手。
沙發處坐著的人偏少,大部分人還在前面的慈善拍賣上,端著托盤的侍者在周圍待命,看到程榮招手馬上走了過來,將備好的香檳托盤放在桌上,撤走了桌面的空杯。
“不過今晚來得人真多,我剛剛還看到好幾個熟人。”劉凱拿過酒,語氣輕松道:“不過那些人跟我們哪有什麽關系,玩不到一起。哦對了其昭,我還看到你堂弟了。”
“我堂弟跟我有什麽關系?”陳其昭對陳家其他親戚沒什麽感覺,陳家輝煌的時候一個個湊在身邊,陳家敗落的時候一個個躲得老遠,平時靠著陳氏大樹享受便利,可真出事的時候一個都派不上用場。
除了過年來訪,平時上門就有事相求。
說句誇張的,陳其昭現在連堂弟叫什麽都沒印象。
侍者撤走了陳其昭面前的空杯,將一杯香檳酒放在他的面前。
劉凱突然道:“哦對!麟仔,我剛剛還看到那人了!”
顏凱麟:“哪個啊?你別打啞謎。”
陳其昭視線在面前的香檳杯上停留了兩眼,余光掃了下侍者,對方縮了縮手。
他微微皺眉,拿起香檳晃了晃,忽然就聽到旁邊劉凱的聲音。
劉凱喝了口酒,清嗓道:“還有誰啊!就你之前借住的沈哥啊!我剛在花園那邊看到他,他跟沈雪嵐聊天呢。”
陳其昭余光瞥見劉凱喝酒的動作,將視線從侍者的身上離開。
是他多想了,現在又不是上輩子,不必處處設防。
他注意力到劉凱那邊,問:“沈?你說沈於淮?”
沈於淮鮮少會參加這種活動,對於劉凱他們這種經常在各種場合混跡的人來說,圈子裡的人也見了七七八八。沈家也是S市諸多人的關注對象,但沈家相較低調,話題點最高莫過於沈家出色的女強人沈雪嵐,關於沈於淮的討論那是少之又少。
沈於淮本身也不是喜歡熱鬧場合的性格,沉心於學術研究,與他相關的事情也沒多少討論度,他會來參加這種場合的晚會,多半不是自己主動,應該是家裡人要求。
劉凱道:“對對對,他不是很少參加S市的活動嗎?我看到他的時候還驚訝了!現在不知道走哪去了,但我肯定不會認錯人!”
“不會吧?”顏凱麟探頭看著,站起來巡視找人:“我去?!我哥沒跟我說這事,而且他這周居然不泡實驗室?”
晚會來的人很多,在人群裡找一個人也是難事。陳其昭的視線掃過花園口的方向,沒有看到沈於淮,他正打算收回目光,卻忽然看到在另一個窗邊站著一個單獨的身影。他稍稍一怔,只見那人偏過頭來,兩人的視線一下子對上。
沈於淮似乎注意到他,隔空朝他點了點頭。
陳其昭稍頓,低頭喝了口香檳,沒一會又抬起了頭。
而沈於淮的目光已經落到窗外。
顏凱麟沒找到人,剛坐下來就看到陳其昭站起來。
陳其昭說:“你們玩。”
其他人:“?”
眾人不明所以,看著陳其昭起來之後越過他們就走進酒池裡,途經侍者的時候將手中的香檳放下,從對方托盤上拿了一杯橙汁,然後徑直朝著某個方向走去。
在陳其昭的記憶裡,沈於淮確實也不經常來這種場合。
沈家在S市的生意做得不小,在S市也是舉足輕重,可即便如此,沈於淮也很少出來。更別說後來事業單位保密,連見他的時候,都需要費一番功夫。
也可能因為這樣,早年驕縱貪玩的他,從不會去記憶一個鮮少露面且素不相識的沈於淮。
後來認識沈於淮成為好友的時候,他也曾後悔過沒跟對方早點認識。
陳其昭收回短暫的思緒,朝著沈於淮的方向走去。
作為朋友來說,好像直接過去見沈於淮也沒太大的突兀。
而相反在這樣的場合兩人不打招呼,反而會讓關系更加生疏。
相距的距離沒那麽遠,陳其昭到的時候,看到了一個眼熟的長輩。
他收斂了身上那種糟糕的脾氣,盡量讓自己顯得禮貌,與對方打了聲招呼。
沈父剛走過來跟兒子說話,沒談兩句,就看到陳家的小兒子走過來,還跟他打了招呼。
他頗為意外地看向對方,笑了笑道:“是其昭吧?”
陳其昭:“伯父好。”
陳家跟沈家的關系不錯,這種關系早年是陳建鴻和沈家打下來的交道,可兩家的往來並不算密切,或許是兩家的生意重心不同,生意場上碰見的次數不多,所以直至陳家破產出事的時候,陳其昭對沈家的印象沒那麽深。
除了心懷不軌的林家,上輩子幫陳家最多的就是沈家。
陳其昭至今記得父親的葬禮上身著黑色西裝的沈伯父,在其他人抱著看熱鬧的心態笑眼看他的時候,只有沈伯父走到他身邊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