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醫生的臉,林招雲先是瞪大眼,他眼睛本來就是那種杏仁形狀,睜大之後變得很圓,會顯得很純。
聽明白之後,他就趕緊別開臉,頭皮尬得麻了,不敢再問。
“夫人還記不起以前的事?”
“忘了一些……”
醫生給了一個小藥瓶,當即就這水吃了兩粒下去,並且給愛德華一個忠告:“不要太過火。”
林招雲覺得愛德華有點冤,他好像其實也沒做什麽。
……
“你們說的危險究竟是什麽?”
愛德華為了時刻看著林招雲,將文件拿到床頭來作業。
林招雲生病之後反而暈乎乎滴變得大膽了些。
愛德華其實不願意說太多,他思索片刻,最後給出很模糊的話:“不死不休的宿敵。”
晚飯後,愛德華出去了一趟,讓他鎖好門關好窗。
林招雲照做了,他去了有些久,林招雲就窩在壁爐邊喝著他走之前給他弄得果汁,看日記。
燒漸漸退去。
直到深夜,愛德華才出現,回來時身上像是被水浸濕變身,但是很快林招雲就知道那不是水。
他站在門邊脫掉外套抖了抖,傳來濃重的血腥味,林招雲捂住鼻子,愛德華便把衣服直接扔到了浴室髒衣簍。
他裡面的白襯衫也都幾乎快浸透。
進了浴室他就直接在裡面洗了個澡。
那些都是血液,因為時間從鮮紅變成暗紅。
林招雲不想去想愛德華剛剛出去做什麽了,是去吸人類的血還是什麽,他頭皮麻木地縮回被窩裡。
他就是在這樣惶惶不安中,看到窗外站著一個黑影。
愛德華讓他鎖窗戶時,鎖完他就沒拉上,窗簾的一半是收著的。
今天是晴天,外面有一輪圓月,將那個黑影襯得格外清晰,就那樣悄無聲息,不知道何時再在那裡站著。
他眼淚直接嚇飛出來,大喊:”愛、愛德華……!”
連續喊了兩聲。
愛德華的很快
就從浴室裡出來,他甚至沒有來得及把衣服穿上。
窗外的影子忽地變成了兩個,先前不似人的影子倏然移動離開,隨後剩下的影子傳出懷特的聲音:“沒事了,您睡。”
林招雲惶惶地去看愛德華,愛德華就這樣走到窗邊拉上窗簾。
因為驚悚,林招雲甚至就這樣朝他看去,他走動時拉扯的肌理像是文藝複興時期某位大師的鬼斧神工。
只是轉過身時,林招雲驟然垂下眼去,雖然僅有一刻,但是林招雲還是看到了。
“沒事,懷特一直在外面。”愛德華走過來安慰林招雲,他細瘦的肩膀抖得不像話。
林招雲臉色蒼白:“那、那就是你說的宿敵……”
愛德華算是默認。
這一晚林招雲睡得很不安穩,奧斯汀也沒有出現在夢裡,他就沒有做夢,晚上睡覺時蜷得很緊,下意識就靠近愛德華。
直到他深夜猛然醒來,身邊的軀體已經不見了。
一陣心慌慌用手去碰旁邊的被窩,空空一片。
睜開眼時,再次聞到了很濃鬱的血腥味,等視線逐漸清晰,看到的是露著犬齒笑的修站在床邊:“嫂子,輪到我了。”
林招雲這才發現已經脫掉上衣,從肩膀處往後延伸了好幾道抓痕,鮮血淋漓,但他還是毫無知覺似得。
“嫂子幫我個忙。”
“什、什麽?”他垂著眼睫沒去看那鮮血淋漓的畫面。
“給我上藥。”
他手裡拿了一瓶藥粉,他指了指瓶子:“把這個撒到我背部就可以,你可以做到的吧,小嫂子。”
修將自己身體擦乾淨,找了一張毛毯鋪在床沿,趴了上去。
林招雲從床上下來,屈膝半跪在他的身後。
那些傷口很深,皮肉外翻看起來很可怖,林招雲不太敢去看。
細白的指頭都在抖,拿著浸濕的小毛巾擦掉一些汙垢,撒上藥粉。
他很害怕看到這種血肉模糊的畫面,但是因為要上藥,又不能打馬賽克,給別人上藥,像是給他上刑似得。
“好了……”
林招雲松了一大口氣,跌坐在毛毯上。
修沒有露出痛苦的表情,很輕松地就穿上衣服,轉頭就看到林招雲那副顫巍巍的漂亮臉龐皺成一團。
剛剛幫他上藥,倒像是非常心疼那樣,那種又乖又甜的摸樣誰看了都會受不了。
修心意一動,便胳膊一攬將林招雲裹到懷中。
“小嫂子真漂亮,我好想像奧斯汀那樣弄弄。”
修像是不太聽話的大型犬,搖著尾巴撲倒瘦弱的主人,稍微用了點力,林招雲就仰面躺倒到地毯上。
他被他突然的舉動驚到,連連用手去推拒,抓到空隙想要轉身趴著撐起自己的身體往前逃,可很快就被修摁了下去。
寬松的衣角掀開一條縫,那截白皙的膚肉看得修眼角直跳。
忽然外面傳來了敲門聲。
修被打斷,蹙眉但還是問話:“懷特?”
“是。”
“他們突襲先生的遺體,愛德華大人與伊萊大人守著,只剩我和歐利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