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林招雲沒懂什麽意思，但是有點害怕顧糾夜讓自己紋身，看著就疼。

　　顧糾夜沒解釋：“不用怕，不會讓你紋的，那樣你會受不了。”

　　“那麽瘦那麽窄，還怕疼。”

　　林招雲沒聽懂深裡的含義：“嗯嗯，我受不了的……”

　　顧糾夜因為他的回答頓了瞬，喉頭壓下去，才明白過來林招雲其實什麽都沒聽懂。

　　林招雲說的“我受不了”和顧糾夜說的“你受不了”根本不是一個意思。

　　相去甚遠，但卻意思也沒差多少。

　　穿著長袍，顧糾夜懶洋洋地站著，嘴裡那根煙的煙灰散到地上，吐著白霧，有種晦暗不明、心慵意懶感，最後想到什麽似的，含義不明地低沉笑了聲，

　　顧糾夜從沒見過這樣的人。

　　半響，他才緩緩補充道：“後面的紋是和刻在前面的紋配套的，效果增強，互相傳導會有很不錯的效果。”

　　顧糾夜轉為攥著林招雲的手心，拇指在他柔軟的掌心摁了摁，帶著那種隱秘的狎昵，摻著一點點信息素，導致那細軟的五指蜷了起來，迅速握緊。

　　兩隻手就像是互相握緊那樣了。

　　林招雲耳朵尖迅速紅起來，在他明白那刺身的作用幾秒之後，連頸部都紅了，有些不可思議。

　　迅速撇過臉，他早就看見那刺的圖案了，有點像是羊頭，倒三角，但又有很多奇奇怪怪的線條。

　　像是某種繁複的圖騰，位置對應小腹的話，那就完全不敢去細想。

　　這對於林招雲來說，尺度太大，太過於不可描述。

　　他只能胡亂點點頭，表示自己聽懂了。

　　將袍子攏好，顧糾夜捏著林招雲的手，將他帶到另外一處休息的地方。

　　夜場內的小包廂，燈光稍微明亮些，剛坐下來就送來了果盤，草莓蛋糕和各種堅果，顧糾夜給林招雲點了一杯新的酒，也是度數不高的。

　　小包廂私密性很強，但是一面牆是純透明的，能看到下面的舞池與各色來往的人。

　　“來找我做什麽。”

　　他這一問，林招雲才恍然想起自己今天的目的，他被之前的事情嚇得半死，一股腦跑過來，連向治安官報警都忘了。

　　顧糾夜聽完林招雲說的，皺了眉頭，喊了黑色高個去幫林招雲報警。

　　“謝謝……”

　　之前林招雲家即使看過屍體，也沒有看過過程，這次還是那種最暴力最直接最血腥的場面。

　　雖然忽明忽暗，但林招雲稍一回想，就心肝發顫般感到悚然。

　　他垂下頭，抖著指尖含著杯壁抿了一口雞尾酒。

　　“你問還有沒有林家的人?”

　　“嗯嗯。”林招雲去看酒水裡上下漂浮的綠薄荷。

　　“也不是所有人都會投靠我。”顧糾夜叉了一塊草莓蛋糕，往林招雲嘴邊放。

　　剛想說話的林招雲被他塞個正著，“呃”了聲，把蛋糕含了進去，入口即化，淡淡的草莓味和甜味在嘴裡化開。

　　“也有不聰明的人，或者自大的人。”

　　“而且之前有人出事，他們就更不敢露頭。”

　　過了一會，秦妄來了。

　　他身上全都濕了，腳底帶著濕泥，他什麽案件信息都沒問，而是上來就衝著林招雲問：“你怎麽不來找我?”

　　林招雲剛想一股腦說情況，一個頓住，半響才囁囁：“我、我離這邊比較近，早上去找過你，但是你不在……”

　　秦妄眉毛壓了壓：“你原本經過那條巷子，是要去找哪兒?”

　　“來這裡……”

　　“我只是來問關於林家的事情……”

　　秦妄把濕漉漉的上衣直接脫掉掛在一邊，精壯的肌肉貼服在骨架上，用很大的勁兒將那件製服襯衫擰出嘩啦啦的水：“之前我帶你來的，現在長本事了，都不需要我引薦了是吧?”

　　他看了一眼穿著袍子的顧糾夜，冷笑：“不要和我說，你和他搞上了。”

　　“睡了?”

　　“你可真厲害。”

　　酸得要命。

　　林招雲卻感覺不到酸，隻覺得對方說這些話帶著點侮辱的意味，被他說得臉憋得通紅，但嘴笨，隻磕巴：“我沒有……”

　　“沒有什麽?”

　　“沒有、沒有……睡。”

　　顧糾夜懶洋洋地打斷兩人對話：“現在說這些做什麽，說說現場情況。”

　　秦妄冷哼一聲叫了一杯飲料，一口氣喝了半杯：“沒有了。”

　　林招雲：“什麽?”

　　“半小時前下了爆雨，半小時什麽都給衝沒了，屍體應該應該也被帶走了。”

　　“附近連渣都不剩。沒有留一點東西，我讓他們繼續在附近搜查，先過來了。”

　　林招雲和顧糾夜一直都在室內，沒聽到什麽雨聲。

　　他看向林招雲：“說說吧，具體什麽情況。”

　　秦妄大腿一跨，就坐到林招雲身邊，坐下來也沒有任何贅肉，小腹肌肉折著，身上濕熱，林招雲被稍微貼到，就感到燙，結結巴巴開始描述當時的情況。

　　說完顧糾夜和秦妄稍微對視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