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撲通一聲坐了下來,“我就說他怎麽願意讓我一個人帶你出門,他不會趁機想把我的書全燒了吧!那可是原版啊!我一個字一個字寫出來的!”
謝書辭皮笑肉不笑地問:“女俠,敢問女俠,你的話本裡,寫的可是謝書辭與他義弟的故事?”
女俠詫異地看他一眼,“你看過?”
“聽過。”
謝書辭又問:“可我聽說,他們不是正兒八經的兄弟之情嗎?怎麽會被描述得……”
女子擺手道:“什麽兄弟之情啊,他們絕對是正兒八經愛情。”
“哦?女俠何出此言?”
女俠壓低聲音道:“實不相瞞,那位見過謝書辭本人的杜平生,與我自幼相識,私底下他悄悄告訴過我,謝書辭與他義弟舉止親密,不僅日日同住一屋,甚至同睡一榻,還絲毫不避諱外人。謝書辭本來就好男風,他義弟又長得如花似玉,他怎麽可能不心動?你要是對他們有興趣,我可以送你兩本絕版的話本,我親手寫的。”
謝書辭磨牙道:“哦,原來你認識杜、平、生啊,說來湊巧,我也認識他,不知他如今身在何處,我正好去慰、問、慰、問。”
說到最後幾個字,謝書辭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女俠不疑有他,“你認識平生啊?”
小寶用胖乎乎的小手扒拉了謝書辭一下,“小辭哥哥,你認識平生叔叔嗎?”
謝書辭臉一板,怎麽在小寶嘴裡,自己一下就比杜平生低了一個輩分,糾正道:“叫我叔叔,別叫哥哥。”
“哦,小辭叔叔。”
謝書辭道:“嗯,我曾與他相談甚歡,來淇州聽說他的名諱後,就想親自見見他。”
這個破書生,當初信誓旦旦地說絕對不會誤會他和小瞎子之前純正的兄弟之情,結果一回頭,全淇州都流傳著那種不堪入目的話本,最最最關鍵的是,每一本、每一本!謝書辭都是下面那個!
這無疑是大大地刺激了謝書辭的自尊心。
女俠點頭道:“平生不日後也會前來機閱城,屆時你興許能與他見上一面。”
謝書辭似笑非笑地說:“那可真是太好了。”
“對了女俠,有一件事我特別不理解。”謝書辭神情嚴肅道。
女俠皺眉,“何事?”
“咳……”謝書辭將手捂在唇邊乾咳一聲,見小寶烏溜溜的眼睛看著自己,他用手捂住小寶的耳朵,低聲問道:“那什麽,就是吧,我看了不少關於謝書辭的話本,幾乎大部分他都是下面那個,我就是十分地不理解,你說說,他年紀大,四肢健全無疾病,長得也還不錯,這是為什麽呢?”
女俠“哦”了一聲,說:“因為刺激啊。而且,我聽平生說,他義弟是個冷若冰霜的美人兒,你想想,就這麽個冷若冰霜的男人,獨獨面對你時才會露出些許溫情,只會因你一個人失控、隻對你一個人產生的欲望,上半身井井有條一絲不苟,下半身卻……”
“停停停!”謝書辭聽著這話越來越不對勁,連忙出聲打斷,“別說了。”
謝書辭不知道其他三人聽見他們的談話沒有,心虛地回頭看了一眼,桌邊三人神色如常,似乎沒注意到他們,謝書辭不由地松了一口氣。
不過,順著女俠的話往深裡想,確實挺刺激的。
謝書辭沉默了片刻,忽然問道:“你寫的話本還有嗎,給我一本?”
“有……”女俠低頭在袖中摸索起來,片刻後,她不知想起了什麽,“啊”的一聲,“完了,我出來得太著急,一本也沒帶。”
“糟了,你爹不會打算全都給我銷毀了吧?”女俠一臉驚恐地說。
小寶“咯吱咯吱”笑了起來,說:“誰讓娘親一直寫這個,冷落爹爹呢。”
“不行、不行,我得回去一趟。”女俠一把提起地上的小寶,對謝書辭道:“公子,實在對不住,多謝你請小寶吃東西,回頭我拿了話本再來找你。”
“好嘞,慢走不送。”謝書辭擺了擺手。
“什麽話本?”謝安抬眸問道。
謝書辭睜著眼睛說瞎話,“小和尚的話本,還有後續呢。”
謝安抿唇,沒有戳破他。
楚歸意起身道:“書辭,時間不早了,先回房間休息吧。”
謝書辭點頭道:“好。”
四人要了三間上房,謝書辭和小瞎子一間房,楚歸意兩人一人一間。
洗漱完後,謝書辭在床邊坐著,等小瞎子沐浴。
聽著屏風後時而傳來的流水聲,謝書辭不禁覺得心猿意馬。
他情不自禁地回想起話本中的情節,以及女俠的描述,心裡琢磨琢磨,發現確實有幾分味道。
小瞎子這種長相冠絕天下,氣質清冷出塵,且身有殘疾的人設,要是bl小說裡,其實還挺常見的。
平時謝安就愛端著一副置身事外的架子,對周遭的一切不感興趣,也幾乎不會和除了謝書辭以外的人產生交流,對待任何事都顯得有些漠不關心,好像除了謝書辭,沒什麽能讓他另眼相待。
謝書辭躺進被褥裡,拿被子捂住腦袋,他這麽一想,心跳頓時就有些不聽使喚。
在外人面前漠不關心的小瞎子,卻會跟他耍小性子,會任勞任怨地幫他拿東西,明明性格不算太好,有時甚至還頗為高傲,但是會為他降低姿態,晚上自己不陪他睡覺,他還睡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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