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劉安波這一坐便是一下午,並沒有人喊他出去做筆錄。
到了晚上深夜,他是靠著牆面睡著後,硬生生被凍醒的。
劉安波大概知道怎麽回事。
他打架都打到派出所來了,他身為警察的小叔估計快氣死了,特別關照他,多留他幾天,讓他長長記性。
劉安波真不覺得這次打架這事怨自己。
如果這種事他都能忍,那他簡直就是一個孫子,龜孫子。
以前鬧歸鬧,因為劉安波知道自己不是劉家嫡子,母親娘家貧窮,更何況,母親跑了好幾年了,他能在劉家過的很好混吃等死,全靠父親喜歡,所以一向做事很有分寸。
這還是劉安波第一次在看守所羈押室裡過夜,不管怎麽說都是一個新奇的體驗。
就是夜裡有點冷。
劉安波以為按照小叔的性格,怎麽也會關他個三天,沒想到第二天下午,就有警察過來提他。
“劉安波,出來。”
劉安波扶著牆站起來,很長時間沒改姿勢,腿被他壓麻了,突然一站起來,整個人差點又跌坐下去。
劉安波趕緊扶著牆面才站穩,等腿上的知覺恢復了,便跟著警察穿過長長的走廊,進了審訊室。
劉安波坐在了審訊室裡桌子後的椅子上。
被問起打架原因,劉安波隻說自己看原在野不爽,就想揍他,劉利氣的直拍桌子。
之前原在野被審訊的時候,原在野的嘴也很緊,什麽都沒說,兩個人在這方面竟然默契非常。
原在野不要求追究劉安波責任,且沒有受到很嚴重的傷害,在審訊的時候,主動寫下了對劉安波的諒解書,因此劉安波當天就走出了看守所。
劉安波走出看守所的時候,見父親劉順的車正停在門口,他長處一口氣,走過去,拉開車門坐在了副駕駛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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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順對於劉安波這個二兒子一向不大嚴苛,反正家業從來也沒指望他繼承,就當家裡多養了一個劉家血脈。
只不過,打架鬧到派出所這事,讓劉順對劉安波實在失望,開口,聲音發冷:“長本事了。”
“對不起。”劉安波看著車窗外,道:“爸,我決定這幾天就辦理出國的事。”
劉順點頭:“行。”
劉安波的成績本來也不好,現在讀的大學還是拉關系進去的,原本劉順就給劉安波安排了一所國外大學。
名義上是讓他讀完大二就去國外鍍金回來。
實際上劉氏的人多少都懂,劉順是打算開始慢慢將公司放權交紿大兒子,讓二兒子走遠點,免得對劉氏產生什麽非分之想,再引起劉氏權利過度期間騷亂。
劉安波自小就知道自己在劉家是個什麽地位,生怕自己表現的太好了,引起父親哥哥猜疑,什麽都是得過且過。
只不過因為丁小雅的事情,對出國留學鍍金的事一拖再拖。
劉安波聽說,他大哥已經對他一直留在國內心生不滿。
畢竟,就算他有自知之明,沒打算真爭奪劉氏,架不住總有靠不上他大哥的人,想打他的主意,想要扶正他,他一直留在國內,總歸要惹人懷疑他是不是扮豬吃老虎。
現在,他的白月光徹底掛掉,劉安波半點也不想和丁小雅好了,哪怕丁小雅求著和他好,他對丁小雅也沒有—點想法。
劉安波覺得丁小雅和原在野這招可真牛-逼,原本他甚至以為自己這輩子都非丁小雅不可。
畢竟他一向不算是一個多專情的人,整整迷了丁小雅好幾個年頭,簡直是人生第一次。
劉安波不願意在國內多想他被原在野耍了的事,也不想再看見原在野和丁小雅當中的任何一個,想著乾脆自己出國,一了百了。
劉安波走的很急。
出國之前,一個人都沒通知。
原在野是被他媽從看守所接走的。
原媽媽看見原在野被打的鼻青臉腫的樣子,嚇了一跳,二話不說直接將他押送到了市醫院,然後每天守在床邊,生怕他偷跑。
原在野不敢讓老媽過分擔心,又覺得這件事必須當面和劉安波說,這樣才能表現出他的誠意。
他心急如焚在醫院養了三四天,臉上的傷總算是沒那麽嚇人,身上的淤青也淡了不少,原媽媽這才放原在野出院。
原在野一離開醫院,立馬便開車去劉安波平時自己住的房子,在門口敲門了老半天,一直沒人給他開門。
原在野掏出手機給劉安波打電話。
電話提示已關機。
原在野懷疑劉安波是將自己給拉黑了。
他在門口等到晚上11點多,沒見有人回來,估計劉安波現在是不住這裡了,他垂頭喪氣地回到自己家裡,一
晚上沒怎麽睡好。
第二天,一大早又去了劉家。
劉氏在顧城有些經濟實力,因為劉安波家還算好找,他站在劉安波家大門口按了兩聲門鈴,保姆一路小跑過來,站在門口,隔著鐵門看著他,笑問:“請問你找誰?”
“劉安波在家嗎?”原在野道:“我是、他同學。”
“二少爺?”
“對。”
“他昨天下午坐飛機就岀國了啊。”
“出國?”原在野問:“他出國旅遊散心?”
“不是。他出去留學,估計要過兩年才能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