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因為主角受——蕭尋是個修殺戮道的瘋子,沒人敢追殺他只有他追殺別人的份兒,謝書辭幾乎都要猜測小瞎子就是蕭尋本人了。
不過嘛,他不相信有這麽狗血的事兒。而且如果他遇見的是蕭尋,自己早就被他一刀給剁了……等等!
謝書辭又想起了初次見面時謝安的一個讓他毛骨悚然的眼神,他當時也是想殺了自己的!
——臥槽。
謝書辭突然有了個大膽的想法,謝安該不會就是蕭尋本人吧?逍遙門的人不是就在追殺他嗎?!
不對。謝書辭搖頭,很快就否定了這個想法。
按照原文的時間線來看,蕭尋正在哪個旮旯角裡修煉,他的修為在短短一年裡突飛猛進,怎麽可能像謝安一樣差點死在汴州角落的一個小林子裡?而且謝安現在又瞎又聾,修為盡廢,他不可能是蕭尋。
這麽一想,謝書辭放松了許多。
只要小瞎子不是蕭尋,不管他有什麽身份謝書辭都不在乎。當然,最好也不要是主角攻那個傻冒。
不過在這個時間線裡,主角攻那傻冒還在某個秘境裡尋寶。
陳才打了一桶水上來,見謝書辭糾結完了,他突地雙腿一彎,跪在了謝書辭面前。
“臥槽——你幹什麽?”謝書辭嚇了一跳,下意識擺出了逃跑的姿勢。
陳才紅著眼睛朝他重重地磕了一個頭,他哽咽道:“謝公子,現在能救阿東的只有你了!阿東等不到謝家找到其他內丹,李家也不會把這顆內丹讓給阿東,只有你……只有你能救阿東了!”
謝書辭神色黯了下來,不用說,他也會救阿東。可是他有心無力,他拿不到妖怪的內丹,最終只會像阿東一樣死在妖怪的利爪之下,而且,他也不想傷害妖怪。
“陳大哥,我不會幫你,但是我會救阿東。”
“我聽李道長說過,如果妖怪自願獻出內丹,就不會有性命危險,只要它願意把內丹給阿東,就是讓我償命也好!謝公子,你帶我去找它吧!我去求它,我去償命!我能信任的人只有你了!”
謝書辭一怔,旋即苦笑。
說得那麽簡單,妖怪修煉成內丹不僅需要心性純良,還需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一些妖怪寧願自爆也不肯交出內丹,它們耗費幾十年幾百年修煉出的東西,怎麽可能輕易交給其他人?
“這事不用你管,好好照顧阿東。另外,做好死的準備。”說完,謝書辭甩了甩衣袖,回了房間。
想起這可能是他最後一次耍帥,不禁有些心酸。
謝書辭的想法依舊很天真。他覺得,如果能用陳大哥的命救回阿東,他不用殺犬妖取丹、還能保住自己一條小命,妖怪失去內丹沒了修為也不用被天雷劈死,三全其美的事,陳大哥死得其所,也算是為自己犯下的錯贖罪。
總之,試試吧。
深夜,天空星辰閃爍,客棧一片漆黑。
謝書辭懷裡藏著一把匕首,偷偷摸摸關上房門,放輕腳步,摸黑離開了客棧。
外面依舊漆黑一片,夜風吹過空曠的長街,發出鬼魅喊叫一般的聲音,十分瘮人。
謝書辭搓了搓身上的雞皮疙瘩,硬著頭皮向小鎮出口方向走去。
李淞給馬兒喂了不少靈草,跑得特別快,一來一回不過兩日,今晚就是謝書辭唯一的機會。
青袍道人受了不輕的傷,其他弟子也在休養生息,白天謝書辭根本沒有機會離開小鎮,只能趁夜色行動。
一路上,謝書辭默念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給自己壯膽兒。出了小鎮後,他順著陳才說的一條小路爬進山裡,月光勉強照見腳底的路,周圍時而響起蟲鳴,謝書辭攥緊手裡的匕首,掌心被冷汗打濕,幾乎要握不住了。
謝書辭精神極度緊張,腳下踩斷一根枯枝,發出清脆的異響,他嚇得一激靈,像身後有鬼在追似的,撒開丫子就往前衝了過去,“富強民主文明和諧自由平等……”
只聽“撲通”一聲,謝書辭被石頭絆了一跤,摔了個狗吃屎。
“呸!”謝書辭吐掉口裡的草屑,揉著膝蓋站了起來。
“謝書辭,你是不是男人?是男人就別慫!要不是你愛吹牛,那死小孩敢跑出去嗎?”
謝書辭吸了吸鼻子,啞著聲音警告自己。
“你死了說不定還能回現代,阿東死了就真死了,所以別他媽慫,謝書辭,你是被選中的男人,你要相信自己。你又不是去殺它,只是和它商量一下,而且它不是受傷了嗎?它不一定打的過你。”
“謝書辭,你這回乾的事可牛逼了,以後說出去都沒人信,你得給老子掙一回氣,名留青史明白嗎?”
不多時,謝書辭看到了那片荒山。
月光下,荒山像一個禿頂的老頭子的腦門,反射著天上的光線,將地面的情形照射得無比清楚。
來到妖怪的地盤了!
謝書辭努力回想給阿東療傷時候的感覺,從掌心滋生出一縷銀白色靈力,覆蓋在匕首上。當他的靈力將匕首完全包裹時,竟然感覺匕首變成了他身體的一部分,與他密不可分。
陰風陣陣撲面,像冰冷刺骨的泉水覆在謝書辭身上,他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顫。
遠處劃過一道銀光,一個極快的身形穿梭在草叢中,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朝謝書辭撲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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