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書辭酒後的精力旺盛就像是透支了未來一天的精力,在床上足足賴了一天一夜,睡得頭暈腦脹,才暈暈乎乎餓著肚子下樓覓食。
大王在莞花樓門口陪小金站崗,老遠聞到謝書辭的氣息,想起自己好久沒和跌跌貼貼了,就打了聲招呼,搖頭晃腦地跑了進去。
這幾天下來,莞花樓裡的客人藝妓都熟悉這小家夥了,不怕生就算了,看見漂亮的、好吃的都愛覥著臉往上湊,特別討人喜歡。
見它路過,都熱情地招呼它過去玩。
“嗷!”
不啦!我要去找跌跌!
大王穿過一條回廊,來到閣樓的樓梯下方,見謝書辭打著哈欠走下來,它猛地往上一跳,鑽進了謝書辭懷裡。
謝書辭被它嚇了一天,手忙腳亂地接住了它,“靠!得虧你是條小狗,要是在大一點我可接不住你。”
“嗷!”
久違地回到爹爹的懷抱,它興奮得上竄下跳,還不時去舔謝書辭的臉,糊他一臉口水。
“行了行了。”謝書辭嫌棄地把它提起來,“我就睡了一覺,別搞得跟多久沒見似的。”
“嗷嗷嗷!”大王不滿地反駁幾聲。
可是人家想跌跌嘛。
謝書辭薅著它的狗頭來到大堂,往人群裡看了一眼,發現小憐坐在一張桌上喝酒,他便慢悠悠地走了過去。
“呦,醒了?”走近了,小憐斜睨他一眼,“你行啊,伺候客人自己倒是喝醉了,睡到現在才醒。”
謝書辭在桌邊坐了下來,無辜道:“我說了不會喝酒,客人非讓我喝,我有什麽辦法。”
小憐嗤笑一聲:“我可是聽說,你是不服輸和客人拚酒才喝醉的。”
“那你就說,我伺候得到不到位?客人滿不滿意?”
聞言,小憐不以為意地挑起眉頭,“勉強算滿意。”
謝書辭得意洋洋地說:“滿意就是滿意,什麽勉強算滿意。”
小憐冷笑一聲,“那位姓柳的客人,和你在人家的園子裡挖蚯蚓,最後你走了,他一個人在那兒挖了半天,還在地裡睡著了。”
謝書辭:“……”
“抓蚯蚓?我能乾出這種傻逼事兒?”
“你說呢?”
見她神情不善,謝書辭摸了摸鼻尖,問道:“我弟弟呢?”
他自從醒來就沒見著謝安的影子,大廳裡看了一圈也沒有。
小憐不徐不緩地搖晃著折扇,說:“你弟弟和那位客人聊得挺投緣,在他們房間裡呢。”
謝書辭怔住了,回過神來低下頭去,聲音低了一些,“是嗎。”
見他神色木然,小憐笑道:“怎麽了?一覺醒來沒看見他吃醋了?”
“別胡說八道。”謝書辭看了她一眼,旋即低下頭,揉了揉大王脖子上的毛發,平靜地說:“他是我弟弟,我得給他交朋友的空間。”
聞言,小憐愣了一下。
謝書辭平時怎怎呼呼慣了,偶爾這麽安靜一回,反倒讓人覺得反常。
她狐疑地問:“你們吵架了?”
謝書辭道:“沒有啊。”
“你倆平時不都挺黏的嗎?別人多看他一眼,你都不願意。”
謝書辭:“……”
“我那不是不願意,我就是怕他被人騙了。不過,謝安他那麽聰明,別人騙不了他的。”
小憐似懂非懂地點了下頭,也不知道被他說服沒有。
在大堂吃了點東西,謝書辭就坐著聽了會兒小曲,坐了一個多時辰,他忽然反省起來,自己現在是莞花樓的小倌啊!大庭廣眾下坐著大吃大喝聽曲子像什麽樣?
於是對一旁的小憐說:“你不是莞花樓的老板嗎?你倒是給我找點事情做啊。”
小憐瞟了他一眼,“讓你閑著還不樂意?”
“小憐姐姐,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像我謝書辭這樣勤勤懇懇的人,是絕對不會在上班時間摸魚的。”
他說的那些話奇奇怪怪,但多少也能猜出一點意思。
小憐無語地看了她一眼,“行,既然你這麽積極,我帶你去梳妝打扮一番。”
“走咯!”
“嗷!”
和小憐來到閣樓上,謝書辭正逗弄著懷裡的大王,大王咯吱咯吱笑個不停,笑到半途,忽然朝左邊吠了一聲。
“叫什麽叫!嗷!爹爹給你賺錢買肉肉誒!”
“嗷!”
謝書辭順著它嚎叫的方向看了過去。
謝安站在走廊中,大約是聽見謝書辭和大王的聲音,朝他們看了過來。
看見他,謝書辭眸光怔了片刻。
“你醒了?”謝安走上前問道。
“啊……醒了。”謝書辭臉上的怔愣一閃即逝,又恢復了尋常的樣子。
“要去哪裡?”
“我啊?我去換身衣服,睡了這麽久我浪費好多時間,老板要給扣錢的。”
小憐撇嘴:“你和這小東西毀壞了我莞花樓多少東西?還沒賠呢。”
“靠!我們又不是故意的,要錢沒有,要命一條啊。”
小憐翻了個白眼,“誰要你的命?不自量力。”
“嘁。”謝書辭也翻了個白眼,見謝安還在走廊裡站著,對他說道:“你回房間吧。”
謝安垂著長睫,“不用,我陪你一起。”
聽聞此話,謝書辭倒也沒說什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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