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其他幾人,林招雲雖然有點怕他,但是卻也不是那麽怕他,格外矛盾,是一種不一樣的感覺。
也很莫名,說不清。
聞綏剛剛為了方便抱林招雲,而將槍械放進兜裡,此刻拿了出來,放在林招雲並攏的大腿肉上。
“寶寶,幫我拿著。”
林招雲霍然愣住一瞬,對,就是叫寶寶。
金屬槍身已經被聞綏的提問焐熱,只是林招雲眼見著放在自己腿上,小心臟嚇得砰砰跳,身體僵住,不敢動分毫。
“不、不要給我……”林招雲顫顫地說,差點就想要把槍甩出去了。
聞綏卻只是輕輕地捏著林招雲的手心,像是安慰。
只是林招雲一點都沒被安慰道,腿縫並得緊緊的,生怕不小心觸動扳機。
槍械很小巧,是很袖珍的那種,但是很有分量,林招雲穿著大短褲,大腿膚肉很軟,放在上面竟然陷進去了些。
金屬棱角稍微有些嵌入進去似得,硌得他有點疼。
他要是不並緊,還可能會掉入腿縫。
聞尋問完問題,房間的空氣有一瞬間的窒泄,安靜得可怕,林招雲耳邊是聞綏的呼吸聲,他看向了第一個開口的簡宴西。
“根據當時監控來看,確實有陌生人進入酒店,聞尋骨折是道具組的失誤。”
簡宴西猛然反應過來,第一個死者就是道具組的:“你……”
聞尋手指穿過扳機,指尖翻飛,小巧的銀色金屬質感槍械被他玩了好幾個花樣。
“在我親手悶死他之前曾經問過他原因,他因為臨時前的恐懼,告訴了我一些很有趣的事情……”
幾人想聽他繼續說下去,結果他說完就閉上了嘴,不打算繼續說“很有趣的”事情是什麽事情。
池野頭頂上被砸開的鮮血不斷往下淌,滴在地面上,看起來傷得很重,唇色發白,他看起來應該強忍著痛,此刻臉色很白,尤其是聽到了聞尋的話。
林招雲頻頻看過去,他害怕鮮血,蹙著五官抿著唇十分不忍。
“看什麽呢?”聞綏忽然說,用手扼住林招雲的下巴,往回掰:“不舒服就別看。”
薄知秋靠著牆角,可能動作略有點不舒服,稍微動了動手臂:“聞尋,當時是黑粉下的毒,警察都介入了,你肯定搞錯了。”
聞尋冷哼一聲,瞥了他一眼,吊起嘴角走到了床邊坐了下:“當時我數第二次演戲,之前隻演了一個小製作偶像劇,最後還因為卡審核沒上映,能有什麽黑粉。”
“時間還早,我們可以慢慢問,倒是你們,這幾天你們應該很開心吧。”
“什麽意思?”薄知秋問。
聞尋沒回答他,忽然看向林招雲,林招雲和他的目光接觸到,身體瑟縮了一瞬,這個動作讓聞尋蹙起眉不太高興,忽然半跪到床沿,彎下腰捉住林招雲的腳踝。
林招雲嚇一跳,連忙向縮進來,卻被握得很緊,也怕腿上的槍掉下,便不敢再動,只能任他握著。
他的手很大,也很燙,將腳腕握得發紅,他見林招雲不掙扎,慢慢松開,指尖從細顫著的小腿往上攀,停在了他圓圓的膝蓋上,打了個圈。
“該我問問題了,那我先從你問起吧。”
他對林招雲說話的時候明顯語調不同,也直直盯著林招雲的眼睛,逐漸傾身上來,像是要從下面往上索吻似的。
林招雲斂著睫毛,腳趾全都蜷了起來,顫顫地踩著床單,慌忙按住想要繼續往上走的手,掌心貼到了對方的手背上,這才抬起眼去對方,惶然道:“聞尋,我什麽都不知道的……”
“你就說你知道的。”
他反向去握林招雲的手,林招雲怎麽抽都抽不開,只能垂著眼等對方問問題。
在聞尋問問題之前,他想過很多種問題,每一種都能主線大約沾點邊,只是聞尋問出了一個完全無關的問題——————
“你最喜歡和誰演戲?”
林招雲猛然抬起頭來,漂亮的眸子張大,他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什、什麽?”
靠得這麽近,聞尋能夠清楚地看清楚林招雲的臉,飽滿的嘴唇被抿得發白,沒哭,但是眸子一直都像是濕漉漉那樣。
漂亮得驚人,看得人心癢癢的。
“我換個說法吧,和誰演起來最舒服?”
“是和那個看起來正經得要命,但是借著說戲對動手動腳,背地裡拿你親熱鏡頭自己弄的導演呢,還是喜歡半夜偷看你的那隻舔狗,亦或者是那個口不對心心思齷齪的影帝。”
“對了,還有我哥。”
他突然伸出手指,摁住林招雲的唇瓣。
“嗯?”
他莫名帶著一股醋意,林招雲沒察覺,其他人都察覺了,畢竟他是唯一沒有和林招雲對戲的人。
大約在在意這個。
“鏡頭下,我和哥哥的差別還是很容易被發現的。”
“你也會感覺到差別的。”他略帶深意地說了句什麽,但是林招雲卻沒有聽出來。
這個問題很荒謬,甚至和主線劇情、當下劇情、最緊要的劇情毫無關聯。
但是莫名所有人都盯住了林招雲,身後的聞綏一直打在他的耳廓的呼吸變得稍快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