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莞花樓啊!”謝書辭仰頭驚歎道。
藤蔓形成一張密網攀附在外牆,一片綠意盎然,藤蔓上綻放的花朵生機勃勃,站在門口往裡看,仿佛進入了一個天然的花窟,一眼望去花藤掛滿整間大堂,裡面飛舞著各色的蝴蝶和蜜蜂,和那些歌舞升平的人類其樂融融地生存在同一個空間裡。
門前有兩個石墩子,石墩子上一邊坐著一隻小獅子,一隻毛發金燦燦,趴在石墩子上打瞌睡;另一只是白獅子,似乎特別愛惜乾淨,正在有一搭沒一搭地給自己順毛。
“臥槽?這是真獅子?”
土包子謝書辭鼓著大大的眼睛,指著小獅子難以置信地問。
白獅子聽見聲音淡淡地瞥了他們一眼,繼續優雅地給自己順毛。
金獅子睡得跟豬一樣,走近了還聽見輕微的鼾聲。
洛仙蘭笑道:“它們是獅獸,是長萱姐姐的寵物。”
大王從洛仙蘭懷裡探出腦袋來,和白獅子對視一眼,兩獸的視線互相碰撞,仿佛在半空呲起了電花,大王從洛仙蘭懷裡跳了出來,直接化成原形,凶神惡煞地看著白獅子。
“吼!”
然而這時,一旁酣睡的金獅子忽然嗅到了勁敵的氣息,猛然醒了過來,看到眼前赫然出現的的赤雪狼,渾身一抖,直接從石墩上跳了下來,落地變成了和大王一般大的獅子,兩獸做出一副一觸即發的模樣,紛紛朝對方露出尖銳的獠牙。
“嗷嗚!”
大王狂嘯一聲。
“吼!”
金獅子怒吼一聲。
白獅子淡定地看了它們一眼,繼續給自己順毛。
“大王,回來。”謝書辭喊道。
“小金,他們是長萱姐姐的朋友。”洛仙蘭道。
兩獸一聽,雖各自退回原位,雙眼卻如狼似虎,直勾勾地盯著對方。
“好了,變回去。”
見周圍路人時而投來異樣的模樣,謝書辭上前拍了拍它的腦袋。
“嗷!”
大王溫順地蹭了蹭謝書辭的掌心,然後變成一隻小狗狗,趴在謝書辭腳邊求抱抱。
謝書辭正想彎腰將他抱起來,謝安就提前一步揪起它的後頸提到半空,撣了撣它身上的灰塵,才抱進懷中。
金獅子鄙夷地看了大王一眼,眼神仿佛在說“你這個只會討好人類的廢物”,對大王求抱抱後被人類輕而易舉提起來的行為十分看不上。
洛仙蘭上前揉了揉金獅子的腦袋,“你別嚇著大王。”
金獅子立刻諂媚低下頭,“吼!”
“嗷!”
看吧!你不努力就會成為女人的玩物!
“吼!”
“嗷!”
“吼吼!”
“嗷嗷!”
一狼一獅就這麽用對方完全聽不懂的語言吵了起來。
洛仙蘭見狀無奈地說:“小辭哥哥,我們進去吧。”
“走吧走吧。”
謝安抱著大王露過金獅子旁邊時,兩獸還在你一言我一句的對叫。
謝書辭心血來潮也跟著叫了一聲:“嗷!”
大王一看跌跌給自己撐腰頓時叫得更歡了:“嗷嗷嗷!”
謝安不悅地將它的腦袋摁了回去。
金獅子一看它在人類手裡吃癟,囂張地朝它搖了搖尾巴,賤兮兮地笑了起來。
它剛笑了沒兩下,摁住狼妖的人類忽然朝它睨了過來,那一瞬間,金獅子仿佛感覺一把劍懸在自己脖子上,一股令它遍體生寒的殺意將它籠罩在其中。
金獅子打了寒顫,忽然眼淚汪汪了起來。
“嗚……”
三個欺負俺一個,太過分了。
謝安:“……”
他抿唇,將頭轉了回去。
大王在他懷裡小心翼翼往後看了一眼,金獅子也正看著他們這邊,兩獸四目相對的瞬間,福至心靈:
“苦了你了兄弟,這個人類好可怕。”
“嗚嗚……兄弟,你懂窩。”
“俺好同情你。”
“嗚嗚……”
也不知道怎麽回事,這倆獸居然在一瞬間生出了惺惺相惜的情感。
白獅子淡定地瞥了二獸一眼,行,又多一個二比。
進入莞花樓,抬頭向上看去,一頂巨大的花球被幾條藤蔓連接在半空,幾縷顏色各異的輕紗垂在地面,隨清風微微浮動,如同舞女翩翩起舞的衣袂,勾勒著幾分朦朧纏綿的曖昧。
輕紗後是一座看台,三三兩兩的富家子弟在吃喝玩樂,台上三名戴著狐狸面具的女子舞姿曼妙,長腿在薄紗下若隱若現,香肩半露,欲迎還拒。
“仙蘭,你回來了。”一名粉衣女子坐在回廊邊,慢搖著團扇,姿態慵懶,半撐著腦袋,眸光朦朧,如同夜半的湖面,騰起些許霧氣,讓人有種懸在半空虛虛實實的感覺。
“小憐姐姐。”洛仙蘭委身向女子行了個禮。
粉衣女子靠著圍欄,身姿纖細,眉間點著紅色花鈿,目光在謝書辭身上遊移一番。
分明她的眼神沒什麽變化,卻讓謝書辭倍感壓力,他不由地後退半步,將半個身子藏在謝安後面,然後朝女子揮了揮手,“姐姐好。”
女子慵懶地笑了笑,“你好啊。”
洛仙蘭道:“這幾位是長萱姐姐的朋友,想來見見姐姐,姐姐可在房中?”
聞言,女子笑容深了一些,“葉長萱的朋友,難得啊,我以為和她有關的人都不會出現在天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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