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謝書辭驚奇地睜大眼睛,他還以為人家是壓寨夫人,結果人家是搶壓寨夫人的。
路人又道:“你千萬小心些,方尋雪好像特別喜歡你這種看上去矜貴、不諳世事的小公子。”
謝書辭被誇得有點飄飄然,憋屈好幾天的心終於舒服許多,“是嗎?但是我有男朋友了。”
“……什麽?”
謝書辭:“沒什麽。”
謝書辭又道:“雖然我天生麗質,但是他總不會逼良為娼吧?”
路人搖頭道:“那倒不會,只要他抬手,想跟著他的人一大堆呢。”
謝書辭表示理解地點了點頭,方尋雪長相卻是很吸引人,氣質也十分獨特,雖然看上去十分陰柔,去讓人很清楚,他就是一個貨真價實的男人,誰要是敢小瞧他誰就得倒霉。
喜歡男人啊……
謝書辭哧哧地笑了一聲,不知道在那方面他是上面的還是下面的?
適才發生的事,謝書辭沒放在心上,轉身走進了客棧裡。
從他踏進客棧那一刻起,蕭尋就坐在桌邊一動不動地看著他。
謝書辭走上前,身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問道:“看什麽呢?”
窗外陽光灑在蕭尋的側臉上,隱約看見他皮膚上細小的絨毛,瞳孔在陽光的照射下反射淡淡的金光,一眨不眨地看著謝書辭,說:“你以前也經常這樣丟下謝安嗎。”謝書辭:“……”
他無奈地在桌邊坐了下來,隨手將大王放了下去,嘟囔道:“我就是去湊個熱鬧嘛,這不是回來了嗎。”
“走丟了怎麽辦?”
謝書辭獻寶似的把腰間門的鈴鐺取下來,說:“不會的,聽見鈴鐺的聲音就知道我在哪裡了。”
蕭尋盯著他手裡的鈴鐺,目光怔了一瞬,旋即垂眸,“我沒有。”
謝書辭一愣,對哦,鈴鐺還在謝安身上,他想了想說:“要不我把他的鈴鐺解下來給你吧?”
反正謝安和他是同一個人,而且他醒的時候謝安就不會醒,鈴鐺在誰身上都沒有區別。
蕭尋聞言卻將眉頭皺了起來,似乎有點不情願,但好像鈴鐺無論在他身上還是謝安身上,他都覺得不情願,那還是自己戴在身上吧。
於是他向謝書辭點了下頭,說:“嗯,你去拿吧。”
“行,那你先回房間門等著?我找個沒人的地方把鈴鐺給你拿過來?”
“嗯。”
然後謝書辭就看著蕭尋起身回房。
謝書辭看著他的背影懵了一下,這小破孩不是剛從房間門裡傳來嗎?怎麽還是個急性子?說風就是雨的。
無可奈何,謝書辭踢了下腳邊的大王,“跟你哥哥回去。”
“嗷!”大王不滿地搖頭,它好久沒見過大娘親了,它要見大娘親!
謝書辭隻好將它抱了起來,低聲道:“蕭尋哥哥就是謝安哥哥啊。”
“嗷嗷。”
寶寶知道,但是大娘親一個人孤零零地在船上好可憐喔。
謝書辭配合它的嗷嗷叫和表情,好似明白了它的意思,揉了揉它的脖子,說:“那謝安哥哥這麽可憐,你在船上陪著他好不好?”
大王頓時一臉無辜故作不解,“嗷?”
爹爹你在說什麽呀?寶寶聽不懂誒。
謝書辭失笑,“小沒良心。”
“嗷。”
你胡說,寶寶最有良心了好不好。
想著反正是在齊國,一般人傷不了蕭尋,謝書辭就帶著大王找到一處空地,催動了神舟,隨後在周圍布下一層結界,以免被其他人發現。
進入船艙,打開密室,走到屏風後,謝安依舊是謝書辭離開的那個姿勢。
謝書辭先是上前探了一下他的鼻息,沒有異樣,仍在熟睡之中,隨後又去查看他身上的傷口。
小奶狗大王一下蹦到床上,趴在謝安身邊,眼巴巴地看著他。
平時娘親醒來的時候,根本都不讓它上床。
謝安肩膀上被楚聞風砍的那一刀基本已經愈合,只是叫腳上就胸口上的傷仍有不淺的痕跡。
謝書辭歎了聲氣,也不知道謝安是個什麽打算,是打算從今以後用蕭尋身體醒來,還是只是等傷勢恢復的權宜之計。謝書辭私心裡希望他能一直是蕭尋,就算長不大也沒關系,謝書辭就當養兒子,謝安留在他身邊就不用承受道心損壞的痛了,他們也不用分開。
“嗷……”似乎察覺到謝書辭的情緒,大王用爪子碰了碰謝書辭的手背,就像是在安慰一般。
謝書辭回過神來,眼睛有些酸澀,揉了揉大王的腦袋,“我沒事。”謝書辭一腳跪在床沿,俯身去解謝安要上懸掛的鈴鐺。
平時謝安連睡覺的時候都不會把鈴鐺取下來,謝書辭解到一半,忽然覺得有些心虛,總有種把送給他的東西又送給別人的感覺,可是他們本來就是一個人嘛。
謝書辭做好心理建設,將要把鈴鐺取下來的時候,忽然感覺一道幽幽視線落在自己手背上。謝書辭仿佛有所察覺,動作一頓,心裡打起鼓來,慢吞吞地將頭抬起來,小心翼翼地看向頭頂,別吧……別這樣……
然後,他就猝不及防地迎上了一雙毫無波瀾的眸子。
謝書辭頓時有種做壞事被人抓包的羞恥感,雙手一哆嗦,鈴鐺徹底從謝安腰帶上解了下來。
謝書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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