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給傷口消毒。”
凱斯隨意地點頭,林招雲便拿起小瓶子和棉簽坐回來,撩開自己的衣擺,棉簽頭沾了少許碘酒,輕輕地擦在側腰的傷口上。
嘶————
傷口刺痛感讓他忍不住伸舌頭吸氣,憋了一口氣把側邊的傷口塗好時,他已是唇角發白,表情顯得可憐得不行。
腰後還有,林招雲拿著棉簽想去凃,幾次都沒對準位置,這讓他變得煩躁,氣鼓鼓,濕濕的眼神不由自主地看凱斯。
用小心翼翼、濕溻溻的眼神去看他,連著偷看了幾次。
“你能不能……幫我塗一下後面的傷口,我夠不到。”
啪嗒一聲,凱斯手裡的茶杯被重重地放了下來,暗暗地罵了一聲“Fxxk”。
林招雲沒聽清,睜著圓圓的眼睛:“什麽?”
“沒,趴過去,給你凃。”
凱斯放下了茶杯,林招雲聽話地翻身過去貼伏在沙發靠背上。
他手指修長指骨有力,衣袖被他往上推,堆疊在小臂上,拿起棉簽一點點凃在林招雲身後的傷口上。
期間,林招雲不斷地傳來低低的“嘶”,疼得亂扭。
“別動。”凱斯險些把棉簽握斷,空著的另外一隻手伸出來過來將他箍住,最後凃了兩下,輕輕一吹:“好了。”
林招雲松了口氣,指頭擦拭自己被疼得沁出細汗的鼻頭,把衣擺放下來。
凱斯神情陰鬱,指尖撥弄自己的長發,陰惻惻地說:“早知道就不答應他了。”
“什麽?”林招雲沒聽清,抬起眼睫看向他。
“沒。”
很快,凱斯恢復原來的模樣:“想吃點什麽點心。”
林招雲乖巧坐著,有點小心翼翼地問:“什麽都可以嗎?”
當然不可以,現在資源眼中匱乏,哪有可能可以隨意點餐。
但凱斯對上林招雲那漂亮的眼睛以及輕顫眼睫,想到一句東方的詩句“一騎紅塵妃子笑,無人知是荔枝來”。
說的是,統治者為了滿足王妃的口腹之欲,不惜勞民傷財,不遠千裡運送王妃想要吃的水果。
活像是個大冤種,呵,凱斯輕蔑地想,轉頭卻說出:“嗯,你說說看。”
“想吃草莓,很甜的那種,沒有也沒關系……”林招雲覺得這個絕對是個不要臉的要求,但這是凱斯讓他提的。
凱斯從外面回來,手裡提著一個小籃子。
幸運的是,本來前幾天是要做草莓派,所以冰庫裡還囤有草莓,一顆顆都鮮紅飽滿,還沒有壞。
“真的有啊?”林招雲很開心地跑過去。
他以前不開心的時候,吃一些自己喜歡吃東西就能夠緩解壓力。
在洗手台擇乾淨草莓蒂,林招雲快速地塞了一顆到嘴裡,草莓汁水立刻溢滿舌尖,口齒不清悶悶地說:“呃,甜死了,就是好涼,嘶、嘶……”
凱斯盯著他染紅的嘴唇,心想,你才是甜死了。
一個凌晨,他和凱斯就這樣坐著,慢慢地喝茶,吃一些桌上的小點心,小草莓。
他們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到了天快亮,林招雲漸漸犯困,一晚上沒睡,還耗費了那麽多體力,能勉強打起精神就不錯,還跑了那麽久。
當他側頭即將在沙發上眯過去的時候,凱斯忽然說了一句:“事情很快就會結束。”
林招雲半夢半醒,蹙眉半張著眼睛,“嗯?”
“沒事,你繼續睡,養足精神。”
林招雲第六感隱隱約約覺得會有什麽事情發生,但下一秒他就腦袋一歪,昏睡過去。
等到林招雲睡了,凱斯才側頭去看他,認真地看著他,像是要在他臉上看出個洞似得,即使睡著,林招雲也像是睡不安穩,睫毛時不時顫一下。
睡著的林招雲隱約模糊感覺地到,凱斯將他的頭撥弄過去,靠向他的肩膀,指腹輕輕剮蹭他的臉頰,拇指和食指輕撚耳垂。
【莫名覺得像是偶像愛情劇,我都有點小心動,臉紅紅。】
【嘖,說的話那麽牛,還以為要怎樣,結果搞得這樣純情,帥哥你行不行啊,不行換我!】
【所以凱斯的合作方是誰,所以他倆要一起那什麽我寶?】
……
林招雲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他聞到了飯菜的香味,很濃鬱的肉香和很獨特的香料味,還有蘑菇濃湯。
口中泛起口水,肚子咕嚕嚕地叫。
凱斯給他準備好了食物,林招雲便坐到餐桌,他吃東西不快,而且乖乖的,雙腿並攏手肘不碰桌面,十分有教養。
小臉腮幫子鼓脹,然後咽下去東西,這一切都因為他長的好看而賞心悅目。
看著林招雲吃得飽飽的,肚子微鼓,他才停止投喂。
等天色漸暗,太陽落下山,整個醫院又被黑暗籠罩住,凱斯讓林招雲準備一下,“要出門去了,寶貝。”
“去哪兒?要準備什麽?”林招雲緊張起來,吞了吞口水。
“寶貝,你只需要把衣服穿好就可以。”
林招雲“哦”了一聲,去翻凱斯的衣櫃,找到件稍微小的襯衫與可以扎著腰帶的長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