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哈哈哈……”
謝書辭話音未落,楚聞風實在忍不住了,彎下腰捧腹大笑,“白癡!就你還浮屠境?”
“……”
謝書辭默了默,意識到這個逼是在耍自己。
他站起身來,深吸一口氣,緊接著一巴掌呼在楚聞風腦袋上。
“哎呦!謝書辭你找死呢?”楚聞風怒目而視。
謝書辭板著臉牽起小白馬徑直離開。
楚聞風罵罵咧咧看著他的背影,心不甘情不願地追了上去。
兩人走到滿江堂門外,謝書辭忽然頓下腳步,側耳一聽,裡面隱約傳來了打鬥聲。
“小心!”
後邊響起楚聞風的聲音,謝書辭懵了一下,腰上纏著一條鞭子,整個人被用力向後拖去。
與此同時,仙鶴邁著小碎步往旁邊一挪,一道身影自門內撞了出來,落在謝書此前站立的位置,踉蹌後退兩步才穩住了身形。
那人一身玄黃道服,落地後神色警惕地看向滿江堂內。
謝書辭驚魂未定地站穩身體,便聽見楚聞風嚴肅地說:“他就是逍遙門的弟子——鄧風鳴。”
謝書辭愣了下來,定睛一看,此人長相倒是不算醜,符合現代西方人的審美,就是五官有點抽象。
這時,門內傳來一陣清脆的鈴鐺聲,謝書辭抬眼看去。
謝安一襲白衣,負手執劍,如閑庭信步一般,不徐不疾地走了出來。
謝安雙瞳無光,微微低著頭,側耳聆聽周圍的動靜。
他身形比同齡人稍高,身上肌肉線條均勻,明黃的燈光與潔白的月光打在他身上,如同兩道涇渭分明的流光,縈繞在謝安周身,為他徒增幾分神聖光潔。
隨著謝安緩慢靠近,鄧風鳴繃緊全身肌肉,握著劍柄的手背青筋凸起,靈力如霧氣一般飄浮在他的周身,用作抵禦,整個人看上去十分緊張,蓄勢待發。
見狀,楚聞風沉聲問道:“謝安到底是什麽人?”
“男人。”謝書辭敷衍道。
楚聞風:“……”
“你覺得我瞎嗎?”
他緊張兮兮地看著前方對峙的兩人,生怕鄧風鳴衝上去把謝安一刀劈了。
“誤會誤會!大哥,都是誤會!”謝書辭硬著頭皮走上前去,擋在謝安和鄧風鳴之間。
謝安許是聽見他的聲音,眉眼間的肅殺有所緩和,抬眸朝謝書辭的方向看了過來。
“你是何人?!”見謝書辭走出來,鄧風鳴忌憚地看了謝安一眼,額角冷汗滑落下來,“快讓開!”
客棧裡許多看熱鬧的修士圍在門口,謝書辭覺得堂堂逍遙門的弟子,總不至於拿自己一個普通人開涮,於是壯著膽子說:“大俠,你先把劍放下,咱們有話好好說。”
鄧風鳴見此人不知死活地擋在謝安面前,整個人高度緊張,一雙吊銷眼瞪得大大的,不敢輕舉妄動,怕自己一個妄動就激怒了謝安,將此人一劍穿心。
“你找死是不是?”鄧風鳴咬牙罵道。
謝書辭乾笑道:“大俠,都是誤會。”
與此同時,赫連家的弟子從滿江堂內追了出來。
“鄧師兄,這位不是逍遙門的弟子嗎?你為何與他刀劍相向?”赫連諸緩步走到鄧風鳴身邊,身後還跟著一個興致缺缺的赫連家首席大弟子赫連決。
這兩人分明後者才是大弟子,卻怎麽看都是赫連諸位高於人。
“誰說他是逍遙門的弟子?他分明是……”鄧風鳴一張臉憋得通紅,卻沒有繼續說下去。
掌門曾經囑咐過,為了逍遙門的臉面,就算冒著得罪蕭家的風險也要誅殺蕭尋,絕對不能讓他落入其他仙門手中。蕭尋手裡握著的東西,關乎於浮屠境內的逍遙門本家,幾乎相當於掌握著整個逍遙門的命脈,一定要盡早將他鏟除,以免被其他人捷足先登。
這也是為何逍遙門明明知道蕭尋蹤跡,卻始終不曾向外界透露的原因。
幸而在修真界,見過蕭尋真面目並且還活著的人屈指可數,所以他們只要趁蕭尋走火入魔、修為盡失的機會,將他斬殺於修真界,方能以絕後患。
“總之,此人絕非善類,合歡宗的弟子慘死並非蕭尋所為,恐怕與此人脫不了乾系,請諸位助我一臂之力,務必將他誅殺於此地。”鄧風鳴抱拳對眾人道。
聽了這話,謝書辭回頭看了謝安一眼。
後者垂眸站在謝書辭身邊,安靜又不諳世事,雙眸因失明顯得十分空洞,大約是受到了驚嚇,唇色發白,大半個身子掩在謝書辭身後,眉頭輕輕皺起,不經意地顯露一絲脆弱。
這副模樣別說殺人了,就算合歡宗的弟子真要把他煉成爐鼎,他也全無反抗之力。
“你胡說八道什麽?謝安不僅看不見,還沒有一丁點兒修為,你的意思是合歡宗的弟子站著不動還得出聲提醒他自己的位置,然後等著他來砍嗎?”
在謝書辭潛意識裡覺得,就算謝安劍術不錯,但也改變不了他是個瞎子又沒有修為的事實。對付普通人或許還得心應手,一旦遇到什麽有點修為的修士,謝安都是挨揍的那一個。
赫連諸聽後探究地看了謝安一眼,他從來心高氣傲,自然不會將一個全身上下沒有一絲靈力,還眼盲的廢物放在眼裡,轉頭便對鄧風鳴說:“鄧師兄未必太小看合歡宗的弟子,就算她們修煉方式為人詬病,實力卻是絕對不容小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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