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決往前趴,盯著林招雲把鞋子蹬掉,露出那截白棉襪,棉襪一直到小腿根,松緊帶繃著的地方有了一點點勒痕。
細白的指尖一點點往下卷白棉襪,不同於沒穿襪子的部分,下面部分發粉,直到整條襪子都從腿上褪掉,圓潤的腳尖因為羞,半蜷著。
周決呼吸有些急,心跳快速,嘴角壓都壓不住,眼神跟著對方的動作而移動。
本來趴在桌上的周決忽地走到審訊椅旁蹲了下來,掌心握住那截腕骨抬高。
“啊!”林招雲猝不及防,反應過來後,紅著臉去推周決:“做什麽?”
“檢查。”
林招雲的指尖半蜷半僵,最後只能揪住周決的襯衫。
周決將細窄的腳面放到燈光下,細細去看,林招雲往後縮卻縮不回,頭皮全麻,撇開臉不敢去看對方在燈下細細研究自己腳趾齒痕的情景。
好奇怪啊。
用得著那麽仔細的研究嗎?
僵屍的齒痕已經不太明顯,只有淺淺的一圈了,只不過因為他很白,所以依舊看得很清楚。
“當時你被異種襲擊,然後腳被咬了。”
“嗯……”林招雲嗓音都悶住了。
“你怎麽知道是喪屍咬的。”
“那時候我把腳收回來,就看到咬痕有點像……”
周決眼神頓住了一下,轉臉去看林招雲。
“很奇怪。”
“什麽……?”
“當時那麽黑,你當時是怎麽看到的?”
“就是、很近……然後看到了……”
周決握著那細窄的腕骨繼續抬起,直到模擬出林招雲當時被食人藤將腳面壓到側臉那樣。
“這樣?”
林招雲頭紅著臉,眼睫顫得很厲害,另外一隻腳因為這個動作離開地面,不住地往下伸著。
半響,他憋出了個“是”字。
粉色圓潤的腳趾一直都半蜷著,指甲蓋修剪得整整齊齊。
周決粗糙的食指伸進指縫間,剮蹭得林招雲很癢。
中指與無名指之間的齒痕幾乎已經完全淡了,隻留下非常淺的印子。
林招雲想了無數個可怕的偵訊情景,完全沒想到會是這樣。
“周、周決,放下來,有點疼了……”
周決慢慢地將腳踝放下,給林招雲倒了一杯熱水,林招雲冷,沒管那麽多,捧起來就喝。
“很奇怪。”周決又說。
林招雲喝著熱水含糊地:“嗯?”
“你居然能做出那樣的動作。”
林招雲差點嗆住,尬得脊背發麻。
這是重點嗎……
他埋著頭和誰不說話了。
過了會,周決拿出筆記錄:“是人類的齒印。”
【笑死我了,看我老婆jiojio那麽久,就看出這麽點東西?】
【我寶jiojio可愛吧?】
【我老婆軟吧?】
“是喪屍……”林招雲硬著頭皮接話。
周決又蹲下來,指腹摁了摁略微鼓脹的指腹:“就只有這裡有齒痕?”
林招雲飛速點點頭,企圖快點過掉這一趴。
小冰河期讓地球的溫度急劇下降,在這樣一間小黑屋,又潮又冷,只露著那麽一會,林招雲的腳面就從溫熱變得冰涼。
周決放開腳腕重新坐回自己位置上,林招雲立刻收回,沒等他穿上襪子,對方的手從桌面底下伸了過來,握住。
“幫你暖暖。”
掌心寬厚滾燙,小腿起了激起了一小片疙瘩。
“你還被異種襲擊了。”
林招雲小腿沒拗過對方,都羞得恍惚起來,細窄白皙的腳面被周決兩隻手裹在掌心,放在他的大腿,有一搭沒一搭地輕摁。
在這個凍人的小冰河期,周決的掌心卻沁出了汗,本來冰冰涼涼的的腳面,幾下就讓周決握得很暖,甚至還過暖。
“嗯,食人藤……”
林招雲又硬著頭皮把過程稍微敘述了一下,當然,省去了很多奇怪的內容。
“他卷過你的兔尾巴。”
“然後你懷孕了?”
“是假孕!”
“我們找到你的時候,你正吸食他的花蜜。”
”嗯……”
林招雲全程都垂著頭,絞著自己的袖口,問什麽答什麽。
周決忽然停頓。
林招雲抬頭去看他。
周決盯著記錄本,忽地抬起眼來,表情古怪地說:“那株食人藤已經智能化,你接受了他的花,吞食了他的花蜜。”
“你沒有感覺哪裡不對勁?”
林招雲整個人僵住。
……
林招雲在偵訊室喝了好些熱水,周決又問得有一搭沒一搭,外頭變暗,太陽落山。
他開始有憋悶的感覺。
加上尬得他頭皮發麻,想要先逃離這個古怪的氣氛,林招雲便開口問:“我、我能不能去衛生間。”
其實,控制需求一直是偵訊的一個手段。
讓罪犯處於一種需求無法被滿足的狀態,更容易突破心裡防線。
但沒必要讓林招雲這樣,也審得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