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手機鈴聲將處於失神狀態的顧長恆拽回神志,他不一定要盯著周離看多一會兒,是趙安波打來的電話:“顧大少,哥們幾個都在學校門口等著了,你過來不過來?不是你說今天你請客賠罪上個月總是缺席,怎麽今天還這麽不積極?”
“知道了,我就過去。”
每次和這群哥們聚會,就會玩到下半夜,顧長恆知道今天的作業肯定又沒時間做了,顧長恆覺得自己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往周離那走的腿。
很快走到了周離面前,喊了他一聲:“喂。”
正在拖地的周離回頭:“長恆,什麽事?”
“我今晚要和哥們聚餐。”
“嗯。”
顧長恆說:“作業沒時間寫。”
周離其實不怎麽擔心顧長恆的成績,其實在上一世的時候,在周離印象中,初中的時候,顧長恆就一直處於連玩帶學的狀態,只不過,天生聰明,每次期末考成績都很不錯。
至於上個月,顧長恆能坐住一個月,每天按時上下課,晚上留在教室裡寫作業複習,完全是被和周離那個賭約給逼的。
“行,你玩去,書包放我桌子上,晚上我寫完作業,把你份就一並帶出來了。”
見顧長恆又見錢拿出來,周離皺眉,沒接。
顧長恆又默默地把錢收了。
劉安波那邊電話又再催,顧長恆將書包仍在周離桌子上,一邊接電話一邊往教室外走,“老子馬上就到,催、催、催,催什麽催!”
晚上,顧長恆和他那一眾哥們去了新開的一家ktv。
稍微喝了點酒,氣氛就嗨了。
其中一哥們嘀嘀咕咕說他最近喜歡上班級裡一個女孩,可那女孩根本不鳥他,包廂裡的人連取笑帶安慰,說就憑他這身份要多少女孩要不著,那女孩純粹是現在傻、沒踏上社會,還沒認識到金錢的重要性,才拒絕他,讓那哥們別和那女孩一般見識。
那哥們直接就要哭了,大概是喝多了,失態了,吼著:“我就喜歡她,我就喜歡她,誰我也不喜歡,就喜歡她。”
“怎麽的了?就喜歡到這地步了?”顧長恆笑著問。
哥們道:“就看她和別人親近就難受,就忍不住想找各種理由去和她說話,就想和她說話,看見她目光落在自己臉上就高興。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可是我控制不住我自己,可是她卻不、不喜歡我!”
顧長恆瞬間有一種自己被雷擊到了感覺。
他覺得自從岀了成績,自己被周離親後這兩天,目光也是時不時圍著周離打轉,然後還總是控制不住自己去找顧長恆。
他以前哪在乎過作業寫不寫。
他根本就是想找借口找周離瞎扯兩句。
不!
這個認知讓顧長恆有些難以接受。
周離有啥?長相又不帥,看起來也摳搜的,校服都已經洗的發白了都不舍得換,在班級裡不少同學都說周離斤斤計較的厲害,一塊錢麵包都不賒帳,周離“周扒皮”的名號,現在全班都流傳開了。
顧長恆猛地搖了搖頭,安慰自己:我才沒有喜歡上周離這麽沒檔次的男人,絕對沒有,以後絕對要控制自己不去找周離。
第二天顧長恆正常到班級,在座位坐下,發現昨晚的三門作業已經被寫好整整齊齊放在了他的桌面上。
顧長恆擰過頭就看見周離正在紿兩個同學帶早餐,並和那兩個同學耐心解釋:“你們喜歡的那家粥店關門了,我就又給你們換了一家,我覺得這家也不錯,你們可以嘗嘗。若是不要的話,我給你們退錢。”
顧長恆將頭轉過來,又看了看課桌上自己被寫好的作業,強按下自己去找周離的念頭。
然後,他發現周離一整天都沒來找他。
——周離的生意太好了,幾乎一到下課時間他的座位就被買東西的同學圍上,周離抽不出來時間。
顧長恆再一次感覺自己受到了冷落。
他幾乎是負氣地在想,他就不找周離,倒要看看周離可以幾天不找他。
其實周離也不是故意不理顧長恆,而是這些天他的生意實在太好了,找他買零食的多,讓他幫忙寫作業的也多,一天他能劃拉30來塊錢,這對初中生周離來說,實在是一筆很客觀的利潤。
周離正加緊乾勁想著趕緊存錢,等他存到1000的時候,就可以晚上擺夜市,去烤串,賺更多的錢。
再過兩年,基金股市行情大漲,他可以把賺的錢全都投入股市、基金裡大賺一筆,然後估計他的高中、大學學費就夠了。
到時候,他就不再害怕李滄下崗,姑姑姑父不讓他上學。
這樣他才會有更好的發展,才會以後和顧長恆在一起更輕松些。
周離滿腦子都是這些事情,一天確實又太忙,連和顧長恆抽出來說話的時間都不大多,倒也不是故意要冷落顧長恆。
當然更主要的是,顧長恆沒表現出任何“他要找周離,或者他想被周離找”的意思,周離不知道顧長恆心裡的這些彎彎道道。
結果就是,幾乎一星期,周離和顧長恆都沒說上話。
直到有一天放學之後,值日生都走了,又到了教室裡周離一個人的學習時間,他發現顧長恆也在。
周離驚訝,坐在自己座位上問:“長恆,今天怎麽還沒走?”
“怎麽這間教室是你家開的?只允許你在這兒寫作業,不允許我在這兒寫?”顧長恆一開口就仿佛吃了炸藥:“你在這教室裡撒尿佔地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