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安神色冷淡,似乎覺得謝書辭應該受她這一拜。
小憐也道:“讓她叩吧,你確實救了她的命。”
謝書辭沒辦法,隻好硬生生地受了她們這一拜。
身體一個起伏間,洛仙玉便忍不住低咳起來。
謝書辭和小憐忙將她扶了起來,坐回榻邊。
小仙蘭看著謝書辭還想說什麽,謝書辭趕緊伸手打住,“別說了,都別說了,再說我後悔了啊!”
聞言,小仙蘭隻好閉上嘴,兩眼淚汪汪地看著謝書辭,表達她心中的感激之情。
謝書辭打開小佩囊,在裡面搗鼓了一陣,拿出一個青色的小瓷瓶,打開塞子看了一下,是愈合丹沒錯。
他借用小憐的手帕,倒出其中一顆,遞給洛仙玉。
洛仙玉接過卻並未服用,而是對小仙蘭道:“仙蘭,把我的令牌拿過來。”
“是。”
小仙蘭從一旁櫃子中取出一枚白玉製成的令牌,正面寫著“仙玉”二字。
洛仙玉接過令牌,將它遞給謝書辭,並道:“謝公子,這枚令牌是我一生的積蓄,我本打算死後將它留給仙蘭,你救了我的命,我深知一顆極品丹藥有多珍貴,我這點微薄的積蓄,還請你笑納。”
“這……”謝書辭由猶豫起來,這令牌是人家當這麽久花魁所有的積蓄,這謝書辭怎麽好意思收啊。
見狀,小憐解釋道:“莞花樓並非只有天竺城內一家,拿著這枚令牌,你可以在修真界任何地界的莞花樓兌換銀兩。不僅如此,這枚令牌還包含了莞花樓四成盈利,但是與極品丹藥的價值相比,遠遠不夠,你收下吧,讓她安心些,你若是不收,她怕不會服用丹藥。”
聽了小憐的話,謝書辭不由地接了出來。
這修真界的人怎麽回事?怎麽都喜歡送令牌呢?謝書辭兜裡的令牌大大小小加起來有四枚了!
見謝書辭接了過去,洛仙玉松了一口氣,這才將丹藥吃了下去。
小憐道:“仙玉的身體不比修道之人,極品愈合丹雖可以修複她體內的病症,其中蘊含的靈力以她的身體難以消化,你們先離開吧,我留下來替她疏通經脈。”
聞言 ,謝書辭三人陸續離開了房間。
走到門外,回身關上房門時,謝安突然開口:“她是有意為之。”
“誰?”謝書辭和小仙蘭疑惑地看向他。
“小憐姐姐?”
“嗯。”謝安道。
“那日她早已發現房中藏匿著其他人,故意與洛仙玉談論丹藥的事,其實是想說給你聽。”
“那日?”謝書辭懵了一下,“哪一日?”
謝安神色頓了片刻,垂下眼簾,道:“你喝醉那日。”
“哦,我不記得了。”謝書辭波瀾不驚道。
“小憐姐姐是故意的……”小仙蘭呢喃道。
“她知道你的身份,亦知道你和洛仙玉不過萍水相逢,卻願意贈予她們聚靈丹,故而以此為試探,賭你會不會心軟。”
聽他說了一通,謝書辭似懂非懂地點了下頭,裡面的彎彎繞繞他不是想的很明白,不過,他不用為錢發愁,洛仙玉也不用死,兩全其美的事,他就懶得想明白了。
謝書辭就是這樣,目光短淺,能看到的只有眼前那一點,他分不清真正的是與非,看到什麽,就是什麽。
謝書辭沒太在意,讓小仙蘭回房間之後,他領著謝安和大王往房間方向走。
一邊在心裡琢磨,天竺城是一座商業大城,天竺城就是商業大城裡的龍頭商業,洛仙玉是龍頭商業裡的頭牌,她的積蓄加上天竺城四成的盈利,應該足夠謝書辭吃幾輩子了。
拿著手裡輕飄飄的令牌,謝書辭對於忽然暴富這件事沒什麽真實感,他實在沒想到啊,就這麽隨意地解決了自己的一樁心事。
他有錢了!
謝書辭拿起令牌放到嘴邊想咬一口,張開嘴又停下來了,嘟囔道:“別給咬壞了。”
他現在有錢了,還是靠師兄弟們給的東西,什麽時候回去看看他們吧。
想到這裡,謝書辭嘴角一撇,他們又不一定樂意看到自己。
話說,一顆極品丹藥這麽貴重,他們是從哪兒來的啊?怎麽舍得給自己呢?
一路無言地走到房間門外,推開門,走進去。
在關上門的同時,謝安忽然發問:“那日發生的事,你還記得嗎?”
謝書辭背影一僵,旋即轉過身,笑容一如往常:“我喝酒斷片兒,怎麽了?我喝多了幹什麽糗事啊?還是……對你做了什麽?”
謝安抬起長睫,無神的眸光在謝書辭臉上落了一下,隨後移開,搖了搖頭,“沒有。”
“那不就得了。”謝書辭聳了聳肩膀,又不禁調笑道:“聽小憐說,你和司空兄他們挺聊得來,說不定他們日後有辦法幫你恢復修為和眼睛,你要是想跟他們一起走,我不會說什麽的。”
謝安眉心一皺,“你在趕我走?”
“沒有,我只是給你多一條選擇。”
說完,謝書辭轉過身去,“好了,我有錢了,驚羽花也看了,小倌的癮也過足了,可能再過兩天就走了,去別的地方,你……”
“我與你一起。”
“好啊。”謝書辭點頭道。
謝安站在原地,看著謝書辭的背影,抿起了薄唇。
謝書辭抱著大王坐在床邊玩兒,謝安坐在一邊的桌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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