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觸手可及處,他知道自己不管走得多遠,有那麽個人,是念著他的,對他好的。
而不是獨身一人,孤苦伶仃,無人在意。
白承寒知道自己這個想法不好,卻控制不住心頭的渴望與執拗。
厲譽心頭一震,怔忪望著輕垂著眼,但快速低頭時,還是被他看到眼底泛紅。
厲譽想到白承寒的身世,伸出手去摸白承寒的頭,就在指尖要碰到前,掌心一偏,落在他的肩頭,拍了拍:“我知道。”
二十分鍾後,白承寒和厲譽坐在後車座,副駕駛坐著傅憲。
人要開車去C城參加傅家的宴會。
傅憲本來打算和白承寒坐飛機回去,他不敢一個人走,這幾天的霉運讓他膽顫心驚。
生怕途中遇到車禍。
唯獨在白承寒面前才放心,而次次也都能被白承寒化險為夷。
白承寒本來也是要去C城,想親眼瞧著白文羽計劃再次落空的狼狽模樣。
唯一超出預期的,是沒想到厲譽會來。
厲譽解釋道:“傅家與厲家過去有生意往來,這次也發了請帖,想到你和傅先生關系不錯會去,剛好一起來接你。”
前頭的司機聽到這從後車鏡不動聲色瞥了眼老板,面上不顯,心頭震驚。
老板你確定這麽點小時需要你出席?過去哪次不是特助去?
白承寒沒多想,因為先前的事有些不自在。
他沒想到自己這麽沒出息,差點因為厲譽的一番話紅了眼眶,好在忍住了,演技也過關。
譽哥……應該沒察覺到吧?
C城雖然不遠,但也開了兩個小時的車,好在他們到傅家的時候剛剛七點。
離八點開始還有一段時間。
車直接從傅家宅子後院進去的,沒和前來的賓客撞上。
傅憲早就提前打過招呼:“白老師,已經讓人給你準備好西裝,我們是配套的。厲先生你……要出席嗎?”
厲譽過去不怎麽露面,就算是去也是厲家私人宴會。
但傅家這次在C城,難免會有消息泄露。
白承寒也看向厲譽。
厲譽猜到白承寒這次前來和白文羽有關,未免給他徒添麻煩,搖頭:“給我尋一間客房就行。”
他來也不是真的參加宴會,只是來陪白承寒。
白承寒松口氣,嘴角翹了一下,他也不想讓白文羽見到厲譽。
白文羽對厲譽抱著不可告人的心思,白文羽越是想見到人,他越是不讓他得逞。
厲譽瞥見他的笑,手指有些癢,放在膝蓋上動了動,想問他這麽開心,到底最後也沒問出來。
傅憲先送厲譽和白承寒去了他房間旁的客房,他平時住在樓,客人是不能上來的。
安置在這裡也免得有人誤闖進來衝撞了厲譽。
傅憲等安頓好,招呼白承寒:“要不要先去試試衣服?等下開始我先去瞧瞧情況你再下去。”
白承寒剛想應下,厲譽卻是抬手,司機拿出早就準備好的一個禮盒。
厲譽道:“不勞煩傅先生,我讓人給承寒準備了禮服。”
傅憲聞言朝白承寒眨眨眼,也不打擾他們,先一步離開。
司機很快也走了。
白承寒上前打開盒子,裡面是一套白色的高定西裝:“譽哥你什麽時候準備的?”
厲譽道:“想著你既然來參加宴會來不及準備,就順便帶了過來。”
白承寒歎息一聲:“我覺得我欠譽哥越來越多了。”
厲譽抬眼看去:“是我虧欠你才對。”
白承寒無奈:“譽哥如果說是衝喜的事,那就掰扯不清了。”
上輩子厲譽還救了他的命,真要論起來,救命之恩豈不是要以身相許了?
這倒是讓白承寒好奇一點,厲譽上輩子沒聽說和人有牽扯,這輩子是昏迷被長輩把他帶回去衝喜,也不是自己喜歡。
那譽哥到底喜歡男的還是女的?
厲譽不想繼續糾纏這個話題,怕越說讓白承寒以為自己是算的太清楚,結果一抬頭,發現白承寒神色古怪看著他。
厲譽疑惑看過去,白承寒已經偏過頭:“我去換衣服。”
白承寒再出來時一身白色的西服,將他身形的優勢完全襯托出來。
燈光打下來,耀眼奪目,一張臉找不出任何的缺點。
傅憲匆匆敲門後不等回應推門而入:“白文羽和姚傳成兩個狗賊來……”
等看清聽到動靜轉過身的白承寒,傅憲滿眼驚豔。
厲譽皺眉看去,傅憲打了個哆嗦:“抱歉,一時著急。”
白承寒無所謂,好在已經換好衣服,加上這裡是傅家,倒是沒這麽多講究:“能看到白文羽將玉佩戴在哪裡嗎?”
傅憲關上門,歎息:“他脖子上沒戴東西。”
這才糟糕,最怕白文羽將玉佩給藏在身邊別的地方,難道要讓人搜身不成?
別說不可能,也不現實,他們也沒這個權力。
這次來的都是有頭有臉的,傳出去他們傅家也沒臉。
可玉佩不拿回來,他就感覺頭上像是懸著一把劍,隨時都能掉下來。
白承寒想了想:“你之前不是給我準備了一套西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