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襲來,男人不敢大聲呼救,求饒道:“不動了不動了,疼,你放手。”
緊接著他的手腕就脫臼了。
身後的那股巨力卸了,男人握著脫臼手腕蹲坐在地上,疼得眼前冒黑。
而有隻冰涼的手將相機從他的頸間拽走,同樣也蹲在他的面前,按著相機的按鈕正在查裡面的相片。
“跟蹤我?偷窺狂?”陳其昭笑了聲,視線落在他的另一隻手上,“這拍得挺多的?”
男人把手往懷裡藏了藏,道:“沒有。”
陳其昭微微垂目,把裡面的相片掃了一圈,全是他跟沈於淮的照片。
“拍得不錯。”他的眸光停了停,沒刪照片,而是問道:“內存卡在哪?”
男人沒說話。
眼前的男生像是很平常在跟他說話,卻有種說不清的的壓迫感。
陳其昭的視線停在他身上。
男人急忙道:“左邊的那個口,按一下就彈出來了。”
陳其昭聽他的,把相機的內存卡拿了出來,隨後把相機丟回了男人的懷裡,“我這人脾氣不好。”
“什麽?”男人茫然。
“但今天心情好。”陳其昭拍了拍他的臉,視線停在他的手臂上,“下次再見到,就不止這麽簡單了。”
男人往後縮了縮,雇主跟他說跟蹤一個學生,他哪知道是這種學生,動不動就卸人手的!?幸好對方只是以為他是偷窺狂,丟了一張內存卡沒事,他那還有別的卡,還能跟雇主交代。
他看著面前的男生,抽走他的內存卡後悠哉地走到自動販賣機前,似乎在猶豫買什麽飲料,最後哐當兩聲。
男人剛想動,卻見到男生的目光掃了過來,他又坐了回去,不敢動彈。
男生從販賣機裡拿走兩罐可樂,收回目光,跟沒事人似的地往操場裡走。
陳其昭一隻手拿著兩罐可樂,另一隻手拿著剛剛從男人身上順走的內存卡。
雇人來跟蹤,而且按照這個行為情況,多半是來者不善。這個時候會派人來跟蹤他,不像是無關人等,極大的可能是林士忠那邊懷疑到他這裡,所以才會派人來跟他的底。之前他也察覺過有人試探,但以前的那種試探只是跟了兩天確認什麽,很快就離開了。
但今天跟蹤的男人,以及這段時間他時常察覺到的古怪,跟蹤他的時間不少於五天。
陳其昭不介意在林士忠面前繼續扮演紈絝子弟的形象,但如果裝過頭也會引起對面的警覺,像這種拙劣的跟蹤,可能是跟蹤也有可能是試探,能敲打但不能做過頭,否則就應了林士忠的意。
不過這件事也可以確定一個問題,林士忠盯上他了……
只是盯上他嗎?
陳其昭無聲地笑了下,以那個老狐狸的情況,估計還不止。
他將內存卡塞進衣兜裡,眼中有了另外的打算。
到操場那邊的時候,陳其昭遠遠看見沈於淮還在打電話。
男人坐在路邊的石椅上,長腿微微屈著,似乎在看場下其他人在打籃球。他垂目看著手中的可樂,冰涼的觸感從掌心傳來,走到沈於淮的身邊坐下,“淮哥給,可樂。”
沈於淮還在聽電話,聞言手往旁邊一接,寬大的手掌蓋在陳其昭拿可樂的手指上。
陳其昭一頓,感受到那蓋在手指上的溫熱,與指下的冰冷截然不同。
他的眸光一停,盯著那隻漂亮的手,以及接觸處越來越滾燙的觸感。
陳其昭注意到自己的心跳在加快。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或許是兩秒,或許是十幾秒。
“行,我知道了。”沈於淮的手從陳其昭的手指上離開,繼而往下握住了可樂的罐身,將可樂從陳其昭的手裡抽走,“好,回頭說。”
仿佛剛剛對方的手蓋在他手指上,只是一次普通又意外的舉動。
“去這麽久?”沈於淮問。
陳其昭回答道:“那邊自動販賣機出了點問題,我走去遠的那個買。”
他又道:“買的時候沒注意,不知道淮哥喜不喜歡可樂。”
沈於淮順口開了可樂,罐口嘶地一下冒出了氣,他道:“沒事,可樂也不錯。”
陳其昭也開了罐,仰頭喝了好幾口,忽然意識到什麽。
他偏過頭,注意到沈於淮正在看他。
“怎麽了?”陳其昭問。
沈於淮的目光在陳其昭微亂的頭髮上停留片刻,視線忽地往下,又道:“衣服上滴到了,可樂。”
陳其昭垂目,但他穿的是深色的衣服,在夜色中完全看不出哪裡的痕跡,“沒注意。”
兩人在操場邊坐了十來分鍾,直到時間有點晚了,沈於淮才提出要走。
陳其昭跟沈於淮分別後回到寢室,才注意到沈於淮借給他的充電寶跟充電線還在他的背包裡,他拍了張照片發給沈於淮。
【東西忘了拿。】
S大保安室裡,沈於淮眸光停在眼前捂著手臉色蒼白的黑衣男人。另一邊的保安查看了男人身上的內存卡,又道:“同學,多虧了你打電話舉報,我們剛從這人身上搜到了幾張內存卡,裡面全拍的一個學生,這種情況實在是太惡劣了。”
“沒事。”沈於淮道:“他偷拍的是我朋友,剛剛在操場的時候就注意到他的不對勁了,他跟了我們很久。”
保安道:“這件事你們要報警處理嗎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