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周離緊張,這是兩人第一次都這麽晚了,還在一個房間裡呆著。
更何況,這房子明明有兩個房間,雖然兩人誰都沒有提,但剛才擺東西的時候,兩人都特別有默契的將顧長恆的所有東西都擺在周離平時睡的這個房間,讓另一個房間繼續閑置。
這意味著,今晚兩人要睡同一張床。
也難怪周離想入非非,喉嚨發緊。
他從初三有性衝動的時候,便一直想要顧長恆。
顧長恆可是他做夢都妄圖奢求的人。
如今這曾經遙不可及的夢想,就快要實現了,周離哪能不興奮,不緊張。
顧長恆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哦”了一聲,道:“我這就去洗!”然後拿著毛巾、和換洗的衣服一並進了浴室。
房間的隔音很好。
可周離坐在房間裡,腦袋裡就是會不斷浮現出顧長恆洗澡時候的畫面,渾身上下的血液由著一股邪念,全都奔著他下身的一處去了。
顧長恆在浴室裡衝澡。
香皂打在身上,將自己洗的很仔細。
當下緊張的不僅僅是周離,顧長恆也是。
當初顧長恆是答應了周離上大學就和他進一步深入發展的,今天看周離看自己發綠的眼睛,就知道是到了兌
現承諾的時候。
周離從性啟蒙等到了現在,可顧長恆卻是等了漫漫長兩次人生。
顧長恆往身上打沐浴露的時候,腦海裡浮現岀來的是:他上一世艾滋病病入膏肓的時候,周離紅著眼眶趴著自己身上,不顧後果的要往自己身體裡進,被他掙扎著推開,周離狼狽坐在地上,帶著濃重的鼻音,說“我也不想活了”的場景。
顧長恆將自己衝洗乾淨,上半身赤-裸,下半身圍著雪白的浴巾走了出來,走到主臥,看向周離,道:“阿離,我洗完了,你也進去洗洗吧。"
“好。”周離從床沿上站了起來,越過剛剛洗過澡的顧長恆身邊,進了浴室。
浴室內顧長恆剛剛洗過澡的水汽還沒有完全散去,周離喉結動了動,打開花灑,給自己洗澡。
十五分鍾過後,周離從浴室走了出來,走到主臥後,見顧長恆已經在床上蓋著被子躺下。
周離輕手輕腳走過去,掀開被子進了被窩。
兩人間隔大半米遠,蓋著同一床被子,面對面躺著。
顧長恆看向周離。
周離看向顧長恆。
時間在這一刻顯得尤為緩慢和靜謐。
顧長恆身體緊繃,不說話,直勾勾地盯著周離看。
周離被看的臉紅心跳、頭皮發麻,壯著膽子伸出手去碰了一下顧長恆滾燙的肌膚,顧長恆呼吸漸重,卻沒躲開。
知道他並不反對,周離的膽子大了起來,又往顧長恆身邊湊了湊,翻身壓在了他身上,然後去親吻顧長恆。
那天晚上,還是沒有做成。
因為同樣太緊張的兩個人都忘了買潤-滑的東西。
盡管顧長恆說了可以用沐浴露一樣的東西替代,周離不舍得第一次就這樣將就,又怕硬往顧長恆身體裡闖,怕弄疼了他,最後喘著粗氣,和以前一樣兩人相互解決了一下。
—起去浴室洗澡的時候,顧長恆和周離之間緊張氣氛便消失了大半,甚至往對方身上塗泡泡的時候,還能說說笑笑。
顧長恆道:“阿離不是沒紿你機會,今晚我可是躺平了。”
周離不管不顧兩人身上的沐浴露泡泡,將人抱在懷裡,吻了又吻:“明天晚上,我會專門想著這件事。”
顧長恆臉頰發燙,還欲再說什麽的時候,便聽周離壓抑著情欲的聲音。
“我周離,何德何能。”
周離從最開始和顧長恆在一起的時候,便一直等著有一天被顧長恆膩了,甩了,時時刻刻做著被拋棄的準備,轉眼五年過去了,他沒想到顧長恆還對自己有興趣,還願意和自己在一起。
周離道:“我從小到大,不止一次暗暗感歎過命運對我不公,直到遇到你,我覺得上天對我萬分垂愛。”
顧長恆抬頭,便見周離眼眸深深。
在這一刻,這一世深愛他的周離,和上一世深愛的他的周離重合到了一起。
顧長恆微微踮腳,吻住了周離,道:“是上天對我萬分垂愛。”
那天晚上,周離摟著顧長恆睡在那張寬大的雙人床上,顧長恆睡得很安心。
第二天早晨,發生了比較尷尬的事情。
兩人都有反-應了。
兩個人彼此對視。
周離忍得難受,卻又不舍得放開顧長恆,乾脆不管那感受,也不提那茬,將顧長恆摟的更緊在懷裡,道:“睡覺,再躺十分鍾。”
兩人一直親昵磨蹭到了六點半,怕在賴床上課就要遲到,才掀開被子起了床。
顧長恆洗漱完畢,便見周離正坐在凳子上,拿著手機用裡面的計算機功能,算著什麽,他走過去,看了一眼。
是周離給他打的欠條上的錢。
顧長恆對此沒什麽興趣,大概是天生的貴公子,活了兩世,他對錢都沒什麽概念和偏執。
周離很快算完了,將欠條又都收了起來,道:“走,長恆,下樓吃飯。”
“嗯。”
在樓下早餐鋪吃了早餐。
吃完早飯,顧長恆和周離坐著出租車去了顧州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