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的氣息和她非常相似,要融合,並不需要太大的功夫。
當謝書辭斬斷靈識共同時,小仙蘭卻又感覺到另一道萬分熟悉的氣息。
“姐姐……”
淚痕乾在臉上,她呆呆地回過頭,看向身旁眼角
發紅的洛仙玉。
一切,盡在不言中。
——仙蘭,姐姐病了。
*
那夜,驚羽鳥沒有停留太久,便爭先飛往天際,消失在了茫茫月色中。
可那一山的驚羽花,足足飄了一整夜。
飽足了眼福,謝書辭便想帶幾人回客棧。
卻不知為何,睡夢中的謝安格外奇怪,但凡除謝書辭以外的東西的靠近,必會瞬間睜開眼睛。
大概是太累了,又不想讓其他東西靠近,謝書辭也不可能一路把他背回去,於是讓大王和仙鶴守在兩邊,他乾脆也躺在地上睡了一覺。
在天竺城內,往年正午出現的驚羽偏偏到傍晚才出現,眾人並未覺得有多稀奇,看夠了驚羽花便各自回了家。
可當這則消息,傳入浮屠境內時,卻掀起了一場軒然大波。
約莫一月前,一位大師測出天道受逆,驚羽鳥身為天道象征元氣大傷,皆於沉睡之中,必定不會有歸巢一說。
可在當日傍晚,十二隻驚羽鳥齊齊蘇醒,這代表,是有人強行將它們喚醒!
當無數修士紛紛猜測是何人所為時,一名少年輕蔑一笑:“驚羽鳥乃天命所歸,能將它們喚醒的,除了由驚羽鳥伴生、天道聖子的蕭尋,還能有誰?”
“蕭尋……”
“他果真沒死?!”
“他在修真界?”
那少年郎一腳踩著屋簷,興致盎然:“以天道聖子的命格來修殺戮道,此人,著實有趣。”
若說辟邪是因天災人禍而降生,那麽蕭尋,就是繼承了天道的鴻運,為解救蒼生而生。
這樣的命格,卻選擇以殺戮證道,無異於挑戰天命!
狂啊,果然是狂啊。
“司空業,你想做什麽?”
少年郎自屋頂一躍而起,身形快如閃電,眨眼間消失在夜空中,遠遠留下一句:“去長長見識。”
這一覺謝書辭睡得還算舒服,半夜冷了就把大王的尾巴蓋在身上。
等他早晨醒來時,身上已經落了不少花瓣,放眼望去,驚羽花萬樹綻放,隨風而落,鋪了滿滿一地,幾乎看不出下面的草地。
謝書辭伸了個懶腰,大王聽見動靜搖了搖尾巴,在謝書辭臉上掃來掃去。
“呸!掃我一嘴毛。”
“嗷!嗷!”
大王高興地在花地裡打了個滾,它現在是赤雪狼形態,把地上的花瓣都壓爛了。
“醒了?”
謝書辭忽然聽見頭頂發出一道聲音,他仰頭一看,謝安還是昨晚的姿勢,靠坐在樹下,臉色仍有些發白,卻與昨日相比好了不少。
謝書辭一個激靈坐了起來,“小瞎子,昨晚你看到了嗎?”
謝安頷首,“嗯。”
“好看嗎?”
“好看。”
謝書辭松了一口子,手腳並用地爬到樹下,和謝安並肩靠在一起,好奇地問:“你昨天……為什麽那麽累啊?”
謝安沒說話,擰著眉頭低頭看了看,謝書辭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發現自己好巧不巧地壓在了那半截桃枝上。
“讓開。”
謝安毫不留情地拍在他的手背上,見沒有花瓣被他壓掉才將頭抬了起來。
謝書辭努嘴,敢怒不敢言,小聲嘀咕道:“人家又不是故意的,一根桃枝你那麽在乎幹什麽。”
“嗷!”
跌跌,桃枝枝以後就會活過來啦!
謝安也不知道聽見他的嘀咕聲沒有,抿了抿唇,將他被自己拍紅的手背牽了過來,用拇指指腹輕輕摩挲著。
指腹在手背摩挲的力度很輕,所以有些癢,謝書辭趕緊把手抽了回來,“沒事,不疼 。”
謝安點了下頭,沒說什麽。
“對了!我昨天看見你衣服上有血……”
謝書辭牽起他的衣角,發現上面嶄新潔白,什麽也沒有,“哎?血呢?”
謝安將那片衣角從他手裡扯了出來,波瀾不驚地說:“你看錯了。”
謝書辭迷茫道:“是嗎?”
“嗯,走吧,回去。”
說完,他徑自從地上站了起來。
見狀,謝書辭沒多想,驚羽花的花瓣和鮮血相近,或許是自己看錯了。
但是,隱隱的,他總感覺有哪裡不對勁。
回程的路上,原本還好好的,謝書辭不知怎的,想起了小仙蘭。
謝書辭躺在大王背上,看著朗朗晴天歎息道:“不知道小仙蘭現在怎麽樣了。”
謝安坐在馬背上,聞言道:“她知道了?”
“嗯,昨晚洛仙玉也吃下了聚靈丹,反正我和小仙蘭結束靈識共通的時候,洛仙玉的靈識就進來了。”謝書辭道。
可誰知謝安一聽,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哎,她現在一定很傷心。”
謝書辭還沒發現小瞎子的異樣,自顧自地歎息道。
謝安繃緊唇線,沒有回應。
仙鶴察覺到了他渾身過低的氣壓,不舒服地叫了一聲。
“你說,她那個病到底能不能治?修真界這麽多靈丹妙藥,連將死之人都能救回來,應該也能治她的病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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