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招雲一點經驗都沒有,所以他湊上去的時候一下子湊太近,軟綿綿的臉頰被薄知秋的鼻頭懟到,陷下去一個窩。
他剛上來,薄知秋就覺得被什麽軟軟的香香的東西撞滿懷,讓他下意識就低頭去看,眼神落在了林招雲的臉上。
靠得這麽近薄知秋將林招雲的臉看得一清二楚,白得很,粉的很,只有睫毛和眼珠子黑漆漆,烏泱泱像是點了墨。
圓潤略有尖細的下巴磨在衣領,顫得很厲害的卷翹睫毛掃在他的下巴,癢得要命。
這個角度和距離,只能看到一點點飽滿的唇珠,暈著粉色,就像是到了最盛季節的吉野櫻。
就隔著幾層衣服,薄知秋自然能感覺到對方連腿都在抖,揪著他的指頭更是抖得不像話。
薄知秋沒低頭時,除了覺得聲音有點意思之外,心想:就這樣,還能勾簡宴西?
等到他忽然被喊了聲“知秋”,忽然就意識到什麽,從脊背一直麻到後腦杓。
這種青澀的舉動,更要命。
這簡直給薄知秋開了眼,他緊繃肌肉,製著自己的呼吸,沒想到自己會被對方那點青澀亂撩,撩成這樣。
就像是吊著他似得。
半吊不吊,但他莫名其妙的就被吊上。
按照劇情走,林招雲就被薄知秋掐著腰抱起來,手下一空,比他想象中的還要細。
“小腿,攀附上去。”
薄知秋就這樣托著林招雲將他抵在牆上,簡宴西眉頭皺了下:“林招雲,把薄知秋的襯衫從腰帶裡扯出來。”
林招雲手忙腳亂,細白的指頭胡亂地、急切地將薄知秋的襯衫下擺從褲帶裡扯出,又慌又急。
因為慌神,急促的呼吸打在薄知秋的喉結。
林招雲的耳邊忽地傳來略有些熱的急促呼吸聲,林招雲倏地抬頭,薄知秋微覆的目光與他撞到一起。
【我的天哪,我的寶貝,這樣誰頂得住啊?】
【嗚嗚嗚,老婆成長了,居然會吊男人了。】
【嗚嗚嗚,男人有沒有吊到我不知道,但是我被老婆吊到了!!】
簡宴西忽然想為林招雲改劇本,改人設。
他在劇本上畫畫寫寫,過去了十分鍾,再抬起頭來,看到薄知秋還抱著林招雲,他愣了住:“好了……”
林招雲如蒙大赦,趕緊從薄知秋的身上下來。
兩人一起出了房間,他們住在一層樓,薄知秋一隻跟在他後面,兩人一起下到二樓。
林招雲後頸紅成一大片,到了房間門口,林招雲剛要打開門,一隻手臂擋住了他的去路。
“怎、怎麽了,薄老師……”林招雲抿著唇線,聲線抖得厲害。
薄知秋嘴角吊起一絲笑,指了指衣擺:“做事兒不要做一半。”
“塞進去。”
林招雲臉色剛剛緩下來一些,又整個紅起來,七手八腳地幫他去塞襯衫。
薄知秋常年健身,甚至參加過極限運動的比賽,身材極其優越,長腿寬肩,腰腹的肌肉都十分完美。
隔著襯衫也能感覺到那種緊繃的力量感。
薄知秋就那樣淺淺地靠著牆,胳膊微舉,看著那雙細白的手一點點將襯衫收入勒著腰腹的褲子裡。
“你手好細。”
林招雲垂著眼睫:“嗯嗯……”
“我查了下,你確實沒勾簡宴西,我道歉。”
“而且就按照今天你勾搭的手法,簡宴西也不可能給你勾到。”
林招雲也知道自己的演技慘不忍睹,抿著嘴不好意思回話,只能忙不迭地連續點頭。
“你演技上有什麽不懂可以來問我。”
“就當是道歉。”
林招雲和對方有那種戲份已經很尷尬了,不可能再單獨去請教,隻一個勁兒地點頭。
他見林招雲這樣,就覺得林招雲沒把他的話當一回事,忽然俯下身湊近林招雲,帶著一股子他獨特的雪山冷杉的男式香水味。
林招雲一下被籠罩在內,他不安地用掌心推了推對方,指頭還搭在腰帶上。
湊到這麽近,薄知秋又聞到他身上那若有似無得體香,弄得他鼻尖癢癢的,嗅到嗓子裡,就從嗓子口往上渴。
他壓了壓喉頭。
“你別看現在簡宴西現在好說話,他拍起戲來很凶的。”
“你知道周瑞嗎?”
“影帝,年紀不小拿了影帝,被他訓得差點連夜解約,不過第二天還是巴巴地上工。”
“因為他知道,簡宴西對片子要求高,說出來的也都是真的能讓你進步的話。”
“但你要總NG就不行,他可能會當著所有人的面罵你。”
薄知秋目光停留在林招雲的臉上:“像你這樣的,罵你兩句可能你就會哭鼻子,說不定還會立刻讓你走人。”
林招雲一聽,臉色就白下來。
“所以你還是上心點,有問題來問我。”
林招雲指尖顫了顫,絕對不能走人。
想到這裡,他顫顫巍巍地仰起頭來:“那、那薄老師,剛剛那段,怎麽樣……”
他真的無法把“床戲”那兩個字說出來。
明明剛剛被吊到,薄知秋卻搖頭:“差一點火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