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書辭在狹窄的空間裡非常不好受,總想動來動去,謝安大概想著既然躲了進來,那就不要再被發現,於是就靠在衣櫥壁上,將謝書辭的雙手按在懷裡,一手按著他的後腰,讓他趴在自己懷裡,不準亂動。
謝書辭力氣哪有謝安大,掙扎兩下發現沒什麽用就放棄了,將下巴抵在他的胸膛上,微微仰起頭去看他。
衣櫥縫隙灑進些許光源,斜照在小瞎子的下巴上,隱約能看到上面細小的絨毛。
兩人的距離近極了,呼吸在狹窄的衣櫥中回蕩,時而變得急促起來。
謝書辭放輕呼吸,
仿佛受到了某種蠱惑一般,輕輕抬起手臂,謝安見他動作比較小,就沒有及時阻止。
謝書辭的手擦過他的胸膛,停在了喉結上。
謝安呼吸一沉,垂下眸子,眼中只有些許的微光。
謝書辭借著酒勁在他喉結上蹭了兩下,謝安身形一僵,扣住的手謝書辭略微用力一些。
他仰起頭,靠在壁上,拉開了和謝書辭指尖的距離,喉結上下滑動,啞聲道:“別亂動。”
“哦……”
房間中,小憐剛走進來,犀利的目光就朝衣櫥掃了過去。
洛仙玉用手帕捂著嘴重重咳了兩聲,疑惑問道:“怎麽了?”
小憐垂下眸子,搖頭道:“沒什麽。”
她關上房門,回頭時忍不住往床下又看了一眼,不知想到什麽,她神色有些複雜,輕輕歎了聲氣。
兩人坐到珠簾後,洛仙玉又是一陣咳嗽。
小憐歎息道:“仙玉,你真的不打算告訴葉長萱?”
洛仙玉聲音虛弱了許多,“嗯,她當年立下毒誓,從此後再也不會踏進天竺城一步,她不願意再回這裡,我也不想讓她擔心。”
小憐道:“可是,就算我用力暫時護住你的心脈,你也沒有多長時間了,至多兩個月。明明還有活下去的法子,你怎麽就……”
洛仙玉淡淡地笑了一聲,“小憐,我和你們這些修道之人不同,我只是普通人,生老病死本是常事。”
“你才多大?仙蘭才多大?葉長萱那女人嘴硬心軟,她若知道你的病情,必定不會冷眼旁觀。”
洛仙玉搖了搖頭,說:“小憐,我不是修道之人,那些能醫治肺癆的法子,我一個凡人之軀原本就承受不了。”
“還有一個辦法。”小憐道。
洛仙玉聽後卻只是苦笑,“我知道你說的辦法是什麽,無非是求一顆極品愈合丹,可在修真界,一顆上品丹藥都千金難買,遑論極品愈合丹?”
小憐卻道:“葉長萱如今是合歡宗的長老,她一定有辦法。”
“長萱已經徹底和天竺城斬斷了聯系,我不想再麻煩她。更何況,我和仙蘭欠了她太多。”
見她態度如此堅決,小憐不由地歎了一聲氣。
“仙玉,我言盡於此。”
房間裡安靜了下來,小憐走到洛仙玉背後,雙手抵在她的後背,運轉靈力湧入她的身體。
謝書辭沒注意聽外面的談話,一雙眼睛牢牢掛在謝安的下巴上。
縫隙裡透過的那道光線斜照著謝安的側臉,光潔如玉,狹窄的空間裡,謝安的呼吸逐漸變得不再順暢,不由地仰起頭,抵在壁上,那道原本照著他下巴的光線隨著他的動作移動到了脖頸間。
謝書辭像隻小狗似的趴在他胸膛,趁他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時,悄悄伸出魔爪,摸了摸他凸起的喉結,甚至有些愛不釋手。
謝安牙關一緊,分出一隻手,扣住謝書辭亂動的手腕,咬牙切齒道:“謝書辭!”
“嗯……”
謝書辭不明白他的聲音為何這麽喑啞,懵懂地看著謝安,“摸……”
他喜歡摸小瞎子,不知道為什麽,就是喜歡,特別喜歡。
“別胡鬧。”小瞎子呼吸急促,想拉開兩人的距離可是衣櫥裡實在太過狹小。
謝書辭盯著他曝露在光線下的唇角,眼神呆怔,下巴抵著他的胸膛往前挪了一些。
謝書辭身上紗衣實在太過輕薄,灼熱的體溫清晰地傳達給了謝安,更莫說他扣在謝書辭後腰上的手,隔著鏤空的網狀衣料緊貼著謝書辭的皮膚。
距離近極了,呼吸慌亂,根本容不得任何清醒。
“我喝醉了,我不是謝書辭。”謝書辭忽然沒頭沒尾地低喃一句。
謝安聽笑了,“那你是誰?”
“我是謝小辭。”謝書辭忽然直起身體,攀著小瞎子的手臂,抬起頭,平視著謝安的臉。
“所以,我可以親你嗎。”
謝安眸光一怔,心臟像是失去控制一般,像是被千軍萬馬踏過,讓他臉上有了短暫的失神。
他微啟唇,看著謝書辭緩緩向自己靠近,想說什麽卻又忍下,咽了回去。
一滴冷汗順著額角滑落下來,他最終沒有退縮也沒有主動,就這麽眼睜睜地看著謝書辭把自己送了上來。
房間裡無比安靜,除了彼此糾纏在一起的呼吸聲,他們聽不見任何聲音。
兩顆心在各自的胸腔裡怦然而動。
他們緊密地擠在一個衣櫥內,親密的動作像是在熱情相擁。
一個獻出自己難得的勇敢,一個在躊躇不前時,仍然舍不得拒絕。
兩顆心的距離,興許在這一刻,比他們的姿勢更要親密。
當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在咫尺,像是害怕輕微的動靜就會擾亂眼前的氣氛,兩個人同時屏住呼吸,一個繼續向前靠近,一個等到著他的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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