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絕的是,謝書辭在這邊有吃有喝好不愜意,看得其他未做準備的人好不眼紅,於是有心人看到了商機,不一會兒就抱著糖葫蘆等一眾小吃在山中叫賣,當真是熱鬧非凡。
可當午時過半,除了天上越來越毒辣的太陽以外,並沒有任何驚羽鳥回巢的征兆。
那些等在山頂上的人都不由地著急了起來。
“不是說驚羽鳥午時歸巢嗎?如今都午時過半了,怎麽一點影子都沒有。”
“驚羽鳥前幾次歸巢都是在午時,從未遲到過。”
“再等等吧。”
就在這時,謝書辭看到旁邊的一輛“敞篷”馬車上坐著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人氣定神閑地搖晃著折扇,將侍女送到嘴邊剝得乾乾淨淨晶瑩剔透的葡萄含進口中。
謝書辭定睛一看,這人不就是在來時路上跟小瞎子搭訕的那個紈絝嗎?
那人似乎也瞥見了謝書辭二人,目光曖昧地在謝安身上遊走一圈,不懷好意地揚起了唇角。
謝書辭立刻警惕起來,他坐起身,招呼謝安:“謝安,你過來,別離我太遠。”
謝安一怔,眉頭微揚,沒問為什麽,卻是緩緩朝他走了過來。
謝書辭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坐過來。”
他語氣嚴肅,謝安坐了過去。
當謝安進入自己的安全范圍,謝書辭立馬朝那紈絝看了過去,那紈絝斜靠在矮桌上,意味深長地看
著謝書辭二人。
謝書辭立刻看了回去,不準打小瞎子的注意!
紈絝癟嘴,不以為意地收回視線。
聽眾人討論得異常熱烈,紈絝漫不經心地開口:“驚羽鳥乃天命所歸,若天命出了點小麻煩,它們自然是難以歸巢。”
謝書辭聽後撇下嘴角,嘀咕道:“故弄玄虛!”
眾人側目向他看了兩眼,見他一副玩世不恭的姿態,均未將他的話聽在耳裡。
紈絝卻也不甚在意,聳了聳肩,咬下侍女遞來的葡萄,還沒忘撩撥兩句,將侍女撩撥得臉紅心跳時才肯罷休,又朝謝書辭兩人方向看了過去。
他的眼神帶著一些輕視,謝書辭不喜歡,他皺了皺眉頭,拿起一塊果脯,遞到謝安嘴邊,“吃!”
他的語氣,甚至接近於命令了。
紈絝眼神登時更深了一些。
謝安揚了下眉梢,倒是沒計較他的語氣,張口將果脯卷進口中。
紈絝見狀,神色怔了一瞬,旋即變得百味雜陳。
雖說驚羽鳥並未歸巢,但這好歹是十年難得一見的場景,大家都抱著一絲希望沒有離開。
謝書辭自然也沒有離開,他還想讓小仙蘭和謝安看看驚羽花開的樣子呢。
於是眾人在山頂上繼續等待,大王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覺,醒來後纏著謝書辭玩扔石頭,也不知道它是怎麽想的,堂堂一頭赤雪狼,學什麽不好,盡學些狗的德行。
許是在看台上等得無聊,下午時,洛仙玉等人找到了謝書辭所在的位置,坐到了一起。
洛仙玉戴著一張面紗,看不清容貌,小憐和小仙蘭一左一右跟在她身邊。
“小辭哥哥,我們在上面太無聊了,來找你玩兒。”小仙蘭笑吟吟地說。
謝書辭揮了揮手,招呼幾人坐過來,打趣道:“你找我玩?你是找我,還是找大王啊?”
小丫頭跟謝書辭也不客氣,將大王抱進懷裡,揉了揉它的脖子,“大王!”
大王非常給面子地吐了吐舌頭,諂媚地去蹭小丫頭的脖子。
小憐看了看地上擺得一大堆小吃食,嗤道:“你倒是挺會享受。”
謝書辭笑了笑:“那必須的。”
洛仙玉和小憐的出現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眼光,因此他們看向謝書辭的眼神就更加好奇了,特別看到謝書辭身邊還坐著一個比洛仙玉更要不食人間煙火的男子,登時就看直了眼睛。
“這小子,看起來也不像大富大貴之人,怎麽好看的人都喜歡圍在他身邊?”
“噫!人不可貌相,你沒見仙玉姑娘都對他禮讓三分嗎?”
“你們不知道啊?他昨兒還佩戴著合歡宗的令牌呢。”
“合歡宗?長萱姑娘所在的門派?可我不是聽說,合歡宗只有女弟子嗎?”
“你傻啊,能讓仙玉姑娘和小憐另眼相待的人,那肯定是長萱姑娘的那什麽什麽啊!”
路人正眼冒精光的討論著,忽然看見那小子身邊默不作聲的少年抬眸朝他們看了過來。
分明只是一個空洞的眼神,卻讓他們再也說不出別的話來,悻悻地閉上嘴,別開了頭。
那馬車上的紈絝卻是饒有興致地看著謝書辭幾人。
他半倚在侍女懷中,一副紙醉金迷的模樣,似笑似歎地說:“落坊城的赫連家主隕落時,葉長萱也參與其中。聽說,當時在城中出現了一位來自浮屠境的神秘丹修,外界雖無他的畫像,卻聽說他衣著普通,相貌堂堂,身邊更是跟著一位風華絕代的少年,對外以兄弟相稱……”
“葉長萱這女人油鹽不進軟硬不吃,卻肯將令牌交於一位除相貌以外平平無奇的男子,他的身份可想而知。”身後侍女附和道。
紈絝悶笑一聲 ,眼神趣味濃濃,“他且不說,他身邊這位風華絕代的少年,才是真正不簡單啊。”
侍女擰眉,“此話怎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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